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集訓那天,厄雨醒轉之後便一直停留在訓練場的空中,查看著周圍的動向。 一大夥運兵車開始從訓練場的平原方駛來,足有二十輛,粗略算下來,一輛車上少說裝了五十個人,陸陸續續排列在大平原上,司機們在放下新兵後便立刻啟程返航,留下一千個弱小無助不知所措但全副武裝的新兵蛋子。 不知道是誰先看到了空中的一個逐漸逼近的黑影,指著它大喝:“那是什麼??” 這個新兵附近的所有新兵都隨著他的手抬頭往上看,稍遠一些的新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身邊的人也一同抬頭往上看,便一並抬頭往上看。 那是一隻龐大的紅隼,體型如同虎豹,這對於一隻要在高空中高速飛行的鳥類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事,但當事實擺在眾人眼前時,他們的大腦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本能驅使著這群新兵蛋子抬起了手中的火器,那是厄雨從未見過的製式步槍。 所有人都在下意識間便解開了全自動的保險,子彈像是不要錢那般肆意往藍天傾倒,密集的子彈群織成了一張巨網,朝著那巨隼圍去。 隻見巨隼微微側傾,便以一種極其誇張的速度扭轉了身軀,整隻鳥如同一道側躺的龍卷風,開始急速翻滾起來,將來襲的子彈網破壞得淋漓盡致。 隨後整隻鳥便以這種姿態朝那群新兵俯沖而去,周圍的氣溫被它的動作給攪得迅速降低,個別新兵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是他們第一次麵對超乎常理的對手,沒有人提前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大部分人的心中已經誕生了絕望的情緒,更有甚者已經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麵色平淡,似看開了生死。 說實話,這一切的一切都並非厄雨安排,但他感謝那隻紅隼,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出場機會,也給了他一個初步認識這群新兵的機會。 每一個危難關頭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個勇敢的人在人群中站了起來,用行動,用言語給了周圍的人信心,或帶領周圍的人反敗為勝,或獨自一人邁向對抗的路。 眼下也不例外,有人崩潰,自然也就有人奮起,更何況這是軍營,崇尚犧牲精神和個人英雄主義的人可不少。 厄雨在天上看得分明,足足有七十多個個人站了起來,有的繼續用步槍掃蕩著來襲的巨隼,有的在用言語勸說戰友們奮進抵抗,有的在團結手邊一切能團結的力量…… 當然,一力破萬法,在大到令人絕望的實力差麵前,一切的掙紮都仿若玩笑。 新兵們意識到自己和巨隼之間的實力差,僅僅隻用了不到五秒,那是風壓,大到誇張的風壓,隼還沒到,風壓先至,刺骨的狂風將所有人的魂連帶著手中的武器都吹跑了。 從深淵跌至地獄自然很快,但令新兵們沒想到的是,從地獄回到天堂的速度更快。 僅僅是狂風卷起的第二秒,一道與巨隼比起來要更小的人形身影忽然出現在巨隼的正前方。 他舉起右拳,猛地朝旋轉中的隼頭砸去。 砰! 一聲巨響,一道誇張的音爆在空中散開,震得附近的所有生物耳膜嗡嗡響。 巨隼被這一拳給錘得當場斃命,化作血霧爆散於空中,些許幾根溫熱的羽毛飄落,下起了一場由羽毛和血滴組成的雨。 “你們好。”那身影轉過身來,笑著對眾人說道:“我就是你們接下來的日子裡負責操練你們的那個人。” 笑容相當陽光。 “你們可以叫我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