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男朋友——鄧平!”朱瑞說起前男友的名字,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不過也是,像她這樣交過無數個男朋友的人,和別人在一起可能為了利益,也可能為了各取所需,唯獨不可能是因為愛情。 “我和他並不認識,又憑什麼相信他呢?”蔡磊有些懷疑的問,他願意相信朱瑞是因為他能看的出來對方也已經是走投無路的狀態了。可是這忽然冒出來的鄧平又是誰? “大叔,什麼鬼屋?誰會探尋這個玩啊?我們不會拿別人跳樓的事情找樂子!”大叔看兩個人一臉的誠懇和茫然。 顯然對“穀倉”的事情毫不知情,這才放下他滿身的戒備,嘆了口氣跟我們說起整件事的緣由。 大叔說,他原來一直在穀倉樓前修自行車,修了有十二三年,後來穀倉失火有人跳樓後,那裡就被人們禁用閑置了。 為了生計,他又在這邊借調租了這個小賣部,可惜當時考慮到省錢,他和店主一口氣簽了5年的租房合同。誰知道過了沒多久城區搬遷了,隻剩很小一部分人留在這邊。大夥兒都嫌這邊荒涼交通不方便,能走的人便都走了,大叔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偏偏從幾個月前開始,不時有人來他這裡用買東西的名義,打聽穀倉的事情。 起初,大叔沒有在意,還挺熱心的給人指路,說起那時候的一些事情。後來,相關店家來找他了,給他看了一段網絡上的尋鬼視頻。大叔這才知道,前來問路的年輕人們都在直播探尋穀倉鬼屋的經歷,以滿足很多人的好奇心,自己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上了節目,還給租房的商家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從此,大叔對打聽穀倉的人充滿敵意,他寧可一周都不做一筆生意,也不願再跟人說一點穀倉的事情。 “你確定穀倉就是地下賭場?而不是一個鬼屋?” “我不確定!”男網友顯然也是第一次來。 當大叔把兩個人帶到穀倉麵前時,兩個人都震驚了,穀倉很高,這是這棟樓給她們的第一個感覺。穀倉實際高度超出自己的想象,肉眼看上去,它的門窗尺寸都比一般商品房的尺寸大兩圈,似乎層高也快要達到5米。說是這樓隻有8層,可給人的視覺感和15、6層高的樓沒有什麼區別。 壓抑,這是它給我的第二個感覺。穀倉挨著樹木茂盛的山,它就像是一個鑲嵌在山體裡的長方形大箱子,身體被那些山上張牙舞爪的植被們緊緊抱住,不得動彈半分。尤其是緊挨著山體的那一麵墻,植被的密度比蜘蛛網還要大,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捆綁感。 第六十章 死氣,這是它給我的第三個感覺。黑灰色的樓體上,滿是爬山虎似的常綠植被和土黃色的根莖,它們的綠色裡缺少了常見的青翠和生機,反而透出一種這個季節不該有的乾枯和衰敗,如同這缺少人氣的郊區,就像是奄奄一息到垂死掙紮的病人,讓人看不到生氣。 一圈矮小發銹的尖頭鐵柵欄,環繞著整棟樓,將它像一座孤島般隔離在這裡。鐵柵欄上的大門被一把大大的鏈子鎖鎖了起來,它身後的樓口大門,同樣也是關起來的,上麵貼了一張看不清顏色和字樣的封條。樓體周身的窗戶全都關著,有些玻璃碎了有些玻璃還在,同樣,都布滿了死氣沉沉的蜘蛛網和灰塵。 “大叔,你別裝神弄鬼了,樓裡麵是不是有人賭博?你們連警察都敢騙,你膽子夠大呀!”男網友嚇唬著說。 “小夥子,你看你說的,這種出過事鬧鬼的大樓裡怎麼可能有人?我,我可是不會騙人的!” 男網友轉過頭,緊緊盯著大叔的眼睛,用不帶喘氣的口吻質問道:“你是不是和別人合夥將這裡租了出去?賺了不少錢吧!” “我,我沒有,這裡怎麼會有人租?你,你可別瞎說!我好心帶你們來,還說我騙人?”大叔明顯有些心虛。 “這是你的廣告吧?鬼屋賭場!”男網友冷笑一聲,把手機掏出來擺在大叔眼前,竟然是頁麵廣告。上麵赫然寫著,鬼屋賭博。 原來,看上去窘迫寒酸的大叔居然是個老戲精,這個世界真是越發讓人看不懂。 “朱瑞你很擅長講故事,所以大叔將你和男網友帶進了穀倉,開始了墮落之旅?”蔡磊打斷了她的回憶。 朱瑞點了點頭,繼續說:“是的!” 她說第一次進賭場的時候,她和家裡已經有點鬧掰了,有時候一連好幾天都不回家,自然也就沒了經濟來源。又因為剛剛開始工作沒發工資,朱瑞隻能找別人借。 起初她還有些拘謹,隻是換了五十塊錢的籌碼,誰知道她運氣爆棚,直接將五十塊錢贏到了三百塊。足足翻了六倍的利潤讓朱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於是她趁著手氣火熱,將贏過來的二百五十塊全部換成籌碼壓了進去。 她玩的是一種最經典的搖篩子遊戲,俗稱“開大小”,就是將兩個六麵篩子放進篩子盅裡麵搖,因為篩子盅是不透明的,搖出來的數字所有人都不知道,然後每個人猜裡麵數字的大小。 朱瑞之前的二百五十塊就是用這種方式贏來的,這次想全部壓進去賭一波。如果贏的話直接翻倍變五百,就算輸得話自己也不虧,畢竟自己最開始的五十塊錢沒有投進去。 結果很不遂人願,二百五十塊全賠了進去。正常情況這樣就應該走了,但是朱瑞的賭徒心理卻開始作祟,心裡想著剛剛的二百五十塊輸了,下一次開的話肯定就不會再輸了,於是又投了二百五十塊! 結果可想而知,非但贏來的錢都沒了,自己身上的二百五十塊也賠了進去。朱瑞十分不甘心,索性直接將身上帶著的剩下八百塊全部砸了進去,夢想著一把翻身,直接變成一千六。 “十賭九詐,十賭九輸;賭博賭博,越賭越博(薄);P不窮,賭的窮!”這些老話很多人都聽說過,起初,朱瑞還心存一絲理智,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朱瑞的腦子裡隻剩下我要贏三個字。 賭場就是一個小社會,而且是一個殘酷和現實的社會,有人笑、有人吵罵要上吊、有人鬧、有人跑掉換了號躲債。朱瑞也是輸了錢後才明白,上路二個字對中國人來說有多不吉利。 因為通常的上路,上路上的是不歸之路和不歸之途,指的是上“黃泉路”意思跟“先走一步”異曲同工。古時行刑的劊子手會對候斬之人大喝一聲:“送爾上路!”然後“哢嚓”一聲身首分離。 而當她踏上“賭博”這條路後,朱瑞才明白,自己雖然不說“一去不返”或“身首異處”,但跟死了也差不了多少。經濟上輸的一屁股債、親朋好友東扯西拉都借遍了錢、愛慕之人紛紛躲著她走、天天有人討債心理壓力巨大,偶爾偏安一隅茍延殘喘地過日子,生活也如行屍走肉般了無生趣。 或許正是這種惡性循環,讓朱瑞的舉動更加的瘋狂,她每次進入穀倉,那扭曲臉上時刻印滿了對贏錢的執念。 而拿著籌碼的手也不聽使喚的顫抖,這一把,隻要能贏這一把,她就能翻盤! 朱瑞記得,起初聽到別人對自己的勸告,她會突然惡狠狠的說:“我輸錢,還不是因為你們帶我來這賭場,現在假惺惺的勸我算了,是怕我一把全贏了,搶你的風頭吧!” 男網友愣住了,他沒想到朱瑞會這麼想,明明是朱瑞求著讓她帶她來的,而且剛剛贏錢的時候她就已經勸朱瑞離開了。 男網友對朱瑞徹底失望,於是再沒有管她,一個人離開了賭場。從此,隻剩下一臉瘋狂的朱瑞,拿著一大捧籌碼來到篩子桌前。 她剛想投籌碼的時候還有些猶豫,很快就被周圍的歡呼聲,痛哭聲等一係列嘈雜的聲音感染。她感覺一股熱血上湧,再什麼也不想,直接將全身上下僅有的八百塊全部扔了進去。 穀倉在這條街上已經經營了五十多年,據說剛開始這家場子是建在魔都,當時主要是用來打地下黑拳盈利。後來因為國家出臺規定禁止地下黑拳的存在,砍掉了最盈利的黑拳活動,而是將目光轉向賭場行業,主要以開棋牌室來賺錢。經營了這麼多年,穀倉在全國各地開了不少分店,而BJ的這一所就是裡麵規模最大的。 賭場自然不會嫌她砸進去的錢太多,隻是坐莊的人注意到她剛剛都是幾十幾十往裡麵扔,現在一投就是小一千,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確定投這麼多?這種猜大小的賠率一直都是一比一,不管輸贏都是八百!” “我押小!” 陷入瘋狂的朱瑞哪裡還聽得進去別人的話,她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口裝著兩個篩子的篩子盅,兩手合十開始祈禱。 “一定要小於七,一定要小於七啊!!” 這種玩法因為不管是大還是小的概率都一樣,賭場為了賺錢將這個設計成兩波人互相賭大小,而賭場從中抽取提成,這樣也比較公平。很快篩子桌旁的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猜大,一部分人猜小。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裝褲襪的男荷官兩隻手抓住篩子盅,開始緩緩的搖了起來。 賭場這種先報自己猜的大小後搖篩子的方式也是為了對雙方更加公平。隨著篩子盅的起伏,裡麵的篩子因為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朱瑞還有她身邊的其他賭徒都把目光緊緊落在篩子盅上麵。 朱瑞緊到張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一刻她的心跳飆升到極限,終於,隨著篩子搖晃的聲音停下,她的心提到了最高處。 篩子盅被翻開,露出第一個篩子,朱瑞瞪大了眼睛看去,篩子正上方刻著兩個藍色的點,是二。朱瑞微微張著嘴巴,感覺到嘴巴裡竟是一陣乾巴巴的。兩點,隻要另一個篩子不出現五和六的話就行了。而且就算是五,二者加起來的數字剛好十是七,她就不會虧錢。 朱瑞已經開始想象將這贏下來的八百塊怎麼花了——她這些天因為做模特要經常在臉上塗抹一些粉還有凝固液體,導致臉上很缺水分。而她前兩天在網上剛好看到一個很好的保濕霜,五百塊,之前一直不舍得買。要是這一下能贏過來八百塊,她一定要把那個保濕霜買下來。 朱瑞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另一隻篩子也開了,朱瑞連同身後一眾賭小的人趕緊盯緊了看。而對麵所打折賭大的人則一個個的滿臉愁容。 小的概率是大的概率的四倍! 然而事情就像是提前設計了反轉的劇本一樣,指尖大小的篩子上那六個成對排列的藍色的點顯示了命運之神的作弄,朱瑞不敢相信的爬到桌子邊上看,可桌上的點數還是給了她沉重一擊。 是六,六加二是八,剛好大於七! 朱瑞的美夢再一次碎掉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霎時間變得蒼白,心臟一陣一陣的揪疼。沒了……一切都沒了,朱瑞心底絕望的吶喊。這八百塊放在以前她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現在,那是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身家。 她的工資還有兩周才能發,工作的地方甚至連吃住都不管這八百塊原本是她度過這兩周過渡期的屏障,現在就想水麵上打起的水花,不見了蹤影。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可樂壞了那些將賭注壓在“大”的人身上,一個個興奮的樣子讓朱瑞感到抓狂。 朱瑞想找那個朋友借點錢再賭,可等她回頭看時朋友早就沒了蹤影。朱瑞開始後悔剛剛自己為什麼沒有聽她的話,她應該在第一次贏了兩百多的時候就直接收手的。 可即便再怎麼後悔,錢已經沒了,朱瑞最後失魂落魄的走出賭場。 天灰蒙蒙的,覆蓋上一層陰霾。大城市就這樣,發達的科技帶來很多的便利,同時也因為工業發展導致城市空氣被汙染的很嚴重,有時候甚至一兩個星期看不到藍天。 身無分文的朱瑞隻能找人借錢,找一起工作的朋友借,找朱祥借,找以前關係稍微好點的同學借,最後終於四處借來了三千塊。 懷揣著借來的三千塊的朱瑞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邊上,心思卻又飄到了賭場裡。 或許……或許她能用這三千塊再贏回來? 朱瑞這樣想著,在路過一個還剩四十多秒的紅燈時,她下定決心,帶著三千塊錢再次來到賭場。 然而這次命運似乎又沒有站在她這邊,也有可能是剛來這裡時那波連贏耗光了她的運氣,從這之後,朱瑞幾乎十賭九輸。期間偶爾也有贏得時候,但每當朱瑞想壓多一點翻盤的時候,搖出來篩子的數字大小都會和她壓的注相反。 不到半小時,三千塊蕩然無存,朱瑞呆呆的站在賭桌前,徹底絕望了。她做模特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五千剛過,這三千加上之前的八百,相當於大半個月工作都白忙活了。 朱瑞蹲在角落裡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暗暗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忍住,但她不知道的是。從她輸了那贏過來的二百五十塊錢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陷入了一種賭徒心理。 這種心理不僅僅存在於賭徒中,可以說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擁有這樣的心理。 而單從賭博來說,其實就是當你輸了錢的時候,還想再把輸掉的贏回來。而等你贏了的時候,就又想繼續贏下去,使自己在贏錢上的快感得到進一步的滿足。 不僅如此,當一個人陷入賭徒心理的時候,還會有能夠令自己信服的一套理論,被稱為賭徒謬論。賭徒謬論的特點就在於賭徒始終相信自己的預期目標會到來。 就像朱瑞在猜大小時,每局數字出現大或者小的概率都是50%。可在朱瑞看來,假如他一直押大,而小卻連續的出現幾次,那麼下回大點數出現的機會比例就會增加。如果這次還不是,那麼下次更加肯定! 然而任何一個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不管前幾次出現什麼數字,新的篩子是大點數和小點數的概率實際上永遠都是一樣的。 這時候,一個西裝領帶,穿戴整齊的中年男人找到朱瑞,詢問了她的困境。朱瑞此時已經走投無路,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向那個中年男人哭訴,希望他能借給自己錢。 中年男人沒借,倒是卻告訴了她一種可以緩和困境的方法,朱瑞聽後喜出望外,連聲向男人表達感謝。但是在賭場這種地方,要麼是相信自己能夠一夜暴富的賭徒,要麼是收割一眾賭徒的幕後黑手,又怎麼可能有人真的想幫她呢? 中年男人是賭場經理,他向朱瑞介紹了賭場的借貸業務,利息相比起銀行貸款都要低得多。朱瑞聽後喜出望外,當下就跟著經理去辦理借貸,一口氣借了一萬多。 借到錢的朱瑞將之前借的錢還完,此後一段時間,她經常出入穀倉,期間有贏有輸,但每次輸的時候那種賭徒心理都會出來作祟。僅僅過了一周,向賭場借來的一萬多塊錢又賠了個精光。 然而朱瑞此時的賭徒心理卻達到了最大,她不停的借錢,借了錢就去賭,賭到輸完為止,然後再去借。 她相信,不管自己輸多少錢,隻要能贏一把大的,就能成功一夜暴富。 半個月後,她去借錢,像往常一樣向賭場經理打招呼。原來一直麵帶微笑的經歷此時卻冷冰冰的回復她:“對不起,你在我們賭場能借的錢已經到了上限,如果你還想借更大數額的話,請按時歸還之前借過的錢。” 朱瑞怔怔愣在原地,她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原來這些天她在外麵花的錢,在賭場砸進去的錢,這些錢都不是她的! 朱瑞查了她的借錢總額,險些沒暈倒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總計借了八十多萬,更有些諷刺的是,她每天的利息,剛好是五十塊。 從剛開始用五十塊嘗試賭博,到欠賭場八十多萬,每天的利息都要五十塊,這一過程隻花了不到一個月! 朱瑞這才醒悟過來,哪裡有翻盤,哪裡有一夜暴富,這賭場就像深淵裡探出來的一隻黑手,將她一點一點拉入深淵。 她不停的懇求賭場經理,告訴她自己還是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學生,八十多萬,恐怕她做一輩子的模特都還不上! 經理聽著她的講述麵無表情,像朱瑞這樣的賭徒這賭場裡遍地都是。最後他向朱瑞介紹了一份工作,告訴她這樣做的話不僅可以很快湊夠八十多萬,他還能做主給她免息。 “你去外麵拉人來賭場賭博,賭場在這樣拉來的人身上賺的錢可以分給你三成,此外賭場還能給你提供吃住的地方。” 朱瑞惶恐的問:“可是別人跟我都不認識,我要怎麼勸他們來呢?” 經理冷冷的說道:“那是你的事情,和我們無關……不過你可以先從你認識的人身上下手,等熟悉一些了再去拉陌生人。” 朱瑞走投無路,隻能照做。當天傍晚,她躲在路邊電話亭旁,翻看著手機上的電話簿。她顫抖著的手指將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點開,思索著能拉進賭場的可能性。 她像做賊一樣,每隔一會抬頭看一眼周圍,生怕別人發現她的秘密……忽然,她的目光聚焦在馬路對麵的一家高檔餐廳,她在餐廳門口看見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 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她認出了那個男人,是她很熟悉的鄧平,曾經合唱團的團長,她和它曾經有過一段很曖昧的時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鄧平身後跟著一個女人,那女人身材高高挑挑的,也非常漂亮。她有一頭長長的,曾讓她無比羨慕的秀發。她的左手抓著鄧平的胳膊,右胳膊挽著一個lv的包包。 朱瑞確定那個女人不是她知道的她和鄧平分手後鄧平的那個女朋友,想必是後麵又分手後談的了。朱瑞有些好奇,便在電話亭一直等著兩人出來,看到兩人分開後,鄧平朝商業街走去,她緊跟其後。 沒過多久,朱瑞看到鄧平走進了一家奢侈化妝品店,她也跟了進去。 鄧平在那個國際上都很有名的奢侈品店裡買了一個口紅,一個睫毛膏和一套麵膜。朱瑞看到這一幕更加好奇了,她記得當初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鄧平應該沒有這麼有錢的。 見鄧平馬上要離開了,朱瑞向他迎麵走過去,和他身體輕輕碰了一下,她裝作剛見到鄧平一樣,沖他招呼問:“咦?鄧平?怎麼是你?” 鄧平看到她時也愣了一下,兩人自從分手之後就幾乎沒怎麼見過,各個聊天記錄也都刪的一乾二凈,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碰麵。 “朱瑞?你來這兒買化妝品啊!” 朱瑞輕輕捋了捋耳邊的發絲,自嘲起來:“我哪裡有錢買這種大品牌啊……反倒是你,挺有錢啊,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都沒見過你買這些。” 鄧平有些尷尬的解釋起來:“沒有,這是我女朋友托我買的,我回家剛好順路。。” 朱瑞恍然大悟,不由自主地打探起鄧平新女友的事情:“這麼說來,你新交的這位女朋友……是不是挺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