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毒死(1 / 1)

“殺音潛入了九玄城秘境,為了將神器玉女鼓據為己有,不斷的屠殺各宗門弟子,血流成河!”   那名修士一臉悲憤,“這魔頭就該千刀萬剮!”   “你親眼所見?”褚季野挑眉。   不知男女、實力高深難測,和傳說中的殺音都對得上。   褚季野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質疑意味兒不明而喻。   若非靠著承桑那真神轉世的血脈力量,他褚季野、沈重華,包括裴薑都要折在裡麵。天之驕子尚且打不過,眼前這個隻摸到元序門檻的,和那神秘人打了照麵還能活?   可他身上確確實實是有破界丹氣息的,說明他確實進了九玄城秘境。而今這番言論。保不齊隻是為了誣陷殺音,陰差陽錯。   九玄城秘境人盡皆知,隻是他們不知道裡麵有魔屍。   褚季野給談光盡的信中不僅提了破界丹和魔種,還有魔屍。隻是魔屍一事沒有證據,談光盡也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魔屍的存在,故而沒提。   雖則這些人都不知道魔屍的存在,卻也知道九玄城秘境進去的人十不存一。   若是殺音所為,倒是也說得通。   “親眼所見!”修士非常肯定的點頭。   “那殺音是如何殺人的?隻有他一人?”褚季野又問。   約摸是沒想到褚季野會問的這般細,狀似不刨根究底不罷休的氣勢,著實將修士愣了一愣,旋即目光閃了閃。   “是,隻有他一個……我沒看清……那時候我很害怕,不敢亂看,怕被殺音發現……”   放你娘狗屁!   聖主要是想要玉女鼓,那些修士連秘境都進不去!   孔翎巍這般想著,又聽褚季野嗤笑了一聲:“就殺音一個人這句話我是不信的。殺音手底下那麼多替他賣命的狗,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和沈重華當日也進了九玄城秘境!”褚季野的眼尾上挑,“那我們怎沒見過你說的殺音?”   所有人的目光在修士身上一個來回,又看向沈重華。比起那名名不見經傳的修士,顯然他們更願意相信沈重華。   沈重華頷首,“不錯,我們沒見過殺音。”   “將人帶下去關押。”陳倉術又在陳伯耳邊輕語了一句,陳伯領命將那名修士帶走。   九玄城裡的情形顯然另有原因,不管這名修士是為何將臟水潑在了殺音身上,陳倉術都得查清楚這名修士的目的。   並且當著知曉實情的兩位當事人扯謊,顯然一點都不明智。那麼他為何還要頂風作案?   陳伯看著揪著修士衣領的孔翎巍為難,這條瘋狗不放人,他可搶不過。   孔翎巍冷笑一聲,倒是痛快的把人丟給了陳伯,旋即陰森森的開口,“八方城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雖則百川是魔修之教,但是聖主行事光明磊落,還不屑於為了一件小玩意兒大開殺戒!”   光明磊落麼……聽聽就得了。   “此事八方城也會給百川一個交代!”陳倉術也不推諉,畢竟那名修士是八方城的人。   孔翎巍認為最好的交代就是將那名修士一劍捅死,但是陳倉術肯定不答應,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敗壞自家聖主的名聲!   眼下孔翎巍隻想給這場戲結個尾,這個想法剛升起來,有人就遞了梯子過來。   ——當然,那些修仙的肯定沒有這麼有眼色。   遞梯子的是孔翎巍的人,那手下麵色恭敬又忐忑的靠近孔翎巍耳語了幾句,孔翎巍的麵色也隨之一冷。   孔翎巍隻道了一個走字,他帶來的幾千魔修便呼啦一下全走了。   “看來是百川出事了啊。”褚季野嘖嘖兩聲,他一直盯著那名魔修的唇形,大概是提到了百川、什麼長老。   車架內魏頤玉的手一直被裴薑抓著,緊緊的。哪怕被凍得僵硬麻木了,魏頤玉也沒有想過抽回手來。   白天在外站了一個下午,完全是強撐著,如今裴薑又昏睡了過去。   八方城的麻煩已經解決,魏頤玉卻依舊放不下懸著的心。   魏頤玉擔心裴薑,問回來了的褚季野:“你真的沒辦法救一救裴姐姐嗎?”   褚季野搖頭,“興許我家老頭子有辦法,不如眼下盡快趕往瑤池境,我先傳信告知於他。”   “也好。”魏頤玉咬了咬唇。   連哥哥都沒辦法治的病,魏頤玉不知道還能找誰。但是她知道神醫穀,神醫穀裡的弟子修的都是醫道,褚季野既然是神醫穀傳人,他的老頭子一定很厲害。   裴薑眼下還算好的,至少連霜都不結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重華定定的看了裴薑片刻,她的氣息並不紊亂,體內也沒有罡氣的氣息,一如既往。   究竟是什麼威脅到了她要發作寒毒的地步?   沈重華在一旁坐下,君子端方,脊骨挺直。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褚季野和魏頤玉隻當他在入定。   ——   裴薑這一回沒辦法再留一抹神識注意外邊的情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需要休憩,神魂上的休憩,來恢復自己的神識,故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九玄城裡殺人如麻的殺人兇手。   但要是知道了,裴薑覺得自己會當場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殺人如麻。   她將自己的神識封禁了起來,四處都是不見五指的暗。   裴薑想起自己被妙音囚禁起來的那短短半月,那時似乎也不曾見過半點光,她如同最卑微的求人乞憐的狗,在那暗牢裡受盡刑罰與折磨。   恍惚間,她看見麵容溫柔可親的白衣女子正端著一盤精致的糕點靠近自己:“汝汝,這是師叔今日新做的糕點,你嘗嘗可喜歡?”   明媚的赤衣少女正在抓著一根紅色發帶束發,鼻子微動,嗅了嗅味道,“聞著這香氣,想來師叔的手藝又精進了!”   “這可是最後一盤了,臻兒那小饞貓險些都吃光了,這一盤還是我救下來的呢。”女子笑道。   赤衣少女聞言打趣:“臻臻素來嘴刁,這盤糕點她既然愛吃,想來是全天下獨一份的食香。”   說話間,赤衣女子已經束好了發,凈了手捏起一塊兒糕點——   不,不能吃——!   裴薑張了張嘴,可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發不出半點聲音,更不能提醒那赤衣少女——   那栗子糕有毒!   赤衣少女還是吃了,殘餘的半塊栗子糕掉落在地,碎屑散了一散。她睜大眼睛看著麵前那原本溫柔可親的白衣女子,麵目忽然變得猙獰瘋狂起來。   “薑錦姝,你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