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推著白羽閣下,從紫湖到月湖去。 又一段故事結束了。 於是呢,我們就要拿起書簽,再次從第一頁讀起。 因為這是一本很厚很厚的書,所以我們要反反復復地讀。 大概寫書的人,也和蜘蛛勇者熱衷於修改,或者如星虹閣下般,對自己的拙劣的創造沒信心。 所以每一次的閱讀,都有不盡相同的地方。 隻是每一次,都失敗了。 但是,隻要一直讀下去,就終究會讀到往昔錯過那一行。 世上的那麼多道路,隻要一直走下去,也能夠找到來時那條。 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毛毛蟲先生了。 隻是她介紹過來的大籃子。 還是帶著許多蘋果,一直在和我做朋友。 這樣想起來,似乎就連兔子先生,也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那還要走多少道路、讀多少的故事、背多少的書本,才能夠再次相遇呢? 我不太想要和白羽閣下討論這些話題。 因為白羽閣下老得太快了,再這樣老下去。 恐怕她會再也走不動路,再也讀不了書了吧? 到那一天,在最開始,我或許還可以將白羽閣下裝在籃子裡,就像我現在推著她所坐的輪椅般。 但是,在昨天是我的朋友、在今天是我的朋友、在明天也是我的朋友的大籃子,始終有一天會走向另外的道路吧? 仿佛永遠不會耗盡的蘋果與夢,大概也有結束的一天。 這可是很容易就能夠想明白的事情。 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毛毛蟲先生沒有向我介紹大籃子這個茶會的新成員。 這位新成員也沒有為了參與茶會,精心準備了作為禮物的金蘋果,並且根據毛毛蟲先生的建議,向兔子先生學習,能夠讓自己表現親切與溫柔的禮儀容貌。 時至今日,我的朋友大籃子,在這裡大就是符合她喜好的,同樣合適的尊稱—— 總而言之,她依舊是一個非常有禮貌,而且很親切與溫柔的人,故事中的許多人都這麼說。 但是,直到現在,大籃子還是隻和我一直做朋友。 因此,大概在某一天,仿佛沒有相遇的往昔,她也會離去吧? 仿佛毛毛蟲先生與兔子先生的告別。 因為生命之前與生命之後是等效的,所以他們也隻是回到原本的故鄉去了。 我和白羽閣下,何時能回到故鄉呢? 回去後,又要過多久再出來? 哭聲。 盡管我小心翼翼地,沒有和白羽閣下討論,但她還是難以自製地哭泣。 在上一個故事中,一切都在審判中結束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 就連大籃子,也略微顯得消沉。 我隻好等待下去。 蘋果卻突然裂開。 大籃子竹編的一側,鋪著青綠的桌布,白色的瓷盤與茶具。 砰的一聲,其中一顆蘋果裂開了。 莊園的客人,因此從故事書中跳了出來。 你們要錯過這次特別的宴會了。 他擦拭著禮服上的蘋果汁,取出一塊懷表說。 所以,我和白羽閣下分別躍進不同的兔子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