第2章:洗手做羹湯(1 / 1)

安寧果斷地掏了錢,小心地收進籮筐裡放好,準備去買別的生活用品,就聽到一聲譏誚的嘲諷。   “喲,我當是誰呢?你這剛新婚,怎麼還一個人孤零零地出來趕集呢?姐夫不夠疼人啊!”   安寧循聲望去,指甲不斷掐進掌心。   前世,堂妹安靜為了奪走在她手中薛景墨留下的巨額遺產,和自己從始至終喜歡的沈沛聯合要殺害自己!   幸虧自己提前留下遺囑,死後要將那些錢捐給貧困山區的孩子,讓他們最終沒能得逞。   而她卻為沈沛百次傷害薛景墨,薛景墨那麼好的男人,她現在回憶起來真想扇自己幾巴掌,好讓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而現在她重生了,定要彌補前世,和薛景墨好好過這一輩子。   可現在她卻遇到了前世的仇人,頓時恨意像濤濤海水般瞬間襲來。   她咬牙切齒,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安靜!”   安靜滿臉幸災樂禍,八十年代的風氣不算開放,她卻很張揚地勾住了身旁男人的胳膊,故意顯擺似的靠了上去。   “沈沛,你怎麼也不跟我姐打個招呼?”   沈沛也很配合,年輕的他生了張小白臉,自以為風華正茂,魅力四射的他,往後順了順板正的頭發,笑著打了聲招呼:“你也出來趕集啊?”   安靜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安寧比她長得好又怎麼樣?   沈沛是安寧看上的男人又怎麼樣,還不是歸了她!   而安寧,和薛景墨那個來歷不明的私生子,才是絕配!   安寧眼底猩紅,恨不得撲上去一人捅一刀,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可是,她不能。   她這輩子,是決定要和薛景墨好好度過一生的,不能因為這兩個人渣而毀掉!   她的眼神冷了冷,隨意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眼神冷淡道:“好狗不擋道。”   “喲!好大的火氣。”安靜斜眼睨了睨她:“你不就是嫉妒我跟沈沛結婚了,感情還這麼好麼?”   沈沛也沉了臉,表情嚴肅:“安寧同誌,我知道你之前對我心存愛慕,但是現在我已經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和我的妻子……”   安寧一聽這話氣笑了,轉身隨手從賣油條豆漿的早餐攤上拿了一碗熱豆漿,一把潑到了沈沛那張油膩的臉上。   “你倆還真般配,一個不要臉,一個給臉也不要!”   她動作利落地掏出三分錢,拍在攤主麵前。   浪費了糧食,安寧深感造孽,但值得!   沈沛的臉,被豆漿燙得通紅,集市上的人太多,他不好打女人,不然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安寧!   他的頭發黏在臉上,臉色發黑,眼神陰暗:“安寧,你不就是因為我沒娶你惱羞成怒了麼!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有你這臉皮,牛皮鞋還要牛皮乾什麼?”安寧眼底滿是嘲諷的冷意:“就應該把你這張臉拿去做鞋麵,怎麼踩都踩不壞!”   “你別不識好……”   沈沛剛湊近她準備放幾句狠話。   就見安寧看見蒼蠅似的,避之不及。   “咦,你嘴巴怎麼這麼臭啊?”   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沈沛脊背一僵。   安寧捏著鼻子,控製不住地乾嘔一聲:“你離我遠點,不然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嘔!”   沈沛最要麵子,集市上人又多,都擠在附近看熱鬧,他實在承受不住。   “咱們走著瞧!”安靜和沈沛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狼狽地走了。   被惡心了的安寧興致缺缺,沒了閑逛的興致,正準備回家,就暼見有人在吆喝賣板藍根的種子。   安寧打住了腳步,想起上輩子結婚沒幾個月,縣裡就爆發了一場甲肝,板藍根一下子成了稀缺的玩意兒。   她不幸中招,薛景墨跑遍了好多地方給她找藥,好不容易才給她搞到了一些……   她看著眼前的板藍根種子,靈機一動。   原本隻想買一些未雨綢繆的安寧突然想到,現在種植板藍根,就是一個巨大的商機,這也算是她重生得到的一個機緣。   她按捺住興奮的神色,花了兩塊錢,買了四斤種子,夠種上一畝地了。   畢竟她沒什麼經驗,也不敢一下子買太多。   背著滿滿當當的背簍,安寧心情愉悅,回到了家裡。   薛景墨不在,這會兒應該還在地裡乾活,家裡空蕩蕩的。   安寧從來沒見過薛景墨的父母,隻知道他媽媽是個未婚先孕的下鄉知青。   來這兒不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就生下了薛景墨,背地裡不知道被多少人指指點點。   薛景墨的母親從來沒告訴他他爸是誰,沉默地應對著流言蜚語,在薛景墨十三歲那年,就撒手人寰了。   可安寧卻知道,薛景墨的父親並不簡單。上輩子直到薛景墨進部隊嶄露頭角之後,才被楚父發現……   甩開了思緒,安寧去了後院的自留地裡,摘了一個南瓜,和一把鮮嫩的豆角洗凈擇好。   櫥櫃裡剩下的一點肉末,安寧把它用蔥薑爆香,就把南瓜和豆角倒了進去,又切了幾個土豆。   另一邊,她舀了一勺麵粉,和麵搟成了一張餅,掀開鍋蓋,把餅鋪在菜上一起燉。   安寧想了想,薛景墨現在乾的都是力氣活,得多補補,狠了狠心又打了兩個蛋,做了一碗水蛋羹,放在蒸架上一起蒸。   往灶爐裡添了一把柴火,她就去房裡收拾屋子了。   薛景墨從地裡回來的時候,老遠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他的腳步頓了頓,是誰家的飯菜這麼香?   薛景墨循著味道,沒想到一路就到了自己家,他站在院裡,就看見灶屋的煙囪,還在冒著裊裊炊煙。   他神色微震,將農具放在了墻角,拍了拍褲子腿上的灰。   小心地進了門,薛景墨沒有看到安寧的身影。   一個不好的想法冒上心頭,她該不會,趁著自己不在,已經走了吧?   薛景墨的腦門上冒出了一層薄汗,臉色微微發青。   他早就應該知道,她昨晚鬧成那樣,今天早上那番話,很有可能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