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鬆說完之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中。過了一會兒,陸川又開口說:“沒想到用十個人的性命才能封印住那隻黑碗,足以想象那隻黑碗的能力有多大,現在我感覺那隻黑碗放在實驗室就像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它的封印又解開了。” 這時,嚴鬆突然捂著胸口跪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陸川急忙拍了拍他的後背,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能生病咳嗽?” 嚴鬆推開了他的手,順了順自己的胸口,坐在地上有些虛弱的說:“沒想到,融合還有副作用,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趕快把該說的都說了。” 然後嚴鬆手一揮,他們麵前就出現了一塊大石頭,陸川一看正是福祿村門口立著的那塊石頭。陸川有些不解的看著嚴鬆,嚴鬆一隻手按在地上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隻手指向那塊石頭說:“這塊石頭你肯定不陌生,就是通過它,我才能把你喚進來。也是因為它,我的魂魄才能融合起來。” “靈魂融合?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陸川一臉疑問的看著他。 嚴鬆又用手一揮,那塊石頭就消失不見了。他慢慢的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四處看了看,又回到陸川身邊坐下,說道:“怎麼說呢,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隻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黑暗中。四周靜悄悄的,我知道我肯定是死了,但是我不知道當時的我在什麼地方。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了太陽的溫暖和微風的輕拂,但是我還處在黑暗之中。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明白,我的靈魂被困在黑碗裡了。因為我感覺不到這碗裡有其他的東西,所以我以為之前那個在黑碗裡麵的東西被消滅了。 但是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我感覺到碗裡慢慢又有怨氣凝聚,我順著怨氣去尋找,結果發現了我爹之前在碗上留下的封印。我看不到封印裡麵是什麼,但我知道,碗裡那東西並沒有被消滅,甚至又在開始恢復。 我當時很著急,想著不能讓我們十個人白白犧牲,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日夜守在封印前想辦法。我能感覺到之前覆蓋著黑碗的東西在慢慢消失,黑碗逐漸暴露在陽光下,但是我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結果有一天晚上,那個封印突然開始吸我的靈魂,我極力與之抵抗,但是我力量太弱還是被吸入到封印上。那個封印把我的靈魂一分為二,一部分留在封印上麵,一部分卻被排出碗外,順著一股力量附到了一塊石頭上麵,也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塊。” “難道說那塊石頭不是本來就有的,而是後來形成的?”陸川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他感覺那塊石頭並不像短期之內形成的。 嚴鬆點點頭,用手順著整個村子指了一圈說道:“我們現在在的地方就是那塊石頭的內部,是我留在石頭這部分靈魂用了好長時間重新構建了一個福祿村。這塊石頭其實就是之前我們十個人做的陣的而形成的,它需要靈魂來支撐,所以就吸取了我的部分靈魂。它可以讓外麵的人找不到黑碗,也可以起到禁錮黑碗的作用。 我以為我和黑碗就這樣一直在這裡呆幾千年幾萬年,沒想到那個叫劉祖強的人誤打誤撞進入了陣裡麵,發現了黑碗,還帶走了它。我留在黑碗上的那部分靈魂就隨著碗走了,附在石頭上的這部分靈魂就孤單的留在這裡,繼續建造我印象中的福祿村。 我的靈魂分開了,導致每一部分的靈魂力量都很弱。而黑碗入世之後,更容易恢復它的力量,隻不過有我和封印的力量加持,它恢復的速度比較慢。” 陸川站了起來,細細觸摸身後的大門和墻壁,雖然是虛幻的,但是這些東西摸起來的手感和現實生活中的一樣,他看向嚴鬆又問道:“這麼說,那些關於你和福祿村的夢都是你那些在黑碗裡的靈魂影響的我?” 嚴鬆撿起地上的石頭一塊一塊的疊起來,回答道:“其實我是不想的,剛開始那個碗應該是到了你朋友家,結果碗裡的東西用它剛恢復沒多上的力量就開始擾亂你朋友家的磁場,可惜我隻能在碗裡待著,它乾了什麼我大部分是不知道的。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碗就到了你們實驗室,我竟然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感受到一個人的存在,那個人就是你,我驚奇的發現我的靈魂能脫離封印轉移到你的身上,並且還可以影響你,雖然影響不了多少。我擔心那隻黑碗以後會卷土重來,而你們沒有能力解決,所以我就把我的經歷過的事影響到你的夢裡,希望以後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你還可以有所借鑒。 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因為那些夢去查黑碗的來歷,更難得的是你還查到了地址。我還在想如果你真的找到了福祿村,讓我的靈魂融合在一起,我就把這一切都告訴你。結果你到鎮上的第一天,我的兩個靈魂就有所感應,你應該還記得你來那天做的夢吧,在黑暗中有個人在追著你跑。” “原來那人是你,”陸川驚訝的說,“我說那天見到的村子怎麼死氣沉沉的,原來就是這裡。” 陸川看到地上有一個小石頭房子快要成型了,他也找了一塊小石頭遞給嚴鬆,嚴鬆接過石頭繼續放在那些石頭上麵,頭也不抬的接著說:“那天之後,石頭裡的我能感覺到外麵的我在哪個方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是你一直沒有來。在你們沒有頭緒的時候,我還悄悄給了你福祿村的提示,讓你找到了小英子,又順利的找到了這裡。 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你,一是感覺你和這個黑碗有些緣分,二是如果以後黑碗恢復了,碰到相似的情況你也可以有所借鑒,三是有一些我的私心,希望還有人能記得我們,還有人能知道我們的犧牲。” 嚴鬆又放了幾塊小石頭,一個小巧精致的石頭房子終於弄好了,陸川看著那個小房子有些驚嘆嚴鬆的手藝。嚴鬆看了幾眼像是不滿意似的,又把那個小房子推倒了。然後他又站了起來,順著路向前走,陸川在後麵喊他:“嚴鬆,你要乾什麼去?” 嚴鬆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陸川,揚了揚他的嘴角說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該走了,我也要趁著靈魂還沒消散多看看我從小一直生活著的地方。” “靈魂消散?你靈魂不是已經合二為一了嗎,怎麼還會消散?”陸川急忙問道。 “哦,對,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靈魂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我靈魂消散快要消散的時候。”嚴鬆有些俏皮的笑了笑,現在的他好像又恢復了屬於小孩子的青春活力。 陸川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自己被一股力量卷了起來,他看到嚴鬆一直笑著向他揮手,然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麼,把兩隻手卷起來放到嘴邊大聲喊:“記得告訴小英子!她能健康平安的活著,是我到現在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還有,陸川!謝謝你能聽完我的故事,能認識你真的很高興!永遠的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