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年。媽媽懷了第二胎。她大著肚子問我,想不想要弟弟。我回答,我想要,如果我有弟弟,我會很疼愛他,把自己吃的東西全部給他,帶著他四處玩。 媽媽點點頭。 一個暑假裡,媽媽生了小弟弟。做完月子後,和弟弟回到了吳家村,爸爸則向外麵打工。媽媽坐在裡麵哄著嬰兒睡覺。我則踩著一塊大石頭,拿著一個杯子向池塘裝水,然後澆在兩株桃樹苗上。這兩株桃樹苗是從上汪移植過來的,媽媽叮囑隻澆三杯水就夠了。我卻不滿足,一直澆一直澆,澆了很多杯,邊澆邊說,快點長大,好吃桃子。結果一不留神掉進了池塘。池塘好大呀,不但有荷花,還有好多綠色的浮萍。我不停的拍水,但漸漸往下沉,周圍都沒有人發現。水很深,我一直往地下沉,忽然我感受到有股綠色的光亮在下麵,而且我感覺有股力量在托我上去,那股力量暖呼呼的,像一團氣體。我一直不斷的拍水,然後拍到了我之前踩著的石頭,然後把抓著這塊石頭,爬上去了。 上去後,我渾身濕透了,而且好多綠浮萍在我身上。我於是跑進房間,對媽媽說,媽媽,我要洗澡。媽媽看見我的樣子說,摔下池塘了吧?說了澆三杯水不聽。等著,我去燒水。 吳樂孝爸爸和我爸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樂孝大我兩歲。而且他門口不遠處,也有片竹林,會有好多人在那裡乘涼。媽媽讓我和他一起玩。我便跟著他。然後來找他玩的樂楓就問,這丫頭怎麼總跟著你?樂孝說,沒辦法啊,誰讓我爸和她爸玩的好呢。 他們一起去我家門口摘荷花,同行的還有樂孝隔壁的瓦房的女孩子。樂孝用一根桿子摘了一朵很大的荷花給她。然後問,你也要啊?然後就摘了隨旁一朵偏小的給我。那裡還有一朵最大的,誰要哦?最後還是給了那個女孩子。 我和樂孝一起回到他家打牌,隻有我倆個人。我說我不會。他說,我教你。他教了我一會我便會了。我倆打了一會兒“對4。”他打出。“對A,完牌,你輸了。”他的眼睛很清亮,炯炯有神,然後他看著我,他說“做了鬼手吧?”我問:“鬼手是什麼?”就是作弊。那你說我怎麼作弊的?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作弊。然後,我離開樂孝家,樂楓剛好進去。她怎麼走了?她做鬼手。她怎麼做的?不知道,反正她就是做鬼手。 過完暑假讀了幾個月書就是寒假了,也快過年了。爸爸也回來了。 他請牛牛的爸爸在家裡吃飯。我爸,樂孝爸爸,牛牛爸爸,三個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談起孩子的成績,我兒子成績很好。牛牛爸爸說。我女兒也成績好。我爸說。我那時數學隻考80多,語文也差不多。牛牛爸爸自豪的說起,我兒子考試經常拿滿分吶,拿不到就哭。我考不到這些。爸爸也低著頭。 公元二零零八年。 李微曦八歲了。姥姥姥爺的瓦房要拆掉建磚頭房了。他們把屋內的東西搬到了前方的倉庫裡。住在倉庫裡。有時候為了看電視,或者姥姥炒菜犒勞做房子的人,會在後麵瓦房的大叔家呆會。大叔家的電視有很多姥姥姥爺家裡沒有的頻道,能看更多少兒節目,所以我很喜歡呆在那裡。也偶爾睡兩晚。 有一天,我看完電視節目到了十點了,我於是關燈睡覺。睡著後,我做了個夢。夢裡夢見很多長發飄飄的仙女拎著人間的洗發水,飛到一朵朵雲朵河裡洗頭發,有五塊流光溢彩的石頭被她們拋向人間,有一塊落在了這瓦房裡麵。我爬向床底,然後摸到了一塊藍色石頭。流光溢彩,雪花?標誌。我很喜歡,我為它取名叫藍雪石叫藍雪石,我很害怕大叔會拿回去,因為這畢竟是大叔的床底,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本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