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家的感覺(1 / 1)

“薛景墨,你回來了啦!”安寧看見薛景墨,興奮地如同幼鳥看到歸巢的大鳥。   “我鍋裡做了飯,你洗個手,一會兒就能吃了”   安寧看著背光站著的薛景墨,脫了外套隻有一件單衣。   長期的勞作,使得他手臂上的肌肉飽滿流暢,比沈沛那個身材纖瘦的小白臉,真是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安寧神色略帶羞赧,飛快地將手裡的衣服疊好放下。   薛景墨愣了愣,她不但沒走,還給自己做了飯?   他的目光環視著屋子,發現比他走的時候,乾凈整潔了很多。   他喉嚨乾澀,一時幾乎說不出話來。   安寧將吸飽了湯汁的餅切了幾份,當作主食,剩下的菜,盛了滿滿當當一盆。   捧著蒸得剛好的水蛋羹,安寧走得飛快,一放到桌上,就用發紅指尖摸了摸耳垂,嘴裡嘶嘶吸著氣。   “燙…燙…你快嘗嘗呀!”   安寧招呼著他,聲音如同沾了白糖的年糕,又軟又甜。   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薛景墨的胸口說不出的滿足感,滾燙而又濃烈。   他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安寧廚藝的肯定,因為不一會兒,小盆就見了底。   安寧輕笑著,小口小口夾了幾塊。   “對了,我今天上集市買了雙膠鞋給你,你吃完試試合適不合適?”   “還有,你腳上那雙都穿壞了,等會兒扔墻根兒底下吧。”   薛景墨捧著碗的手一怔,她竟然會注意到他的鞋子壞了……   吃過飯,薛景墨收拾了碗筷,特意跑出去用冷水沖了腳。   擦乾後,才小心翼翼地把新膠鞋套在腳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適。   她居然連他的鞋碼都了解過了,薛景墨捧著脫下的鞋,陷入沉思。   一個人的思想,真的會在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嗎?   難道,她是在故意討好他,好提出離婚的事情?   看著沉默不語的薛景墨,安寧知道,自己的這些行為,還沒有完全打消他的顧慮。   她嘆了口氣,輕輕在他身旁坐下,閑話家常似的絮叨。   “薛景墨,我今天在集市上還買了幾斤板藍根的種子,我身體不太好,平常總是容易有個頭疼腦熱的。咱們種一點備著,有備無患嘛。”   “反正板藍根包治百病,喝了對身體好,多出來的,到時候曬乾了還能拿出去賣,你說怎麼樣?”   她又拿出自己買的布給他看:“你看看這個布料子,你喜歡嗎?我看這布料顏色挺好,挺鮮艷的,也耐臟易清洗,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我回頭給你做件短袖的襯衣,然後,你穿著它下地乾活也不怕臟了後,洗不掉啦~嘻嘻~”   薛景墨的腦袋嗡嗡的,安寧說的話,那麼地真實,又那麼地不真切。   她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都是要和自己好好過日子了的意思。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他們的以後!   這個認知,讓他胸腔中的滾燙感更加膨脹,滿到幾乎要溢出來。   才短短一天,他就感覺到了,在這個女人身上,他又找到了曾經的家的感覺。   以前自己一個孤兒,天天地裡回來,冷水淘飯,就點鹹菜,隨便扒拉幾口就是一頓。   可是現在,一回來就是熱火熱灶的煙火氣,還有絮絮叨叨的家常話。   這一切都在溫暖著他那顆孤獨的心。   這樣的日子,他真是想天天過。   可這些竟是來自前幾天還大吵大鬧著要離婚的女人,薛景墨感覺就像做夢一般。   安寧看他埋著頭,也摸不準是什麼意思。沉默片刻,薛景墨低著聲,點了點頭:“好。”   “我現在就去開塊地,這兩天正好,春風一吹,種子一扔下去,就生根了。”   他重新抄起墻角的鋤頭,準備下地乾活,就見安寧頭上戴著頂草帽,欣喜地給門套上鎖。   “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著去乾嘛?”薛景墨蹙了蹙眉:“這活兒我一個人就能乾。”   安寧笑瞇瞇地,主動地推了推他:“走吧,我想跟你一起去。”   薛景墨皺著眉,終究還是妥協了:“好吧,那你等會兒在那兒看我乾就行。”   安寧知道,這男人對於這一點很霸道,一點也舍不得讓她乾活。   她也不跟他犟,笑意更甜:“好。”   等到了後麵田裡,薛景墨挑了塊地方,拿起鐵鍁就開始掘土,安寧就跟在他後麵,從翻鬆的土地裡,揪起雜草。   薛景墨的肌肉都是實打實的,每一鍁下去,都十分有力量感。   安寧輕輕鬆鬆撿起了雜草,莫名地想起一句話:夫妻搭配,乾活不累。   她回頭,偷偷瞄了一眼薛景墨。   也不知是日頭太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是乾活累了,他的臉看起來紅撲撲的……   “咚——”地一聲脆響,帶著一陣悠長的餘音,薛景墨頓時感覺到胳膊一麻。   “怎麼了?”看到薛景墨表情不對勁,安寧趕緊走了過來。   “這下麵,好像有東西。”薛景墨眉頭緊鎖,神色嚴峻,換了一把小一點的鋤頭,謹慎地在周邊挖土。   安寧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小心地把挖開的土掃開,很快,夫婦二人就看到了露出的部分。   似乎是一塊綠色的金屬,上麵滿是他們沒見過的奇異花紋。   “先別動!”安寧敏銳地感覺到這個東西不一般,很有可能是文物。   “我去叫村支書來看看!”   安寧腿腳很快,盡量控製著情緒,說出了他們的發現。   村支書姓王,之前是個下鄉的知青,就這麼留在了村裡。   聽到安寧的描述,王支書當即跟了過去,手上還拿了個刷漆的刷子。   等他到了薛景墨守著的地方,輕輕把浮土掃開,頓時瞪大了雙眼。   他一拍大腿,嗓音控製不住地拔高:“這可是個大發現啊!”   他忍不住激動地握住了薛景墨的手:“這很有可能,不,是一定!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   王支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幾乎語無倫次。   他讀過的書不少,但隻在幾本已經被當成禁書燒了的書籍裡,看到過很少的描述。   這種花紋,叫做鳳鳥紋,通常被銘刻在青銅器上,且隻有貴族的隨葬品才會有,這東西,必定歷史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