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雪停了。 李星雲打開屋子,天放大亮,陽光傾照進來。英叔正在辟柴,胡進清掃著院子裡的積雪,而胡煙紅則借著掃成一堆堆的積雪堆著雪人,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紅艷的衣服映襯著白色的雪,著實紮眼。 “胡老伯早。” “少爺早。” “姐姐也喜歡堆雪人嗎?” “嗯”,胡煙紅把一塊尖石頭朝雪人上一插,一個長長的鼻子就出來了。“弟弟,你快來看,這個雪人好不好玩?” 李星雲走過去蹲下,饒有興趣地看著雪人,突然眼珠一轉,對胡煙紅說:“你等會兒,我給你拿個好玩的。”說完轉身跑去廚房。 不一會兒,拿出兩個木製工具,胡煙紅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李星雲也不答話,雙手捧起積雪往木製工具上堆,然後又用雙手使勁往下按壓,待得壓實了,扶去表層浮動的雪沫,把木製工具翻過來,輕輕地往地上一磕,一隻小兔子形狀的雪塊就掉了下來。 胡煙紅高興地拍著手:“好玩,真好玩!” “還沒完。”李星雲轉身又跑進屋裡,過會兒又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張紅紙,用手撕開兩半,團成兩個圓球,然後撿起地上的兔子,手指往眼睛處一捅,把圓球塞進去,小兔子就有了眼睛,變得活靈活現了。 “給!”李星雲把小兔子遞給胡煙紅,胡煙紅高興地接過來,愛不釋手,李星雲滿足地看著胡煙紅。 “還是個孩子啊!”胡進和英叔分別放下手上的活兒,看著這倆孩子,相視一笑。 “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說著,李星雲拉起胡煙紅的手就往外跑,“胡伯伯、英叔,我們出去玩了。” “別跑遠了,一會兒吃飯了。” “不跑遠,就在村子裡。”話沒說完,早跑得沒影了。 “這倆孩子!” 李星雲拉著胡煙紅,在村子裡東轉西轉,一會兒跑到一棵大樹下,大樹粗壯的樹枝上吊著一個秋千。李星雲拉著胡煙紅跑到秋千下,用袖子拂去積雪。 “來!”李星雲把胡煙紅扶到秋千上,跑到胡煙紅後麵,雙手拽住繩子,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得一推,胡煙紅就飛了出去。 胡煙紅高興地格格嬌笑,李星雲就在後麵推。真是,秋千蕩漾幾十回,青春年少又幾春。 倆人正玩得高興,李星雲突然往回跑,嘴裡叫著:“你等我一會兒!” 不一會兒,李星雲抱著個蓋蓬,手裡還提著繩子就跑了回來。 “走!”李星雲當先跑去,胡煙紅趕緊跟上。 兩人跑到村後,在一片亂石崗處停了下來。 李星雲示意胡煙紅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自己抱著蓋蓬跑出去。他四處查看了下,從懷裡掏出個小布袋,又從布袋裡掏出一把米撒在地上,用蓋蓬罩住米,又把繩子拿出來,繩子一頭綁著一根小木棍,把小木棍撐在蓋蓬的邊沿。一且做好後,李星雲站在原地,又掏出米來,一粒粒地往前扔,把米撒成一條不規則的直線,直到扔到盡頭為止。然後,小心翼翼地牽著繩子的另一頭跑了回來。 “今天能吃到山雞了!”李星雲興奮地說。 胡煙紅一臉地不可置信:“這樣就能逮到山雞?” “當然了!這還是英叔教給我的呢!快,先躲起來,別出聲!” 兩個人躲在大石頭後麵,時不時冒出頭看兩眼,雪地上的米粒特別顯眼。 沒多長時間,一隻山雞從高坡上飛下。先是小心地四處觀望,慢慢地靠近米粒,步伐大而謹慎,等到得米的身邊,猛地啄一口,抬起頭,再向四下看看,周邊沒什麼動靜,再啄一口,再抬起頭,依然沒有動靜,然後放心地埋頭進食,還時不時抬頭看下四周,腳卻一步步離蓋蓬越來越近。 到得蓋蓬近前,這隻山雞更加謹慎了,看著蓋蓬裡麵的食物,卻不進去,隻在外麵一口一口地啄食,直到夠不到了,在蓋蓬外麵打轉,也不朝裡進一步。胡煙紅緊張地抓住李星雲的胳膊,李星雲隻是抓緊了繩子,忍著痛也不出聲。 終於,這隻山雞還是經不住食物的誘惑,進到了蓋蓬裡。李星雲等它身體完全進去了,並沉浸在吃食的時候,才猛得一拉繩子的這一頭。 “走!”兩人興奮地沖出來撲向蓋蓬。 李星雲從蓋蓬裡掏出“格格”叫著的山雞,舉到胡煙紅麵前展示。然後交給胡煙紅,胡煙紅雙手抓住山雞的翅膀,山雞拚命掙紮,胡煙紅一驚之下向後倒去,山雞脫手而出,李星雲縱身一撲,仍然讓山雞逃脫了。 “吃不到雞了!”兩人躺在雪地裡,胡煙紅有些遺憾。 “沒事,咱們再換個地方。”李星雲興奮地道。 兩人又換了個地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折騰了三四次,終於又逮了兩隻山雞,一人提著一隻,這才高興地往家裡返。 路上遇到一個中年婦女,挎著一盆衣服,雙手凍得通紅。“王妽,洗衣服呢?”“啊,是小少爺,這是去哪兒玩了?”“去抓山雞了去了,抓了兩隻呢。給,這隻給你。”“這怎麼是好。”“哎呀,你別推辭了,我看你家小勝子這兩天都餓瘦了。快,拿著,別飛了。”“謝謝,謝謝小少爺。” 又走兩步,一個中年大叔提著魚叉,腰後掛著幾條魚。“小少爺!”“王叔,王妽洗衣服剛回家。”“今個兒運氣好,叉了幾條大的,正準備給小少爺送兩條呢。”“你快回家吧,小勝子正餓著呢。”“那個小崽子,一天到晚吃不飽。這位是?”“我家的遠房親戚。”“來客人了,正好,拿著,趕著添道菜。”“好,謝謝王叔!”“客氣什麼,哪年到這時候不是小少爺接濟著。。。” “你們鄰裡鄉親的,真好!”胡煙紅羨慕道。 “那是!”李星雲頗有些自豪。 兩人剛到家,英叔接過山雞和魚,很嚴肅地對李星雲說:“少爺,今天的課程你還沒做呢!” “英叔,姐姐剛來咱家,就讓我今天陪她玩一天吧?”李星雲乞求道。 “小少爺,你難道忘記老爺的囑托了嗎?……” “好好好,我去,我這就去!”李星雲無奈叫道,又轉過身對胡煙紅,“姐姐,你先自己玩吧,我得完成功課了,否則英叔又得罰我抄書了。” “嗯”,胡煙紅答應著,“你做完功課再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