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不信邪,命令靈劍宗弟子打破陣法,但是幾輪下來,他們的靈力都要耗乾了。 何卓便道,“這有些像筮靈陣,莫要妄動了!” 這個時候,哪怕再不服氣,秦青也知道保命要緊,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廢物,都是廢物!” 靈劍宗弟子敢怒不敢言,唯有何卓皺著眉道了一句,“師妹,你越發……暴躁了。” 裴薑點頭,“確實是筮靈陣,不過我改了改,隻要你們不要妄動便無礙。所以乖乖回答我便是了。” 何卓道,“前輩想問什麼?” 仔細盯著幾人的承桑回頭看了一眼裴薑,明顯也看出來了秦青的不尋常之處,麵色有些猶疑。 他們身上都有魔種,顯然是剛種下不久,所以很難發現。但是秦青身上的魔種卻是已經成熟,所以秦青才會這般模樣。 裴薑笑道,“我這小侍女隻道有重寶出世,卻對其餘的一無所知。所以我想同你探聽一二,如今九玄城是個什麼情況。再者——” 話音一轉,“你們的修為境界並不穩,想來是剛剛突破。五人同時突破甚是稀奇,怕是什麼秘法或是丹藥吧?” 何卓道,“不瞞前輩,如今九玄城人滿為患,皆是為重寶而來,能人頗多。我們能突破瓶頸升了境界,全是因著玉華上師的破界丹。” “玉華上師?” 裴薑的語氣不明,何卓一時間辨不清她究竟是什麼意思,隻能繼續道,“玉華上師是半月前來的九玄城,據說此次是為了讓大家更好的進入秘境尋寶,故而將新煉製的破界丹貢獻出來,好提升大家的境界修為。” 又貼心的問了一句,“前輩知道玉華上師吧?” 承桑嗤笑一聲,“何止是知道,之前他可是在我們麵前痛哭流涕發誓再也不煉丹的呢。” 何卓心中一驚,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這麼說,整個九玄城的人,都吃了他的破界丹?”裴薑問。 “晚輩不知。”何卓搖了搖頭,“但是必定絕大多數都去求了丹。” “這丹,你們莫要再吃了。”裴薑淡淡說了句,就抬起手來,以不可見的速度結了印,往靈劍宗弟子身上一送。 靈劍宗弟子霎時間丹田如同刀絞,經脈逆行,極其痛苦,忍不住的便倒地打起滾來。 秦青更是尖叫連連。 何卓咬著牙,眸色陰沉的看著裴薑,“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睡一覺吧。”裴薑不欲多說,催動了陣法,他們便一個接著一個昏了過去。 何卓沉了意識前還恨恨的刀了裴薑一眼,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新擁有的力量。 但是仍然站著一個人,是剛剛勸說秦青無果的師妹。她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裴薑,眼神裡並無惡意,反而是灼烈的崇敬。 “你怎麼沒事?”承桑疑惑。 “因為我沒吃丹藥。”師妹從腰間的錦囊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小小的小瓷瓶來,“這裡麵便是破界丹。我突破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並非這丹藥。” 裴薑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並不想搭理她,這讓她有些失望。 承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不吃?能夠漲修為這麼好的事情,你不願意?” 師妹猶豫了半晌,“我因在娘胎時,娘親受魘氣迫害,也害得我體弱,自小便對魘氣十分敏銳,這丹上的氣息與魘氣相似,使我十分難受,故而未曾吃下。” 還有那麼一絲羞愧。 她自覺不對勁,可她的地位極低,在宗內可以說算是秦青端茶倒水做苦力的丫鬟,沒有什麼話語權,有時候還要被拉出來當炮灰。 哪怕她說丹有問題,怕是沒人會信。 如秦青那般,秦青之前雖也蠻不講理嫉妒別人比自己美,但是還沒到見一個貌美女子就要殺掉的地步。 她覺得是丹藥的問題,便更加不敢吃了,唯恐也“走火入魔”。 聞言,承桑的眼睛一亮,“你還有這般好本事?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師妹羞澀一笑,“雲照。” “我瞧你極有天賦,待在那個什麼宗屬實是浪費,不如改投我們門下如何?”承桑揚起真誠無比的笑容。 雲照的眼裡亮起一抹希冀,隨後又有些猶疑,“如此這般,怕是不好吧?” 一方麵她巴不得脫離苦海,可是又怕靈劍宗宗主秦實的報復。 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兩人一人身受重傷,不過堪堪恢復,氣息還未穩固。 至於那狐氅女子,修為低微,看那隨手丟出金豆成陣的舉動,恐怕是陣道上師。她崇敬強者,也更希望強者幫幫自己。 “怕什麼?我告訴你,裴薑現在隻是在隱藏實力。”承桑神秘兮兮的說道,“別看她隻會丟陣盤,她可厲害了!來她門下不虧。” 雲照猶豫了一番,隨後堅定道,“若是前輩不棄,我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的話音剛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見裴薑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在站不穩的瞬間掏出一張軟榻來,將雲照看的目瞪口呆。 “你不會是將他們的魘氣都……了吧?”承桑趕緊給裴薑喂丹藥,埋怨道,“你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裴薑擦了擦嘴角的血沫,淡淡一笑,“萬仙大比我一定要奪魁首。總該讓他們知道,這真正的仙道魁首回來了。” 承桑的手抖了抖,睜大了眼睛,“你又使不出什麼靈力來,連沈重華都打不過,當什麼仙道魁首?” 雲照聽的心驚肉跳,從其中咂摸出那麼一絲不尋常來。 “你別想不開,想不開也行,記得把九雲扇還我!”承桑想了想,又道。 “……”雲照狐疑的看了眼承桑,她真的是侍女嗎? 裴薑笑了笑,並沒有回話。 於她而言,似乎也沒有什麼想不開了的。約摸,讓她能想不開也就隻剩下那一件事。 “送他們走。”裴薑道。 “這幾個人確實礙眼。”承桑點了點頭,在裴薑撤下陣法之後,給昏迷的幾人一人拍了一張神遁符。 至於他們會被傳送到哪裡去,就不是她考慮的了。 雲照忐忑不安的站在那裡,見承桑並沒有給自己神遁符,微微鬆了一口氣。 正思索著怎麼開口請求留下自己的時候,就感覺到裴薑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自己身上。 “你叫雲照是吧?”裴薑遞給她一塊平平無奇甚至有點臟兮兮的綠色石頭和一個錦囊,“去奚女雲山吧,宗主看見這石頭會明白的。” “大比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