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亨。 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 利貞。 道友…… 唉。 千言萬語,最後隻是嘆息而已。 仿佛在無休止的下墜中,黑白的樓梯螺旋,並非第一次夢見,也不知究竟如何。 仿佛被什麼抓住,一切的顏色剎那之間變得清晰。 再之後,不知是向上還是向下,寬還是窄,方還是圓,如同樹陣的無數思慮般,跌落到月色之中。 鬆軟的泥土,清新的氣息。 天空與大地,星辰與花朵,也都是滿天繁星而已。 岱宗似還想要沉湎在這種氛圍中,或許仿佛遊戲視角下,悄無聲息的腳步,在夢醒之時若有若無的呢喃、哭泣、傾訴與詛咒。 但他還是為爭執的聲音吵醒。 醒來之後,竟然稍微意外的,並未忘卻此前的夢境,但到底也隻是並不真切,破碎的光景,讓人隻覺得悵然若失。 在無限可能性的收束中,所謂的無休無止、無始無終,如若在可達與不可達的數字間劃出鴻溝,能夠支撐那縱身一躍的力量,究竟是什麼呢? 岱宗還沉湎在夢中,或許也仿佛與人爭執後,直到時候的回想,才給出了更為精妙的反駁言語,好為他的勝利增色。 可是在夢境之中,卻是什麼都說不出。 一切,一切,一切…… 一切意義、一切目的、一切被追求之物。 一切未來、一切幸福、一切被追求之物。 並不是恐懼改變,而隻是憂慮悲劇,但若不去踐行,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不,縱使不去踐行,始終還是會發生一切。 如此行事,究竟是在順應天命,還是在忤逆天命。 說到底,到了那一層次,在收束的果實,最終的命局,究竟什麼才是天命呢? 他的願望是天命嗎? 還是他所夢見之人的願望是天命? 抑或在窺探一切之人的願望是天命? 但終歸,既然已經是無意義之事,又何必多費口舌? 先王的跡不也是可以追隨的嗎? 但是—— 思緒混亂,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既仿佛要將人的所有表現,都按照仁義禮智等等標準加以厘定,又仿佛隻以好壞自然論證足以。 如果隻考慮多數,摒棄誤差,或許隻從物質和技術考量,會是更好的選擇嗎? 但是,推動物質與技術的力量,不也是意誌嗎? 如若說,愨字,將內心惡意的一部分藏起,隻讓他給出一切仿佛蜜糖的好物,並加以踐行,仿佛聖人那般作偽,就是誠懇。 而將惡意展露出來,反而是表裡不一。 那麼,岱宗還是更願意做前者。 但是,一切的未來,一切的幸福,在正態分布越來越臨近邊界的地方,做起事來,就越發困難。 等到了最後,螻蟻所聚集的高塔,不亦隻有兩隻站在塔頂? 隻是岱宗推動另一隻時,他的意誌和願望都失敗了。 這或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那希羅呢? 他為什麼沒能將我拋到盈淵之中? 是框架桎梏,還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