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狗腿(1 / 1)

沈嘆待蛇妖離開後,獨自一人前往了城主夫人的院子,方才聽那蛇妖所說,她總覺得城主夫人那裡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院子裡燈火通明,卻安靜的可怕。   幾名下人守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我看夫人恐怕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哎,本來夫人就不受寵,但至少在夫人院子裡乾活還能撈點油水,等日後夫人走了,我們就得去後廚幫忙,那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前些日子小桃調去黎姨娘院子裡,昨日我見那小桃,她手上那鐲子”說話的那人比了比手指,“值這個數。”   幾人皆是一震。   “哎,說到底還是夫人不受寵啊。”   就在幾人討論之時,外麵突然跑進一個丫鬟,幾人見到之後瞬間閉了嘴,但眼裡都是好奇。   他們中有人問道:   “小桃,你怎麼來夫人院子裡來了?”   小桃偷偷塞給他們一些銀兩,壓低聲音指了指後麵。   幾人探頭看去就看見一人身披鬥篷現在院子門口。   “姨娘想去看看夫人,行個方便。”   幾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重量,身體不動,臉上笑瞇瞇地開口:“小桃啊,夫人情況也就那樣了,過幾日我們幾人想尋個好去處,還希望你在黎姨娘麵前替我們美言美言。”   小桃點點頭,督促著幾人快些離開。   隨後她扶著那人進了裡麵。   黎姨娘摘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十分年輕的麵容。   她看著床上與她有幾分相似的麵孔,眼神嘲諷。   “阿姐,好久不見啊。”   床上躺著的人聽到動靜,疲憊的睜開雙眼,費力的朝黎姨娘看去。   她伸出手想拉住些什麼,卻因為身體虛弱而所下,重重的摔在一側,   “前些日子,他們都說老爺領著你進門,都說與我有幾分相似,我就猜到是你。”   黎姨娘語氣不明:“是嗎?”   “咳咳。”床上的夫人突然一陣急促的咳嗽,她慘白的臉上也因此多了幾分血色。   她再次費力的抬起手,指了指一旁桌上的茶水,用十分微弱的聲音呢喃:“水。”   可是她床前的人並沒有任何動作,黎姨娘就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因為咳嗽而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卻又因為沒有水而越來越難受的神色。   她靠近了幾步,蹲下身來,用手指狠狠地掐住對麵人的下巴。   “喝不到水很難受吧。”   “那年父親也像你一般,病弱在床,卻連喝口水都難”,話至此,黎姨娘冷笑一聲,繼續道:“不,你如今卻還有人伺候著,我應當把你也放在最偏僻的院子,在你最難受的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黎姨娘原以為可以看到城主夫人悔恨的眼神,但是並沒有。   隻聽到那人虛弱著嗓子開口:   “那又如何?”   “寧郎心裡有我,那便足矣。”   黎姨娘眼裡一片怒氣飛閃而過,她用力的掐著城主夫人的下巴,狠狠地朝一側甩過。   “池於憐,你簡直不可理喻!”   池於憐被甩在一側,劇烈的動作讓她的身體更加難受。   看著眼前被病弱纏身的池於憐,黎姨娘的心頭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   她慢慢的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心裡有你嗎?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寧泉向仙人請藥是為了救你吧?”   擦完手後她又撫了撫耳側的碎發,語氣很涼:“你一定想不到吧,你當初將城主府拱手送給的男人,如今在你重病纏身的時候,卻向仙人求取長生不老的藥。”   “你不會真以為你是感了什麼惡疾吧,我可聽說那日你出門遇上妖物討封,你說寧泉院子裡的仙人和那妖物什麼關係呢?妖物手段惡毒,你這些日子也不好受吧。”   黎姨娘看著床上的人神色突然變得急切,池於憐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黎姨娘,嘴裡也不斷張張合合,聽不大清說些什麼。   黎姨娘臉色冷漠的看著麵前的人,她突然覺得無趣至極,就當她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屏風外麵的茶桌那裡坐了一個人,她驟然發問:   “誰?!”   那頭的城主還沉迷於溫香軟玉的時候,突然一個下人冒冒失失的沖上他麵前,語氣惶恐:   “城主大人,那幾個修士跑了!”   寧泉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連個正臉都沒有給那個下人。   “跑了就跑了,你去問問隔壁的仙人。”   寧泉的聲音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鬆開搭在女人身上的手,整了整衣領,沖那下人招了招手,   “找管家帶幾個人找一下那幾個修士,動靜小點,找到的話綁起來繼續關著,找不到的話就明早再去找仙人問問。”   說罷,他站起身來,拉起一旁的丫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把攬過,搖搖晃晃的往外麵走去,還不忘記回頭囑咐道:   “今晚再有什麼大事也不要來打擾我。”   房間內燈火微暗,濃烈的熏香慢慢的燃燒著。   寧泉隻感覺頭越來越暈沉,但身體上的某些感官卻越來越輕易。   他大手抓住那丫鬟的肩膀,腦袋湊過去,那丫鬟隻是默默的攬住寧泉的肩膀,感覺到脖頸的濕潤,她用手拉了拉寧泉。   “老爺……”   寧泉的動作不停,嘴巴裡斷斷續續的說著:“別動,好好聽話。”   “你要是伺候的好了,老爺我高興了。”   “再過幾日那仙人的仙丹也有你一份。”   “乖,幫老爺解開。”   寧泉伸手握住丫鬟的手就往腰間探去。   砰的一聲。   房間門被粗暴地推開,寧泉不耐的回頭:   “不是說了別來打擾……”   話還沒說完,寧泉隻感覺脖子一痛,他低頭看去,脖子上不知何時被捆住了一段細紗。   緊緊的綁住他的脖子,他喘著喉嚨吐了幾口粗氣。   那丫鬟也昏了過去,寧泉鬆開手,那丫鬟就徑直倒在床上。   房間門再次被關上,寧泉的心裡湧上一股寒意。   他想開口威脅,卻發現隻要他一張嘴,那細紗就越來越緊,他隻好作罷。   房間的燈火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寧泉也看清對麵的人。   對麵有兩人,一人隨意的靠在一側,一人正在點燃房間的蠟燭。   寧泉聽見他自己的聲音:“小黎你這是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