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組上分!(1 / 1)

丁苒忙把她請進屋,給她倒了杯水,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那天你們走以後,他喝了酒,把我按在地上打,說如果欣欣不去打工,他就要打死她,我打不過他,頭撞在櫃子上,昏了一天才醒,但我剛醒來,兒子就讓我去做飯,好像看不見我的傷,其實他以前也這樣,我以為我習慣了,但還是寒心,看到他們絲毫沒有愧疚的表情,我知道,我不能再讓欣欣回去了,我沒什麼文化,可我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也和我一樣,一輩子暗無天日地活著。丁老師,你上次說我們欣欣能上好高中,我一定要讓她讀下去。”胡蘭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聽得丁苒為之動容,這樣的決定,是她幾乎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才下的,自己不能讓她失望。   “既然您決定了,我會盡力幫您。”她握住胡蘭那雙滿是老繭的手,希望能帶給她力量。   安頓好她,丁苒第一時間聯係了程辰澤,請他幫忙擬好離婚協議,做好隨時走司法程序的準備。   他答應得很爽快,當天就把協議發給了丁苒。   張子欣得知這件事,非常支持母親的決定。   於是當天晚上,在丁苒和霍之祺的陪同下,胡蘭正式向張貴生提出了離婚。   “離婚?你皮又癢了是不是?敢和老子離婚?”果不其然,他不同意。   胡蘭被他這樣嚇得往後縮了縮,半天沒說出話。   “是不是他們挑撥你來著?胡蘭,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現在至少你有個地方住,離了我你能去哪?”張貴生看她不說話,得意地露出奸詐的笑。   “不用你操心,我們會幫忙。”丁苒站出來說。   “關你什麼事?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個外人操心!”他一拍桌子,朝著她吹胡子瞪眼,霍之祺一個眼神掃過去,嚇得他立刻噤了聲。   “胡蘭,你想好了,要是離婚你就見不到你兒子了。”張貴生搬出了兒子威脅她。   “就是啊媽,離了婚誰給我們做飯啊?”一旁的張陽附和,但確實是沒腦子的發言。   聽到這話,胡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原來在他眼裡,自己隻是個做飯的保姆。   “必須離婚。”她閉上眼,心涼透了。   “媽的,老子好好說話你不聽!非讓我抽你是不是?還敢離婚?我打到你出不了門!”他不知道從哪拿了一根很粗的棍子,朝著胡蘭的肩膀就扔了過去。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胡蘭就這麼硬生生挨了一悶棍,她摔倒在地,張貴生還要繼續動手,霍之祺把他推開,擋在他們中間,轉頭問丁苒:“錄下來了嗎?”   “都錄好了。”   “錄什麼?你們想乾什麼?”   “張貴生,既然你不想離婚,那就走司法程序,剛才的畫麵加上她的傷口,足以證明你的家暴行為。”霍之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沒事吧?”丁苒問胡蘭。   “沒事,幸好穿的厚。”早在來之前他們就想到了張貴生不會同意離婚,還會進行暴力行為,程辰澤說需要證據,所以他們設計了這一出來留存視頻錄像。   “你們……你們敢算計我?”他跌坐在炕上,隨即又對著胡蘭跪下,“老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咱好好過日子。”   聲淚俱下的表演,不當演員真的可惜了。   胡蘭看他這樣,心軟了一下,她問:“那女兒上學呢?”   張貴生猶豫了,遲遲沒開口。   果然,女兒在他心裡一文不值。   胡蘭苦笑了一下,她不該閃過那一點點希望的。   “離婚。”她丟下這一句,轉身走了,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胡蘭!老子非打死你不可!”張貴生在後麵近乎瘋狂地拿起地上的棍子就要追出去。   丁苒下意識地去攔他,可力氣不如他大,被撞倒在門框上,頭磕到了門鎖,劃出一道傷口。   霍之祺一腳踹開張貴生,扶起丁苒,看到她額頭上的劃痕,心疼不已,差一點就傷到太陽穴了。   他轉頭看向地上的張貴生,一把將他拽起來,逼到墻角,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緊繃著臉,陰沉可怖,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帶著濃烈的怒火,手上青筋暴起,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告沒告訴過你,別傷害她?”他聲音有些顫抖,因為過於生氣,也因為後怕。   張貴生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他一個勁兒地拍打著霍之祺的手,試圖掙脫他的禁錮。   張陽在一旁嚇得尿了一褲子,躲得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剛走出去的胡蘭趕回來,看到丁苒的傷口,趕緊去找藥了,完全沒有在乎丈夫的死活。   “霍之祺!別這樣,我沒事。”丁苒看到張貴生的臉色已經不對了,沖上去想掰開他的手,但男人力氣太大,自己怎麼也掰不開。   “之祺,你快鬆開!他要是有事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她情急之下喊了一聲她從未說過的稱呼,霍之祺的理智被她這一句喚醒了一點點,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下。   “之祺,我傷口有點痛,你給我上藥好不好?放開他,我們走吧,他會得到報應的。”   霍之祺鬆了手,張貴生終於呼吸到了氧氣,狼狽地坐在地上咳嗽起來,他幾乎被掐到昏厥,死裡逃生的感覺讓他後怕,也知道了自己惹到了個“瘋子”。   見霍之祺恢復了理智,丁苒也鬆了口氣,她緊緊抓著他的手,強忍著害怕的淚水,說:“我們走吧。”   “上藥。”霍之祺拉住她,拿起胡蘭遞過來的藥,小心翼翼地給她消毒。   幸好他之前有學過一點處理傷口的方法,但給自己心愛的人擦藥,他還是格外緊張。   “我沒事。”丁苒安慰他。   貼好紗布,霍之祺牽起她,丟下一句:“你的暴力行為我會繼續谘詢律師”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滿屋狼藉和擔驚受怕的男人。   把胡蘭帶回宿舍,張子欣看到母親,撲上去抱住她,沒忍住哭了出來。   又看到丁苒額頭的傷,差點給她跪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位盡相處了一個月的老師,她拯救了自己的人生。   “子欣,和媽媽好好生活。”丁苒摸摸她的頭,像個溫柔體貼的姐姐。   安頓好她們,丁苒慶幸著這間屋子夠大。   月光下,霍之祺獨自站在空曠的黃土地上,表情沉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丁苒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背影是那樣落寞,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霍之祺,印象裡,他一直是意氣風發的,任何事都不能將他擊垮,但現在,她覺得他好孤獨,好無助。   沒有再猶豫,她沖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緊緊貼著他的背:“霍之祺,我來了。”   他轉了個身,把她抱進懷裡,故作輕鬆地關心著:“怎麼不睡覺?外麵很冷。”   “不冷,我想你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能更用力地抱他。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他嘆了口氣,語氣滿是自責   “不要道歉!你做得很好了,這也不是你能預知的事情。”丁苒就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的失責,於是態度強硬地否定了他的想法。   “我應該想到的,應該攔住他的……”他似乎鉆進了牛角尖,想到如果差點傷到太陽穴,他就快要無法承受了。   “霍之祺,我們都不是神仙,也沒有法力,所以很多突發情況是不能避免的,我也不會責怪你,因為你已經特別好了,是很好的男朋友。”她一下下拍著他的背,開解道。   “這件事我幾乎沒幫上什麼忙,對不起,還差點失控。”   “怎麼會?錄像的主意是你想的,離婚也是你提出來的方法,包括之前去找張貴生,如果沒有你,我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所以啊,你很重要,對我而言,非常重要,隻要你在,我就有勇氣麵對一切。”   “丁苒,謝謝。”霍之祺很少聽到這樣直白的肯定,從小到大,不管他的成績多優秀,父母都隻是淡淡地說句繼續保持,後來他也不再期待,卻沒想到會有一天被治愈。   “霍之祺,不要和我說謝謝,你值得。”   此時,27歲的大男人竟然濕了眼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還疼嗎?”他不敢碰她的傷,心疼得不行。   “有點,你幫我吹吹。”丁苒撒嬌,她知道霍之祺是想被需要的,這還不簡單?   他輕輕吹了幾下,借著月光,丁苒看到了他眼中的疼惜,還有遲遲沒有消散的愧疚。   她靈機一動,湊上去在他臉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這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個吻,盡管隻是臉頰,霍之祺還是愣住了,她的嘴唇很柔軟,帶著涼意,卻讓他感覺臉上一陣滾燙。   “不能再不高興了,好不好~”她繼續用“夾子音”攻略這個男人,剛才的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敢直視他。   “丁苒,你……”   遲鈍的男人!丁苒氣不打一出來,轉身就要走。   霍之祺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我沒有不高興了,別走。”   “哼!”丁苒想掙脫他的懷抱,卻發現這男人勁兒是真大,紋絲不動的。   他嘆了口氣,隨即,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額頭上,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木質香,丁苒覺得傷口忽然不疼了,注意力全都被這個吻吸引,她笑了,冰塊臉終於學會主動了!   “丁苒,我很喜歡你,別生氣了。”他幾乎是把這麼多年的溫柔都揉進了這句話裡,聽得丁苒心癢癢的。   “沒生氣,但是霍之祺,以後不可以自己悄悄地躲出去,什麼都不告訴我,我說了,在我麵前你可以隨便釋放你的情緒,因為我足夠喜歡你。”她“教訓”他。   “好,以後不會了。”霍之祺心裡的陰霾散去,有光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