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燈火(1 / 1)

我心想道:除了因為這燈節熱鬧非凡、又十分有趣之外,還有便是古代言情小說中,哪次不是必寫燈節、燈會或者什麼節日,正是男女主感情升溫的重要節點。那我不得左顧右盼,看看有沒有男女主私定終身,當然還有其他原因。   這種大節日,人們魚龍混雜,壞人便於隱匿又能方便作案,便是壞人作奸犯科、主角偶得奇遇或者巧遇愛情的高峰期。這裡人口密集,若是我已經被鬼魅所抓,越臨隻怕也不好找到我。   我們表麵上風平浪靜,可都知雲州暗藏危機,不過我卻並不想時刻保持神經緊繃。   燈節或者其他重要節日,通常都會出現劇情重要人物的。我想起來墨已和墨續還在我們身後,我一看不由笑出來,這兩人頭發和衣物相比之前淩亂了不少,也還沒來得及整理,衣服上還粘上了女子的麵白和口脂,好不狼狽。可見妹妹們一個個是真撞啊。   “你們兩個要不然裝作斷袖吧,這樣就沒有妹妹找了。”我一臉揶揄地對他們說道,他們穿著看上去就像身著華貴的公子,卻不像越臨那麼高調。   天機閣的財力雄厚,即使侍衛侍女無一不是身穿綾羅綢緞,而樣式卻不像小說電視劇中整齊劃一,細節有所不同,具有隱蔽性,大概這與天機閣的業務需要有關。   雖不知為何璿璣宮主騫嶽與天機閣主越臨皆在這仙州,但與這針對璿璣宮的陰謀脫不了乾係,但我卻感到並不止此緣由。   畢竟騫嶽若隻是宮主便可久呆一處,但他兼為天寅閣主本不應停留於一處。   我懷疑這天寅閣的職權與事務,騫嶽或許已經交與手下,可為何卻沒有關於此人的任何消息。   而這二閣主之位由他們兩兄弟擔任而多年未變,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卻並沒有詢問越臨。   提著那花燈不太好逛展,我與越臨說,他便找人將我們的花燈都拿回府中。   越臨的人可真是無處不在,我看著這青衣男子心想道:打工人真不容易,做老板的員工還要負責打各種雜。墨已和墨續沒了那花燈加持,終於鬆了口氣,沒有那麼多女子前來搭訕了。   “抱歉姑娘,小人實在並非有意為之,沖撞了姑娘。”才感嘆完,就被人撞了,這人好似是看我好惹一樣,那麼多人就撞我。   “可否問姑娘……”他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他,沒看到越臨那個眼神嗎,還說,再說他就要開始冒冷氣了。   “無事。沒事就走了吧。”我淡淡的打斷道。他訕訕的一笑,低聲道是就往人群中與我們相反的方向走。   越臨凝視著我,我踮起腳尖湊到越臨耳邊說了句什麼,他微微點頭。這在旁人看來便是越臨吃醋,我去哄他。   我微微側身,冷冷看了一眼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的方向,而墨續亦無影蹤。“慕霖,前麵有演出。”我一本正經的叫著他之前糊弄我用的假名。我扯了扯越臨的袖子,越臨似笑非笑的微微點頭道“是,小祁姑娘。”他強調著。真是一個小氣的記仇狐貍,現在都記得我當時編的假名字。   我們便站在外圍,我微微皺眉,太外圍了,雖然莫璿離的身材比一般女子高些,但前麵人頭攢動,還是看不見。   我幽怨又鬱悶的抬頭望了一眼越臨,他這個個子就能看得到,都不用額外花費神識了。而且我也不想學騫嶽飄在空中太過引人注目,隻好踮起腳尖張望,又偷偷用給他遞眼刀。   他感受到我的目光,嘴角上揚帶了點笑意。“喂,你……”你乾嘛,越臨,快放我下來。我沒說出口,因為他方才摟著我的腰然後像抱小孩子一樣讓我坐他肩膀上,我為了平衡隻好抱著他的頭。這小子,占我便宜,還讓我丟人現眼,隻見那些坐在父親肩膀上的小朋友都看了過來。   我有點尷尬,雖然我臉皮厚,頂著易容後的臉皮就更厚了,但是越臨就不怕丟攆嗎?穿著那麼騷包的一身紫色錦袍還戴個銀麵具,身材高挑,本來還有女孩子跑來問他公子尊姓大名,自他抗在他肩膀上,便都退卻了。   我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了,我麻木的想著墨已雖然在我們身後,但是應該也已經習慣了主子的舉動。   “公子力氣真大,看上去一點也不累。”我聲音絲毫不起伏地說道。然後我也十分厚臉皮的坐著了,反正累的又不是我,不過越臨的肩膀還挺寬的。“不止是力氣。”他淡淡的說道。   越臨這人喜愛以怨報怨,之前我言語戲弄他,他便要用語言回敬我。他肯定知道我會將這句話理解成別的意思,畢竟之前我在他書房小聲自言自語:“怎麼沒有某種帶春的圖集?”還有看鬼魅全冊的時候道:“這鬼魅的這也太小了吧,比越臨的還小。”   然後就被他聽到了,一臉高深莫測的盯著我看,問我到底說他什麼小。我隻好支支吾吾編了一個說是他的劍穗小,真是糗死了。   我深刻的反省自己確實老是喜歡想歪,所以我要改正自己,所以他說不止是力氣大,肯定不是我想歪那個意思。肯定說的是家大業大、胸肌大,我回憶了一下手感得出結論。但他的心胸肯定不大,我又補充了一條。   我每次調戲越臨的時候都是在室內或者是沒人,就算是他的房間。我也默認門口的墨已、墨續聽不到,反正隻要我沒看到他們旁聽,就算他們能聽到,我也當做他們聽不到。   但越臨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了。又內涵我!我氣的錘了他幾下,反而看到他很高興的樣子。我這時候要是害羞尷尬,那就正中他懷了,於是我一臉認真的欣賞著臺上舞龍舞獅,還故意揉亂了他的頭發。   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關鍵人物,我失望的很,正打算跟越臨說準備離去了。臺上卻出現了一個勁瘦的男子,他一襲黑衣,身材挺拔,和一位一身勁裝打扮的女子一同上臺,二人開始相對舞劍。   “好!”隻見男子挑劍而勾,女子不甘示弱卻略微敗下陣來,男子勾斷了女子的發帶,而未傷及一根頭發,引起一眾觀眾喝彩。這大概就是演繹的男女二人因武生情的故事,倒是很有這節日的氛圍。   後麵的劇情我不太在意了,我卻主要注意這男子,我微微瞇縫著眼,保持微笑。越臨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托著我的手微微收緊。我輕輕用食指點了兩下他的手背,然後放鬆了表情。此人不出意料便是那使銀針的蒙麵男子。果然出現了,我想道。   三幻陣中之人,身形與他相似,但小動作卻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這人。而我在此之前並未見過他,又因幻陣中皆為真實,便說明他是入了此陣與我交鋒,好讓我減少對幻境真實性的懷疑,又能引入後麵的幻境變化。   我沒有猜錯,這燈會魚龍混雜,便是作案的最好時機,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我不敢掉以輕心,他們既然能夠得到中上品階的法器,又有上古禁咒,甚至能不知用什麼方式拖住越臨那麼久才來尋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他們應當既沒有想到我能逃脫,又沒有想到越臨那麼及時便來尋我。   我示意越臨放我下來,他甚至貼心地輕輕扶著我的腰。我笑瞇瞇的道:“豆腐吃的好吧,該去辦正事了。”聽到我這句話,我感覺到了一些目光。   我不太關心旁邊人怎麼看,不過我這易容的外貌,確實讓人感覺根本談不上吃我豆腐,因為我沒什麼豆腐可吃。越臨問道:“難道你不喜歡與我親近?”   “喜歡啊,特別喜歡,天天都行。”我敷衍的答道。雖然越臨戴著個麵具,我神識探他表情他也放任我去。哼,果然是在笑,眼睛都笑彎了。   我終於沒有了環顧四周的心思,我本以為能看到男女主私定終身,結果隻看到越臨被諸多妹子目送,還有鬧市下的風雲暗湧。   越臨真是招人喜歡,戴著麵具還有神秘感,都有女伴了,還能有小姑娘找。想到這我就捏了他一把,他卻故意裝作全然不覺,讓我有點氣悶,又剜了他一眼。   我想一定是他長的高大加上看上去很有錢,才不是因為氣質一看就像絕世帥哥。我暗想,找麵具男和口罩男如開盲盒,姑娘們真是太不慎重了。   此刻我已經完全忽略了墨已、墨續露臉的受歡迎程度,一心鄙夷越臨帶麵具而不易容的肆無忌憚的裝逼行為。   我扯扯越臨的袖子,心情有點鬱悶的揉皺,而向之前過來的方向返回。   繞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隻見一個抱頭在地上蹲著的人和剛剛消失的墨續在昏暗的燈光下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