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情緒方才亢奮起來的蜘蛛勇者,又迅速地偃旗息鼓了。 “好吧,你是對的,我有時,或許的確也有不對之處。” 我雖然很想要,對故事中大蜘蛛仿佛表演的抒情中糾纏幾句。 但見蜘蛛勇者如此模樣,頓時也失去了興趣。 說到底,這份舊稿還有許多頁。 就算這次不能達成目的,先在最開始就其中的許多問題加以討論,或許會減少我和大籃子受蜘蛛勇者無趣故事的折磨。 因為他——全部的時間都用在往昔上了。 蜘蛛勇者的故事中,高塔上的大蜘蛛也是如此,將全部的時間用在期待即將來覲見和挑戰他的人身上。 嗯,或許在這種思緒中,也間或地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於是乎,在會議中,大概也仿佛合唱團一般的各種人,也都將大蜘蛛操縱的人偶,還有那張不屬於他的蒼老臉龐的擁有者,稱為和那座北方的城市同樣的名字,阿斯克蘭。 那大概是類似聖愚的專有名詞吧? 在空境的北方,住在阿斯克蘭城的阿斯克蘭,頭上懸著一隻操縱阿斯克蘭的大蜘蛛,大概是這樣一個故事。 我又往後讀了幾頁,感覺越發乏味,這個故事讀起來比蜘蛛勇者的其他故事,似乎都要更不知所謂些。 就連他自己,也對這在上次旅途中,隻修飾了一半而殘餘的故事,感到無趣地打哈欠。 總而言之,大蜘蛛設置了陷阱,正等著誰來踩上去。 等到隻剩下他一個人時,他就望向自己鎏金的眼睛。 我望了一眼蜘蛛勇者的六輪異色瞳孔。 “你也沒金色的瞳孔啊。” “這又不是我的故事,當然沒這種能力。” 能力,真是一個好詞匯。 時序之座上,大概某個聽起來平平無奇的存在,其實寄托著某種更為崇高的性質。 這種崇高的性質又孽生在大蜘蛛的眼睛中。 這一次,卻是蜘蛛勇者率先解釋起來。 “我往昔寫這段文字時,產生了許多偏差,確切來說,是將因果倒置了。” “其實在這段故事中,一切關鍵的大事件都已經發生過了,此處的理念,應該指的是撒托古亞的宴席。”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卻也向上空的黑暗望去。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在餐桌上嗎?” “這個問題可沒有門戶,更沒有在或不在的差異,隻是是否來到應有的時機。” “畢竟主持宴席的人,似乎沒有仿佛對待無休無止的茶會般,來探討這件事。” 蜘蛛勇者總是認為,他年少的故事,其中寄托了某種特別的理念和意義。 縱使其中許多讀起來不知所謂的地方,他也覺得隻是自己的理解出現的偏差。 那他為什麼不從頭開始,以更少偏差的方式聆聽和書寫相關的文字呢? 大概是他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變老了,心也不像往昔那般清澈和純粹了,所以就聽不見遠方的回響了吧? 但是童話故事,隻是講給幼子,而非要幼子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