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裡麵怎麼驚訝,這個蘇方女翻譯還是盡量還原的把葉浩然的話,給費奧多羅夫翻譯了一遍。 隻不過就像剛才的翻譯一樣,把‘您的屁股坐在哪裡’委婉的換成了‘您的職務’。 作為一個翻譯的職業道德,除了如實不帶有個人情緒化的翻譯之外,有時候還要學會擁有自動過濾的功能,避免因為這些無意的詞綴成為本可避免的沖突或者不愉快。 就像一些愛喝酒的家夥開頭一句無心的話總愛問候對方的母親,這當然不是他有意的,而且這也不是他的本意。 可語言上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掉,而且還是一個經常說話不經大腦的酒鬼。 聽到翻譯,費奧多羅夫本來就酒紅的老臉,一下子變成了通紅。 這個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可當時實在是忍不住,在廁所裡還是拿著酒瓶狠狠的灌了幾大口伏特加。 本來一直都是在故意的麻痹自己,說‘他們看不到’‘他們看不到’,為此甚至還大聲的和郭成鬆對話評論,現在跑到這個飛行員麵前表演,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一點都沒有喝酒,也不醉,清醒的很。 卻被眼前這個讓人厭惡的中國空軍飛行員一下子揭開了自己的麵具,就像是一隻蹲在樹上,朝下露著的紅腚,告訴自己除了你自己以為沒人看得到,其實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氣得費奧多羅夫直想翻臉打罵,可這裡有這麼多的領導,他也沒有這個膽量。 “你是認為明天你就會離開這裡,所以我怎麼不了你了,知不知道,隻要我和你們的郭長官說你不適合當一名驅逐機飛行員,而是,就像那個你們國家那個女翻譯說的,你更適合當一個運輸機飛行員,飛的又平又穩,你說,明天的離開隊伍裡麵,有沒有你得名字?” 這話已經是帶著威脅,女翻譯如實翻譯。 其實她很好奇,眼前這個中國空軍少尉,怎麼來化解這個由他挑釁出來的問題。 然而眼前這個空軍少尉毫不懼怕的輕聲說道:“費奧多羅夫上尉,我之所以提出來,是因為我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翻譯的這個女翻譯自己都不相信,——開玩笑,你一個小小的中國空軍少尉,你以為你是誰? 而且別忘了,你在剛剛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但是還是如實翻譯,不過嘴角憋不住的笑意,則是顯示了她最真實的內心。 “Вы?” 費奧多羅夫,眼睛質疑不屑的盯著葉浩然,滿臉的鄙夷看不起。 “你?” 蘇方女翻譯盡量原汁原味的用相似的語氣翻譯。 “這句其實您不用翻譯我也猜得出來。” 葉浩然有點小不爽的埋怨,被費奧多羅夫鄙視一道就算了,還被這個女翻譯借著翻譯這個由頭又二次加成的鄙視一道。 “咯咯~” 女翻譯笑了起來,金發碧眼身材一流,看的包括葉浩然麵前的費奧多羅夫以及那邊一群蘇方男人都是眼睛一亮。 不過一米七多的個子,身材很壯,不是中國男人喜歡的那種小巧金蓮,揚州瘦馬,所以都是無感。 當然也包括葉浩然。 “咱們可以打一個賭,一年之內,我將會帶領我的驅逐機大隊,成為中國空軍的一支新王牌驅逐機大隊,讓日軍航空兵望風而逃,而您在這一年的時間裡,至少幫助中國空軍急訓出來六個王牌驅逐機飛行員。” “六個?很難!可你說讓日機看見你望風而逃,這個大話說的比急訓出六個王牌驅逐機飛行員和你成為空軍驅逐機大隊長還要難。前麵兩個還有可能,隻是一個比一個難,可你得第三個條件,簡直就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去年的諾門罕戰役,雖然蘇軍打得日軍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做到談判桌前,但是日軍的勇猛無懼死亡,也讓蘇軍心驚。 在陣地戰的時候,日軍光著膀子拿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跟一群肥豬一樣沖向蘇軍的機槍陣地,被掃射的血流成河,這樣的軍人你可以說他打不贏你也不是沒有可能,可要說望風而逃,不免太誇張的不可實現。 “那就賭一把?” 葉浩然眼睛裡麵露出輕佻輕蔑的笑容:“那隻是你不行!” “賭,賭什麼?” 費奧多羅夫頓時怒了。 “那就賭,——” 葉浩然有點遲疑,這個賭注並不好找,賭錢,賭淮陰侯胯下之辱都不合適,可也必須拿出來一個夠分量,至少得在在場的長官們心裡麵,認為夠分量的賭注。 “賭什麼呀葉少尉,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作為一名軍人,尤其是光榮的蘇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費奧多羅夫上尉不但不能在工作時間喝酒,而且他也必須以著一個嚴格的軍人來要求自己,賭博?這在軍隊裡麵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蘇方女翻譯嬌笑著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亂。 她當然明白眼前這個自作聰明的中國空軍小少尉的想法,就是用這個誰都不會在意的賭注來鎖住費奧多羅夫,把他鎖在頭河屯,不會因為今天的喝酒違紀,被趕回國內接受處分。 可他提出來的辦法,簡直就是可笑。 因為他根本就拿不出來足夠分量,又無傷大雅,而且還有著積極的正麵意義的賭注! 拿不出來這,那麼他前麵的一切心思和自以為是,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葉浩然當然看得出來,也聽得懂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的女翻譯的調笑,心裡麵當然也很不爽。 看到喝了酒的費奧多羅夫偷偷的瞟著這個女翻譯,心裡麵頓時有了一個自認為還行的想法。 ‘就像那個你們國家那個女翻譯說的,你更適合當一個運輸機飛行員,飛的又平又穩。’ 剛才費奧多羅夫說的這句話,葉浩然可還記著。 於是,他望向三十餘米處的郭成鬆,盛世才,巴庫林,還有那個曬得烏漆嘛黑的女翻譯,大聲的說道:“那個誰,別望了,女翻譯,就是你,過來一下!” 說得正在望著天空中那8架已經重新完成了編隊,準備依次下降的眾人,聞言都驚詫的看向葉浩然。 尤其是傅立青,先是愕然,繼而給氣得不清,本來就曬的黑的臉蛋就變的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