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哄孩子(1 / 1)

在易曲生和阮瑞白交流的時候,張青已經找到那個空著的爐子了。   挺好找的,諾大的煉器房,隻有一個爐子沒起火,其他爐子裡或多或少都煉著點兒東西。   易曲生是毫無疑問的天才,父母都是有名的修士,他出生就被賜予了異火火種,本身又是單係火靈根,打小就玩的一手好火術,築基之後更是同時能煉三個傀儡還遊刃有餘。   天山門,恰好隻有三個青銅爐拱他煉器。   養活山門不容易,易曲生煉的法器隻有一小部分留在天山門,大部分都賣出去了,用以補貼家用。別的小門派其實挺眼紅的,他們不是沒有煉器師,但是他們的煉器師沒有異火,也沒有那麼龐大的神識一口氣操控三個爐子。   張青看了看一人高的青銅爐,從旁邊找了個板凳墊著,抬起細胳膊細腿準備從頂上爬進去。   她堅信易曲生不會煉了自己,她可是挽救了他的名聲,又幫他突破了築基一關,還出手壓製了不老實的外門弟子。   最重要的是,金素兒這個代理掌門需要她!   現在天門山,代理掌門最大!   張青輕笑一聲,易曲生這家夥八成是發現了她體內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又擔心紫雷外溢,打算讓她坐進煉器爐裡好好觀察。   至於為什麼用“領罰”這個借口……   或許是當時有人在聽墻角吧,自己住在後山的消息,那些看不慣她的弟子也是知道的。   張青剛掀開爐頂的蓋子,突然覺得後背一涼。   陌生氣息!   紫雷攀上手掌,化作手刀猛然向後砍去!   一道低沉的男性聲音在身後不緊不慢地響起。   “嗬。”   手掌被一隻大手死死攥住,紫雷像是一朵小小火苗一樣掐滅了,沒有在那隻手上留下一絲一毫的傷痕。   最糟糕的是,張青發現即使現在自己心跳如擂鼓,渾身暴冷汗,自己體內的紫雷卻像小貓見了老虎似的,偃旗息鼓,縮在丹田裡安靜地如同一潭死水。   閃都不閃一下。   紫雷你在乾什麼!你是死了嗎!!   張青瞪大眼睛,死死地看著一個男人從詭異黑洞裡慢慢走出來。   “警覺還可以,就是慢了些。”   男人穿著一身墨色氅衣,領口繡著一圈金邊,一頭烏發隨意地披散著,皮膚白皙似雪,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鼻梁高挺,一雙眼角上挑的狹長鳳眸微微瞇著,上下掃動,似是在打量張青,又似乎是在透過張青看別的東西。   對方沒有釋放威壓,但張青十分確信他修為極高。   至少遠遠地甩易曲生的修為幾十條大街,不然為什麼易曲生就在門口不遠處和阮瑞白談話,卻一點沒發現他的煉器房裡進來一個大活人!   要知道,易曲生雖然人不在這裡,但是神識可是緊盯著屋內另外兩個爐子裡正在煉的傀儡呢!   光是與這個黑衣男人對視,張青就出了一身冷汗,身體更是僵硬至極,剛剛揮出那一下手刀之後就再也動不了了。   救命!   有陌生人!   你們的新師妹要死掉了!回頭看看啊兩個混蛋師兄!   張青真的想喊,但是她現在嗓子都被壓製得動不了一點,整個人就像玩偶一樣,被男人的手掌從腋下穿過,高高舉起。   男人抬起手臂晃了晃炸毛但動不了的張青,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   張青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對嗓子的控製,死死盯著男人,低聲質問:“你是何人……”   她發現自己聲音啞的可怕!   男人挑挑眉,聲音輕佻:“你不認得本座?”   張青五官皺起來,抿嘴不說話了。   這男人有病。她為什麼要認識他?   男人打量著張青的表情,再次把手臂抬高,舉起她來晃了晃。   張青小臉皺的更厲害了,這男人在晃什麼,她又不是存錢罐,晃兩下還能響不成!   而且她現在手腳冷的厲害,四肢僵硬得就像易曲生做的傀儡。如果體內的紫雷沒有裝死,大概會瘋狂溢出,把易曲生爐子裡的寶貝傀儡和一屋子法器都霍霍成灰燼。   男人歪了歪頭:“你怎麼看著不太高興?”   張青深吸一口氣,雙眼死死盯著男人:“我為什麼要高興?”   男子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本座看別人都是這麼哄小孩的,隻要舉起來小孩就會笑。”   張青:……我生性不愛笑。   男子見張青的表情越來越扭曲,乾脆把她放在爐頂坐著,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瞇著鳳眼,嘴角勾起一個帶有威脅意味的弧度。   “笑。”   張青不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張嘴咬住了他的虎口。   真他娘的硬!任是她用牙去切,去磨,男人白皙手掌的虎口卻沒有一點瑕疵,甚至讓張青覺得牙疼。   男人看她不願配合,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好玩兒,把手掌往前推了推,虎口嵌入張青的嘴裡,食指和拇指捏住她兩側臉頰。   “唔呃!”   “脾氣還不小。”男人嗤笑著,掐住她的下巴晃了晃。看著殺意漸起的張青,鳳眸裡閃過一絲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故意收斂了氣息,張青感覺到自己找回了身體的部分控製權,但是紫雷依然不能調動。   她抬起左腳來,照著男人的臉就踹!   不出意外被男人抓住了。   男人還握緊她的腳丫捏了捏,神色微微一動。   怪冷的。   他抬眸看著張青問:“你在害怕?”   張青下巴被掐著,說不了話,依舊緊緊盯著他,十分警惕。   但心裡已經罵出了流氓,登徒子,惡心男人等各種臟話。   男人終於發覺到自己似乎嚇著這個小女孩了,於是鬆開了對她的鉗製,迅速地從墨氅側邊的口袋裡摸出一個銀鐲子,不由分說地套在她胳膊上。   張青伸手去取,卻發現鐲子取不下來。這鐲子一套在她手上,便縮小了一圈,死死卡在她的手骨上,任憑她怎麼轉怎麼掰也不肯離開她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男人風輕雲淡地說:“老實戴著吧,這鐲子對你有利無害。”他頓了頓,接著說:“你剛剛是要爬進這個爐子裡麵煉自己?本座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