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河市高中借讀了四個星期，第五周星期二上午最後兩節課考數學，下午考試化學。 　　數學試卷發下來，我發現印刷質量比金埡高中差。數學試卷就一大張，10個選擇題、5個填空題，然後是5道大題。第1題三角函數、第2題復數、第3題立體幾何、第4題集合、第5題數列…，我前麵5題直接口算出了答案，後麵幾道題就需要筆算一下，填空題不難;選擇題、填空題共用了20分鐘。5道大題也不難，50分鐘就寫好了。所以70分鐘就寫好，檢查了5分鐘，覺得沒有問題。但沒有交試卷，在座位上發呆。數學老師看到了，就拿我試卷看，看了好久。把我試卷拿走了，說你可以去打飯吃了。同學們都奇怪，他們有些在做，有些還在睡覺。 　　下午考試化學，一節課50分鐘完成。也是選擇題、填空題、實驗題和計算題，一張試卷。我認真做了，覺得不難，但計算題感覺有點思路不明朗。時間也緊，下課交卷時也做完了。 　　星期三又考了政治，星期五考了生物。都沒有什麼波瀾。老師知道大家的情況，命題沒有真正達到高考難度與題量。 　　每天在學校學習，非常單調。學校沒有什麼文藝活動，最多就是打一下乒乓球。體育課就是跑步，偶爾也教單桿雙桿，但老師非常小心，提醒我們注意安全。我們其實不怕，在單桿雙桿上翻來翻去，有時兩腿掛在單桿上吊很久，有時兩腿掛雙桿上，背手抓另外一邊，很多人完成不了這個動作，我能夠完成。學校裡樹不多，沒有綠色春天的感覺。周末回家路上，看到到處是綠色，特別是經過小麥地，快結麥穗的小麥就像快結婚的芳華妙女，特別的飽滿。含苞欲放的麥穗，你細細觀察，是那樣的深綠與青春，很多時候小麥比水稻富有吸引力。特別是與小麥纏繞的豌豆葉，是那樣的絕妙配合，很多時候，即使肚子餓了，也不忍心摘豌豆葉上的豌豆莢，總想讓它長大，默默地欣賞。美好的事情，我們不一定非要擁有，能夠欣賞或看著或關心著，也是一直愛。我那時候對豌豆莢就是那麼一張情愫。 　　當然，遇到鬥雞菇，一定要摘。老人說你不摘，它們會自己跑掉的。鬥雞菇非常好吃，特別是缺吃少穿的農村歲月。很多年沒有見過鬥雞菇了，就像我借讀河市高中的同學，現在一個都沒有印象了。雖然我們一起度過了三個多月，雖然他們給予我極大的理解與關心，但我卻如匆匆過客，沒有與他們成為真正的朋友。即使後麵幾年能夠記住幾個同學，知道他或她家的方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三十年後，基本上如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就算我表弟，當年還與他們一起共床睡覺好多次，包括自己初中時去三姨家，家裡房子小、床上少，我還與表弟表妹一起睡。現在他們也是四五十大幾的人了，已經因為多年一個人在海南島生活，三十多年基本上沒有多少真正聯係，完全淡忘了。當年表哥表弟對我非常好，他們談戀愛了，還給我分享他們的事情。而現在，如果見麵，基本上就是寒暄兩下，然後就隻能是東一句西一句說話了。 　　上麵是談到學校環境的簡單而感想小麥苗的美麗。實際上，農村大地上美麗的風景很多。如果你懂狗懂牛懂鳥，你會發現農村是心與心最近的地方、最純樸的地方。不像城市，樓房與樓房的距離越來越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就算是有微信、手機，人與人之間也是那樣的像霧像雨又像風，你仔細體會，難道不是嗎？ 　　星期五試卷發下來。數學120分，我得了118分，老師在大題上扣了我兩分，我看了，有點筆誤；化學95、政治92、生物95，我總分比第二名多180分。當然這隻是平常考試，我知道沒有什麼可以高興的事情。但我的成績卻給幾個老師很大的信心，他們好像遇到了真正心儀“姑娘”，青春的荷爾蒙激素一下高漲起來！就像我做老師，平時見得多的是二三十分，四五十分都是鳳毛麟角。突然，你看到能夠考得90分以上的試卷，真的是欣喜若狂，一定會把試卷反復看幾次，比過年穿新衣服還激動，真的，那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教師情懷！ 　　通過考試讓老師們看到了我與班上其它同學成績上不是一個類型，年輕的大專生老師們似乎看到了教學的一點動力，對我的關注開始多元化。 　　很多人不理解教育，或者說根本不懂教育，但總喜歡站在教育教學的製高點或道德的製高點或把老師當做“車間工人”或管理教育，對老師對學校隨意評頭論足。如說這個老師不行，那個老師不行；如說這個學校是垃圾、那個學校不會管理；如輕易相信學校學校的宣傳好數據等等。學校內部，老師之間也相當內卷，相輕或排斥或拆臺，為了職稱或優秀或獎金，人前人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搞了多少名堂。屍位素餐、形式主義、欺上瞞下、挑撥離間、激勵機製欠缺、量化評價變形等等。 　　很多人渴望成績，但不知道學生考試的成績的每一分主觀題都來之不易。我從小在農村，知道農民種莊稼或植樹，一般來說是容易的，技術含量不高（個別樹，如沙漠或鹽堿地植樹例外）。但老師要讓學生會做一道題，有時候太難了。比如一道高考數學填空題，審題是第一關，審題懂了，開始做題是第二關，做題過程中，很多題是要拐彎的，每拐一個彎就是一關，高考數學填空題，最少三個彎，多的五六個，基本上比過五關斬六將難。如果是大題，拐十多個彎是正常的。你可以想象，多少學生在做題時往往第一個彎就拐不了，那就得0分了。有些學生，就是七彎八彎克服重重困難完成了前麵所有彎，但最後一個彎沒有成功，也是前功盡棄。有些中間拐彎錯誤了，自己不知道，後麵就是再方向正確，也是毫無意義。所以，高考題比考駕照那種科目二考試難太多。高考就好比考飛機駕照，能夠成功的人總是不多。100個人有五個人在高考中取勝就是高的了。 　　另外一個方麵，高三學習的科目基本上是頭腦思維運動，太抽象與高邏輯推理和高密度記憶、分析與計算，真的是很多人永遠無法逾越的。那些“”專家說：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隻有不會教的老師，狗屁話！理解不了就背，多背幾次，沒有學不會的學科，狗屁話。絕大多數人的記憶力非常有限，想記也記不住。否則，英語高考要求3000多詞匯，為什麼多數同學永遠就記不住，不是不想記，不是沒有記，不是老師沒有教，是多數同學永遠都記不住、記了又忘，這是人的記憶極限量小的原因，隻有少數人才能基本記住。有些學校吹牛，說自己學生多麼差，初中差到沒有底，但高中經過Ta們教學管理後，高考成績突飛猛進，然後顯擺自己厲害，吹狗屁大牛，騙老百姓或不知情的人。不過是拿個例代替普偏性，這是很多人玩的“瞞天過海”遊戲。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個老師能夠舉例：自己教的幾十或上百學生，初中都非常差或別人教都差，然後他一教大麵積都突飛猛進，多數都上重點大學。全國三十年內，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報道。 　　倒是有這樣報道：某重點中學某班48個人，高考平均分620分（原始分750分），最高707，最低580，全部上重點大學。有18名可能被北大清華錄取…… 　　這樣的學校這樣的班級全國不少，是真實的。但你想想那些班是什麼班呀？是全市甚至全省最好的上千學生，全部在一個學校，然後三年不斷淘汰，三年黃金萬兩，最後優化出來的一個班，能不好嗎？有什麼好吹的呢？ 　　好比把全世界最高的1000個女人安排一個學校，然後不斷培養，想辦法讓她們生長，動用一些高科技，如吃激素，最後選擇最高的50個女人參加世界女人身高大賽，比賽結果，最高女人難道多數不在這個班，會在民間？這能吹嗎？民間找幾個老阿婆，去與國家隊跳水運動員比賽跳水，農村老阿婆能夠拿金牌嗎？我看拿個木牌都難！ 　　老師關注我也是情理之中。第六周開始，老師們給我一些資料，讓我有空看與練。因為高考需要掌握的知識點我還沒有學習完，離考試不過兩個多月，時間非常緊迫。老師上課沒有辦法講太多，畢竟我是一個，班上三十多個。學校不可能給我單獨教學，沒有老師，也沒有激勵條件讓他們那樣做。老師能夠做的就是給我幾本書，試卷沒有。那時書店基本上沒有試卷，不像現在，書店、網上一大堆。如果我晚生二十年，我以這種方式迎接考試，能夠有大量考試題供我訓練，生活條件、學習時間多一些，我至少可以多考60分，那就是絕對的可以重點大學了。 　　如果晚生二十年，連找一個好的女朋友都容易更多。那個時候工作在學校，要找一個本科和人的品相都好一點的對象，太難了，特別是在偏遠的“ly”。但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沒有後悔藥，最多就是可以反思與回憶，這些都是給別人的，對有些後生有點啟發，對自己隻是“已等閑白了中年頭空悲切。” 　　為什麼每個人心裡需要燈塔，因為它為你指明方向；為什麼每個人需要老師，因為老師是我們前進的引路人；為什麼我們需要不斷練習，因為我們接觸的任何知識都很難做到過目不忘。我在老師們關注與幫助下，調整了學習節奏，拓寬了學習的思路，我上課處於“一心兩用”的狀態。老師講的我要聽一聽是否懂，如果懂了，我不能浪費時間，我要看書。這是一種特別的狀態，每節課這樣的切換，是非常辛苦的。但我沒有更好的方法，完全不聽老師的課自己看那還不如回家自學。 　　如果是現在，我不會讓自己處於這樣的狀態。當周圍所有人都與你不同節奏或不同思想時，這也許是好事情，但把握得不好就是壞事情。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受環境影響，大家都在積極工作或學習，這種氛圍下你一個人吊兒郎當，自己慢慢都會不好意思。如果周圍人都在娛樂，你一個人在學習，學著學著，容易產生消極情緒。所以，每個人麵臨環境與自己截然不同時，適應是一個方麵，以堅強的意誌一往無前是另外一個方麵，大凡兩個方麵都是有利的。但堅強的意誌是需要強大的內心，這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所以，遇到不利自己的環境，想方設法改變環境或換一個環境是比較好的選擇。孟母三遷是孟母為孩子創造更好環境而為，毛主席當年背井離鄉去長沙是為了尋找自己的發展，鄧小平遠離四川漂洋過海到法國是為了開闊視野，外出打工是為了尋找更多賺錢的機會而為…每個人都是因為環境對自己的不利或不滿足而去改變，而我知道不回金埡而到河市高中借讀，也是在尋找能夠滿足自己發展的環境，但我最大的“局限”是：我不知道去蒲家麻柳高中，如果去了，一定是另外一種結局，我的人生一定不是現在這樣。包括，大學畢業來海南就是錯誤，如果去廣東或回家鄉，都比來兩院好。但那個時候，一個人的思考是很難定位準確的，父母親畢竟不了解這些，他們能夠給我生活費已經是最大的愛了。 　　最重要是我自己沒有想到河市高中它沒有辦法將我推得更快更高。老師給我資料沒錯，但十多本資料，如何利用？那些是高考重點？通過訓練那些題可以快速提升？老師們沒有告訴我，他們也沒有經驗。而蒲家麻柳高中的老師，找書苑wwｗ．zhaoshuyuan.com 我後來接觸到，他們就有這樣的本事。那一年高考，蒲家麻柳高中考上了大幾十個大學生，足以說明他們的厲害。我那時像一個傻傻的孩子，從來沒有去過蒲家麻柳高中，不知道外麵的學校。吉同學的弟弟寄給她的試卷，我看過，非常好。但我那時就沒有想到：讓吉同學幫忙，托她弟弟給蒲家高中老師說情，幫助我去蒲家高中，但我沒有想出來這樣的“舉動”。如果當時想到了，行動了，人生就是另外一個方向。 　　我反復說過，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前麵選擇不理想，很難逆轉。但人生發展的選擇很多、轉折點很多，一個選擇錯誤或不好，人生並不一定徹底灰暗。每個人都有選擇失誤的時候，閱讀大量名人的自傳，可以看到他們也是失誤非常多，但重要的是他們反思得好，在最關鍵的時候扭轉乾坤，所以變成了值得我們羨慕的名人。那些明星或土豪的經歷不值得去學校，科學家或企業家或成功的好商人的人生發展經歷值得我們學習。 　　四川達縣四月的天氣真的是乍暖還寒，我每天這樣的自我學習，雖然孤單但那隻是學習方麵，其它方麵有同學理解、老師幫助、父母關心，我一天天感到充實而有盼頭。 　　小麥穗已經個個飽滿開放，豐收的前景歷歷在目，五月份最新的小麥麵粉發出的特別的草香似乎讓我聞到了。州河流水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澈，它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不知道。看到偶爾經過的船，我若有所思但難以名狀。那時沒有百日誓師的活動，但我自己暗暗將放在褲子裡的手握緊，我給我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