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初回去之後,發現晏殊寒還在原位練著字,炭火也早就送了進來,屋子裡變得暖和了不少,看著剩下的那四枚紅炭,滿意地點了點頭。 之前那怎麼能叫人間的溫度啊,現在這樣才好嘛。 元青初坐到了他對麵,才翹腿一秒鐘不到又急忙放了下去:“夫君,你這一天到晚的都在寫什麼啊?” “抄寫經書。” 嘶,抄了那麼多最後還不是入魔了,有啥用。 “這個多沒意思啊。” 晏殊寒不解。 “我教你個好玩的。” 晏殊寒把筆底給了元青初。 隻見元青初把宣紙折一折,撕成了四半,認真畫符。 晏殊寒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目光也停住了,華笙笙的容貌也不差,也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但是他從來沒有認真看過。 因為他的心裡沒有她,所以再怎麼美,他也壓根不會上心。 可是今天的事情,見到了華笙笙的霸道果決,這是他往前從未見過的。 這個柔弱的女子,自小熟讀四書五經,愛些刺繡古箏,事事都聽從母親的安排,是個孝順懂禮的大家閨秀。 可是晏殊寒偏偏就不喜歡這麼唯命是從的性子,他的骨子裡都是叛逆的,與周圍的一切,與這個世界都反之為敵。 元青初拿起來觀賞了一下:“還不錯。” 晏殊寒接了過來,看著歪七歪八的符。 嘶,要是楚南星那家夥在這裡的話,八成又要狠狠數落她一番了。 “你乾嘛那副表情,我寫的不好嗎?” 這可是她憑著記憶畫出來的符,能得到她的親傳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夫人何時懂得這些市井騙人的玩意了。” “唉,怎麼能說是騙人的,這個很靈的。” 元青初拿起畫的符來, “這個呢,是平安符的畫法,可惜沒有符紙,不然就能派上大用場。” 晏殊寒隻覺得有些好笑:“隻不過是一些符號,夫人莫要被人騙了去。” 嘶,這人怎麼就冥頑不靈就是不信她呢。 “時間快到了,我們啟程吧。” 元青初仍然不死心的描了一遍符,抬頭看著晏殊寒:“啟程?啟程什麼?” “昨日說好午時去泛舟遊湖的,夫人你忘了嗎?” 元青初皺了皺眉:“啊?” 這多無聊啊,剛想要回絕,卻聽見晏殊寒說:“佩蘭姑娘估計已經上馬車了。” 什麼,那小綠茶也要去。 當然元青初沒有說出來,壓製住內心怒火:“什麼?她也要去?” “嗯。” “走走走,去去去,別愣著了。” 不可能的,她元青初絕對是不可能給他和佩蘭給華笙笙帶綠帽子的機會的!! 於是,元青初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晏殊寒看著桌上歪七歪八的符,目光暗了暗,把那張碎紙收進了袖子裡。 “啊切!”元青初想破腦子都想不明白,大冬天的泛什麼舟遊什麼湖。 這倆個人腦子被門擠了吧。 “晏殊哥哥,你看我堆的雪人。” “真可愛。” 嘶,好欠揍。 元青初一個石子打了過去,雪人的頭立馬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啊!頭掉了,華小姐你太壞了。” “我再給你堆一個頭。”於是元青初便興趣盎然給佩蘭堆了一個腦袋,三個頭。 佩蘭看著這醜醜的玩意兒,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 “多好看啊,這是小一,這是小二,這是小三兒~”元青初看著她笑著說道。 佩蘭:“……” 晏殊寒:“…” 佩蘭似乎有些不高興,一個人走到樹下麵捧著雪。 晏殊寒看了元青初一眼,也走了過去。 切,看見晏殊寒走了過去急忙上去扯住晏殊寒的手臂,一把將膀子搭在他的脖子上,費力踮起腳:“你去哪兒,跟我泛舟去。” “夫人,在外你注意一下言行舉止。” 切,她才不管呢。 “走。” 元青初拉住晏殊寒直往船上走去。 佩蘭在岸上哀怨地看著他們,元青初和晏殊寒坐在船上,丫鬟連翹掌著舵,元青初得意洋洋看向佩蘭。 想插足,下輩子吧,別做夢了,跟她鬥,還嫩點。 今天隻要她元青初在,能當著華笙笙的麵你摸到晏殊寒就算她輸。 但是元青初沒想到,她還真的有辦法。 佩蘭很快便弄來了一艘船,船上還有茶水和點心,元青初擺手讓連翹把船裡的鮮花餅拿出來擺了一盤。 “我也準備了鮮花餅,夫君你吃啊。” 晏殊寒接過來,咬了一口。 “怎麼樣?” “有些硬了。” 元青初看著佩蘭猛得咬了一口,差一點牙崩掉,什麼玩意啊。 “晏殊哥哥,我們去那邊看看,那裡的積雪融化了,還有一座拱橋。” 晏殊寒沒什麼想去的地方,隨口應了一聲。 元青初立刻不樂意了:“拱橋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去那邊看看,那裡還有一片好大的紅梅林呢。” 晏殊寒不禁有些頭疼,女人太可怕了。 “你!”佩蘭似乎被怒氣沖了頭腦,腳下不慎踩滑,一個猛勁的栽到河裡去了。 晏殊寒連忙站起身,元青初拉住他:“你不許去。” 晏殊寒似乎有些著急:“夫人你別胡鬧了,這是一條人命啊。” 晏殊寒竟在乎人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還是因為她是佩蘭。 元青初擼起袖子從船上跳了下去。 晏殊寒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下水,連翹急的跑過來沖著水麵大喊小姐,猛地搖著晏殊寒讓他趕快救救她家小姐。 船夫也害怕了,這可是將軍府的三小姐,要是死了,將軍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誰知道正當他們都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元青初摟著佩蘭的腰露出了水麵。 因為水太冷,元青初的整張臉凍得通紅,抓著船邊把佩蘭往上送。 連翹連忙去拉,元青初左腳扒著船隻,忽然被人抱住腰猛地帶了上來,冰冷的湖水濺了他一身。 “你簡直胡鬧!”晏殊寒的聲音都帶著顫音,他似乎真的生氣了。 連翹連忙給她披上鬥篷,生怕她受寒,元青初看著他慍怒的臉,氣不打一處來。 “你生什麼氣啊?” “你要是出什麼事情....夫人不會放過佩蘭的,你怎麼能不顧自己的性命跳下去?你太自私了。” 元青初聽著有些生氣,什麼叫她自私? “晏殊寒,你知道什麼是自私嗎?你以為我想跳下去,我救她還不是因為你。” 晏殊寒聞言頓了頓,不明所以看向元青初 元青初覺得有些好笑:“你不要以為平日裡你們做的小動作我都看不見,我幾次三番告誡過你,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在外麵沾花惹草。” 看著晏殊寒這張臉,她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徐晟。 看來今時今日,換了身份場景也還是這樣一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