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他在我後麵那排隊伍!”南燈轉過身偷偷地看了一眼。“原來,站在他的近距離範圍內瞧,他是這樣的。”南燈心裡已經對言辭發生了一整輪的像是思想定奪的審判。言辭那時有沒有注意到南燈,或許有吧,或許一開始言辭就注意到她了。 “言辭,出列。”言辭被長官喊了出去,原來長官是要言辭當領隊。領隊是離開隊伍獨自訓練的,“言辭好像不大樂意,為什麼?”南燈心裡有些不解。這時,南燈不知道言辭他是不想離開這樣的前後排。意外的是,每次獨自訓練結束後,言辭都馬上回到隊伍中來。慢慢地,南燈好像意識到,言辭,是為了某一個人停留的。 言辭在場的時候,隊伍會時不時發出一陣陣的歡笑。因為言辭的幽默給枯燥的軍訓生活帶來了不少樂趣與色彩。也許是這種風趣與幽默,讓沉默的南燈也不知不覺地被帶動進去了。原來,很多的原來。在南燈的心裡多了很多的原來,“原來他是這樣的,原來我也會喜歡和他一起呆著,原來軍訓也沒有那麼苦,原來這裡也沒那麼糟糕。”可是,這隻是南燈在黑暗裡接近了光而已,但是這一點光並未能照亮本就黑的天空之城。 隨著軍訓的日子接近尾聲,隊伍的訓練也提上了進程,言辭和南燈的不巧,也被分到了同一組。也許這是兩個人相處的機緣,也許也是傷害兩個人最快的一種方式。 他們頂著夏天的烈日,汗珠會從他們的額頭滑落到身體,最後從褲腳的邊角料掉落在地麵上。因為南燈隊伍要練習站姿,一站便是一個小時,他們每個人的站位上,都會有汗珠滴落地麵的痕跡。即便是這樣艱苦,但在南燈的世界裡,在言辭的世界裡,這好像都成了快樂的基點。 每每到了訓練的時間,言辭竟也改變了大家所說他一貫隨意的作風,早早地來到了營地。一天下午,南燈站在隊伍的位置等著集合。可是這時,言辭卻已經靜靜地站在了南燈的身後。南燈她並不知曉言辭的這一舉動,而南燈隻顧著整理她的軍服,而言辭就這樣在後麵注視著南燈。這一幕,言辭仿佛他自己也忘記了自己置身於其中。可是他們的同學已經一一地看在了眼裡。 來到了軍訓結束前的最後一晚,軍排同學都齊聚了一起,組織了一個表演才藝的聯歡晚會。南燈她很快樂,同學們把手燈打起,亮起來是漫遍的星辰。這時,因為同學的排位走位變換,言辭和南燈並排到了左與右。南燈心裡感受到了來自言辭對她的喜歡,甚至是喜愛。她轉頭望向言辭,或許,南燈是想在這短短的七天軍訓日子結束之前和她也喜歡的男生問一聲好吧。 可是。“為什麼?”南燈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絲不安。 言辭沉默了。他低著頭,神情很是沉重地沉默著。從言辭的沉默中可以看出他內心的傷。 言辭的沉默也打消了南燈心要將行的舉動。此時,他們的近距離接觸,也引起了旁人的注視。因為周圍人的目光,言辭起身了,在南燈身邊離開了。南燈此時還不知道言辭這是為什麼,她隻有心中的疑問。 晚會也結束了,南燈心中帶著不解回到了宿舍,在宿舍門口,她聽到來自她舍友也是軍排隊友的討論。“原來,竟然,竟然……言辭已非自己一個人。”南燈心裡一蹬。她有一種感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是一種來自言辭的欺騙,一種自己被信任且喜歡的人欺騙的感覺。這種感覺如同火燎那般沖上大腦,奔紅了南燈的眼眶。 我們永遠不要低估了流言蜚語這個詞和要懂得人言可畏這個成語。不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南燈和言辭的事情就已經覆蓋了整個校園網。很快,言辭也遭受了一輪又一輪的校園網暴。這樣的煙火無疑也會蔓延到南燈的身上。但是南燈是無辜的,也是被動的。但是,誰又會理會。很快,這些事情把各自身後的家庭情況也牽扯了進去。南燈遭受了來自這個黑與白混淆著的天空之城的欺壓,以及天空之城中的裊神們的奪食。 “她家是很普通的工薪階層,根本不夠資本就讀這樣的院校。” “她是想憑借著這樣的院校接近言辭這樣的男生。” 這些看似普通的言論卻是逼著本在懸崖上盤旋的人跳下去的一把武器。 可是,更多的可是是,南燈的家人卻沒有為南燈主持原應該有的道理。這讓南燈的內心遭受了進一輪的創傷與撞擊。而且,讓南燈對她所在的學校的最後的一點好感也消失殆盡。自此,南燈的情緒至於了低穀。可是她身邊的人並沒有因為這個而變得善良一點。慢慢地南燈患有了抑鬱癥,隨後接踵而來的卻是,卻是,學校的勸退,同學的欺淩,家人的無情無視。終於,終於,她受不了了,她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最後的十字路口,她碰到了言辭開著車停在了紅綠燈,言辭還是像上次那樣看著南燈,可是南燈看著他卻是恨的,無可奈何的,也是無法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