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部去,到國家需要的地方去”——知渠河邊上的綠化帶突然拉上了一條條西部計劃的橫幅。 食堂門外的征兵宣傳點也放著激揚的軍歌,走過去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地麵在跟著節拍震動。 “明天華光宣講會去嗎?” “不去” “怎麼打算找工作了?” “嗯,不考了” 雖然大三還沒結束,但畢業的前奏已經敲響了,大家都開始關注工作,關注實習,或是關注考研。 我宿舍的那群“孩兒”們也不例外。 “老二,你吶,明天去看看嗎?” 我的傻兒子黃明拿筷子捅我一下。 “叫爸爸” “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爸爸考研!” “對了,老四怎麼沒來” “他去谘詢征兵流程了。”蔡膠澤去端了碗清湯麵走過來,一邊坐下,一邊回答我。 老蔡是我們宿舍最優秀的那一個,成績前茅,技能眾多,長得也看得過去。不像我傻兒子黃明。 記得入學第一天我們就在宿舍裡稱兄道弟,準確點說就是,誰都想喊誰弟弟。 最後沒辦法,決定扔骰子定大小。 然後黃明變成了“傻大兒”,我變成“二哈巴”。 老蔡是“老三”,但他死活不接受,說自己和三相生相克。 老四見狀也不承認排名了,讓我們叫他“肌肉哥”,迫於無奈,我們也就都妥協了。喊他“肌肉弟”。 到了這學期,除了老四,我們三都在準備考研。 今天黃明說不考了,這會正難得的爬電腦前整簡歷,打算明天去華光宣講會“亮瞎hr的眼睛”,這是他自己的原話。 而今天老四去谘詢了征兵事宜,為明年的征集早做準備。 畢業還有一年,離別也還很遙遠,我們卻已經走在離別的道路上了。 我們當初如何從四麵八方匯聚,現在就正以同樣的方式向四麵八方離散。 可現在談離別卻實在太早,因為我們都還在賣力賣力地奔跑,未來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