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個瞬息的下一頁,大蜘蛛幾乎是要討論災厄的事情了。 似乎他的一切行為,都圍繞某個確切的災厄展開。 因此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但是他其實隻是離開了,就好像打開一扇門般,站在法陣上,就將他的時空置換到遙遠的彼處了。 “好了,茶會結束了。”反倒是蜘蛛勇者對著懷表確定了時間。 “我們還是先上路,再繼續沒能結束的談話。” 於是,我們將茶會的一切都收斂在籃子中。 大籃子載著我和蜘蛛勇者,走進了下一扇,在確切的時機,理應打開的門戶中。 仿佛光束般,無休無止的道路。 蜘蛛勇者將讀過的紙張,都折成了紙船,又在其上點燃蠟燭,再由紙飛機載著,落到光束的道路中。 隨著大籃子也仿佛船隻般,在道路上行駛時,那些承載著往昔文字的紙船,就被遠遠地拋在身後。 “或許你是對的,我必須摒棄更多,就仿佛必須忘卻揚起的思緒。 將往昔的大多可能都摒棄,才能有新的選擇與故事。” 隨著蜘蛛勇者的折紙,在我和大籃子手中,先前讀過的故事,也仿佛螢火蟲般,緩緩地散開,再飛走了。 “你或許可以將之留下來。” 一如既往地,蜘蛛勇者依舊是一個免不了走極端的人。 “你會將每一個思緒都留下來嗎?”他說,“也仿佛修飾往昔的文字,改掉的字句,也並沒有留下來。” “現在,說不定我隻是厭倦了,甚至也不是第一次厭倦,隻是往昔許多次的摒棄的其中之一。” 蜘蛛勇者又係上了脖頸上的紐扣。 他是一個略微有強迫癥的人,總是希望盡可能少的要素,就能夠堆砌起自己的生活。 但是一切不可能仿佛水滴般完美,所以他總是在和自己作對。 可是,若一直停留在往昔,用未來的時間,來修飾往昔的故事,或許也不如忘卻吧? “你覺得這是一種改變嗎?”我詢問他。 “我隻是變輕了。” “那你還有無法摒棄的內容嗎?” “你這句話聽起來,就仿佛我要摒棄一切似的,其實我隻是再一次告別往昔而已。” “這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因為時間會淘洗一切的虛飾之物。” “譬如說,先是某個人寫了一首詩,大家都歌唱起來,然後又紛紛抄寫。在之後,或許是因為抄寫得太多,或者寫壞了數句,甚至連糊墻的紙張,也全部都是那首詩歌。” “但是,似乎也隻過去了一段時間,關於那首詩歌的大多數內容都遺失了。” “直到,再過去了一段時間數倍的時間,或許有人從風沙之中,又找到了或許類似,或許有謬誤之處的詩歌,才確定了原本大致的輪廓。” “若是沒有呢?” “大概也是如此忘卻了。” “等到這數倍的一段時間,無休止地向後延伸,就仿佛這道路般,還會剩下多少能夠留下呢?” “所以,我得飛到月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