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領罰(1 / 1)

張青有些不樂,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已經習慣這人動手動腳了。   前些陣子易曲生為了製作傀儡人,變著法兒地接觸張青,研究她充滿靈力還不會爆炸的胳膊腿兒。按理來說,張青在做為普通人的身體時,這般容納靈力是容易爆炸的和易曲生煉的傀儡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她開始修煉之後,可供他參考的東西就沒有了。   畢竟修士都是這樣的,能夠修煉之後,靈力就會充滿四肢百骸。在身體各處隨著血液流轉一周,吐出濁氣後回歸丹田,是練氣期修士最常做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易曲生發現了什麼,仍然堅持日日研究張青。而且他還和金素兒講了什麼悄悄話,金素兒居然默認同意了他的行為。   隻有阮瑞白不同意,他認為男女有別。   張青第一次覺得他人真好。   但胳膊再粗也拗不過大腿,易曲生天天頂著張青想殺人的眼神來動她的胳膊腿,甚至在金素兒默認的授意下還不知死活地動她的腦袋和脖子。   張青能同意嗎?就算張青看在金素兒的麵子上忍了,她的紫雷能忍嗎?   忍不了一點。   易曲生那本來順滑的秀發不止一次被電到焦黑掉渣,一張俊臉那段時間也是天天黑著。有一次阮瑞白路過他,毫不客氣地發出一聲嗤笑,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易曲生聽得清清楚楚。   他氣得當時頭發又掉下不少黑渣子來。   饒是如此,易曲生依然頂著每天被電的痛苦去接觸張青,毅力頑強到讓人瞠目結舌。   張青有一種他在熬鷹的錯覺,而自己就是那隻鷹。   過了半個月,張青也就沒脾氣了,任由他研究。她有點怕這人哪天一不小心被自己的紫雷誤殺。   後來易曲生終於築基了。傀儡煉成了,容貌也一夜之間恢復了。   甚至對張青的紫雷都有一些抗性了。   此刻,易曲生一邊摸著張青毛茸茸的腦袋,一邊思考。他已經習慣了一邊把玩師妹的胳膊腿兒,一邊沉思。   張青耐心等待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頭發都快被他摸打結了,於是再次開口。“師兄?可檢查出什麼來了?”   易曲生抬起桃花眼,拍了拍張青的頭,然後起身走到門口,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今兒下午來我煉器房,領罰。”   張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開,小小的腦袋有大大的疑惑。   領罰?剛剛不是說師傅才會罰她,易曲生不會罰她嗎?   這是張青入門一來第一次領罰。   不過不是她第一次進煉器房。   易曲生的煉器房,阮瑞白的藏劍閣,金素兒的藥田,這三處是他們三人自己建立的,也是整個天山門修煉資源最富有的地方。   說他們是天山門的弟子,不如說他們是天山門的長老更為合適。   修築好以後,他們就是這三處的守門人,隻要外門弟子攢夠一定積分,便可隨意選擇一處去領獎。   獎勵也是三人負責的,易曲生煉法器,阮瑞白傳劍術和寶劍,金素兒發丹藥。   顯得她這個四弟子很沒用,還招來了不少嫉恨的人。隻是礙於她紫雷殺性重,金素兒三人又護得緊,那些人也不敢來找麻煩。   天山門真的很小,小到三個修為不算高的內門弟子都能當上長老。   也就張青這麼想,門內其他人是不敢的。畢竟這三個地方都是金素兒三人自己出錢出力建造的,獎勵也是三人各自的金庫,他們攢夠積分就能從人家金庫裡拿走好東西。喊他們一聲長老又何妨!   煉器房在藏劍閣對麵,都修在半山腰。張青到的時候,剛好遇見從山頂回來的阮瑞白,於是等人走進之後行了個禮,“二師兄好。”   阮瑞白擺擺手,臉色不太好,語氣裡還透著些疲憊:“不必多禮。”說罷便錯過張青,抬腳往藏劍閣走去。   張青多嘴問了一句:“二師兄,發生什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阮瑞白站定了,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張青看著他的後背,等他回答。   阮瑞白是標準的劍修,愛穿純色的青衣長袍,長劍從不離手,睡覺都抱著。和別的劍修一樣骨子裡透著內斂和淩厲,喜怒不形於色。阮瑞白除了麵對金素兒,看誰都板著臉,話也不願多幾句。   劍修都有個毛病:不愛說話,讓人猜。   阮瑞白回頭,臉色泛白,嘴唇動了動,然後眼神漂移,眉眼間盡是猶豫之色。   張青明了。   她該猜了。   於是她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可是審問出了差池?”   阮瑞白點點頭,然後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張青被阮瑞白別扭的態度整得有些煩躁。   “有意外,但不多?”   阮瑞白終於開口了:“有意外,挺多的,但也在意料之中。”   張青頓時嚴肅起來:“能細說嗎?”   阮瑞白剛要開口,一道散漫的聲音不適當地響起:“不如等你領完罰,你倆再深入交流?”   易曲生就從煉器房裡走了出來,打斷兩人對話,他眉宇間有些不爽。“我在煉器房裡等你進來,你卻在門口和你二師兄聊上天了?交流感情也不挑挑時候。”   張青聞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要領罰,於是老實低頭認錯。   “抱歉大師兄,我瞧二師兄臉色不太好,方才多問了幾句。”   易曲生更不爽了。   他臉色不好用得著你多問?他能照顧好這麼大個藏劍閣,難道照顧不好自己嗎?   張青抬頭看了看易曲生,發現他臉色快比阮瑞白還難看了。眨巴著大眼睛,更疑惑了。   她認錯態度還挺端正的吧?   易曲生在不爽什麼?   易曲生黑著臉,看張青一臉不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去,煉器房裡有個空著的爐子,你自己爬進去,早些受罰早些結束,別耽誤了傍晚的修習!”   易曲生在發什麼瘋啊,爬進爐子裡?真要煉了自己嗎?!   心裡吐槽完,張青逃也似的鉆進煉器房,留下師兄弟兩個人麵麵相覷。   等張青離開,阮瑞白皺了皺眉,聲音清冷:“你誤會了?”   易曲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沒有,我知道你們在聊正事,我隻是在吃飛醋。”   他不喜歡被人晾著。   阮瑞白:……   易曲生的直白他不是第一次見,吃飛醋這種荒謬事兒他也能如此直白地說,還是讓阮瑞白無言以對。   他習慣了少言少語,對易曲生這種什麼事兒都敢明著說的人應付不來。   易曲生真是沒臉沒皮。   阮瑞白調整了一下心緒,換上一臉正色:“審問結果出來了,那些弟子,是內鬼……”   易曲生也收了剛才的情緒,神色嚴肅起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