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消失的黃花(1 / 1)

“胎息之境,開氣海,通七竅。至氣脈之境,則要開周身竅穴,凝聚手足軀乾氣脈”   “氣脈一成,周身再受真氣洗煉,肉身至此已經不懼凡俗刀兵,就是寶器也能抵擋一二,但這還不是極限”   “第六境真形,既是真靈之形,又是真氣之形。肉身為神魂、真氣之憑依,練形必練肉。”   “上品武典或者武經,其中必定有氣脈之境的練肉法門。以此法門升華全身氣脈,再與血肉相合,稱為寶體。”   “有此寶體,不僅晉入真形十拿九穩,而且拚殺之時,全力激發,便會膚現靈紋異相,戰力增強幾乎一倍。聞人家的‘昭神’和我峨眉的頂上化佛,就是此理”   “若無寶體,則晉升練形千難萬難。那餘蒼鬆在氣脈大成蹉跎十載,空耗多少光陰?”   “而師弟在鎮魔司,想要得授上品武典,其難度便是我也有所耳聞。”   “若在我峨眉,師弟隻怕已習得頂上化佛,第七境也可一望了”   .............   陳江流牽馬走在路上,楊金英的話還在他腦中回蕩。   寶體之事,或許不必楊金英告訴他,等他推演上品武典時,自然而然也會解決。但今日楊金英的話卻驚醒了他,他或許很能打,但對於武道卻是一知半解,可以說是個文盲。   ‘行哥是洞庭聞人氏出身,這可是傳承武經的大族,家學淵源不知幾何,我真是身在寶山不識寶’   ‘決定了,趁著行哥養傷,我要好好惡補一番知識。正好清漪姐那麼累,就由我替她照顧傷員’   ‘想必行哥也不願清漪姐累到吧,真是一舉兩得(偷笑)’   想通了問題,陳江流內心輕快。至於楊金英的惋惜,他卻不放在心上。   像現在這樣修行《玄冥典》和《回春典》兩門中品武典,上限是第五境先不說,兩門功法相互獨立,自然沒辦法統合氣脈,凝聚寶體。   但我有掛。   等攢夠劫灰,別說推演一門水木雙行的武典,就是武經也未嘗不可能。不過在此之間,還是先推演一門水木雙行的殺法來試試手。   不過要在鎮魔司取得上品武典,也確實不易。除了要立大功,還要熬資歷。等這些足夠了,還要接受總司的考察:   家世清白嗎?有沒有犯過事啊?說沒說過朝廷的壞話?對陛下的忠心怎麼樣啊?   這些問題回答起來很簡單,關鍵是怎麼讓別人相信呢?   朝裡要有人。   有大佬帶你,總司考察就是走個過場;   上頭沒人?對不起,繼續為陛下盡忠吧?   說到底,朝廷的使命是維穩,第六境練形的大高手好不好?好!可養高手要花錢,還要授官職。   朝廷的官職就那麼多,有人上來,就有人要下去。大吳承平兩百載,疆土也好、官職也罷,都已經飽和了。   如今天下太平,又不打仗;妖魔雖然偶爾吃人,卻也算老實。費心費力培養出一個第六境真形,沒什麼用就算了,還要來爭我的權?   但這些和陳江流關係不大。   既然知道劫灰可以推演功法,鎮魔司在這方麵就已經不能卡他的脖子了。如今鎮魔司對他的作用,反而是在各種珍貴的輿圖、史傳、各地妖魔與風情記錄上了。   進入鎮魔司半個月,往日光環散去,陳江流也看出,鎮魔司不過是個普通的朝廷機構罷了。   紀綱不肅,法度不行,姑息遷就,貪汙腐敗的毛病,內閣六部有的,鎮魔司也有。錦都是因為有鎮撫使李長庚和千戶朱駿兩個性情剛正的長官坐鎮,因此情況要好一些,但也僅此而已。   據聞人景行所說,其他行省的鎮魔司,早就和地方豪紳沆瀣一氣,甚至就是由地方豪紳把控。那些人哪會在乎什麼降妖除魔,說不定他們還會覺得有妖魔在是一件好事呢......   陳江流嘆了口氣,這些事目前對他來說還遠,但隨著自己突破氣脈,如何處理與鎮魔司之間的關係就是必須考慮的問題。   想著這些,陳江流走到黃花家門口,卻驚訝發現大門敞開,屋裡卻沒有半點動靜,   陳江流麵色大變,直接闖入房中,卻見鍋中還在咕嚕咕嚕燉肉,屋中四處淩亂.....   ‘人被抓走了!’   看了眼鍋裡的水,已經燒乾到淹不過肉了,隻是還沒糊。   ‘人已經走了一會兒了,黃花沒有別的仇家,八成是鄭寶那個龜公。’   陳江流滅了火灶,把肉撈出用碗蓋上。出了門,拍馬疾馳,片刻就到了得月樓。   此時剛過酉時,這些花柳地還沒熱鬧起來。門口的小廝見了人,剛要迎上來,陳江流抬手   就扔過去一兩碎銀:   “把你們媽媽叫來。”   那小廝拿了錢,歡天喜地進門,那老鴇果然笑意吟吟地來了。她見陳江流生得高大英俊,衣料也不錯,暗道來了頭肥羊:   “公子請了。不知您是要喝茶還是喝酒?在樓裡可有相好的姑娘?”   陳江流見是個三十餘歲、保養得宜的婦人,微微一笑:   “我正喜歡媽媽這樣的。不知怎麼稱呼?”   “奴家喚做月娘。我這殘花敗柳,公子....啊!”   陳江流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月娘還要掙紮,前者卻是直接將一塊羊脂暖玉塞到她手中。   ‘至少值一百兩!’   月娘驚喜抬頭,看見了陳江流目光中的急切。   ‘這麼急,莫不是個雛兒’   陳江流當即讓小廝找了個房間。那些看見的姑娘都吃吃地笑,顯然月娘接客對她們來說也很稀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進了房間,一把將月娘扔到床上,陳江流伸手就摸向腰間......   ‘這後生怎麼這麼猴急......’   摸出一把短劍。   短劍正是謝韜身上得來,帶長刀入青樓到底太招搖。順帶一提,那塊白玉也是謝韜身上得來。   陳江流翻身騎在月娘腰上,“鄭寶在哪裡,黃花呢?”   月娘眼裡閃過慌亂,表情卻兇狠起來,“奴不知曉,公子,這可是餘家的.....”   陳江流懶得廢話,一把撕開衣襟,鋒利短劍抵在心口。   冰涼的鋒刃觸及白膩,月娘心底發寒,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門外的姑娘小廝們聽見月娘大叫,隨後又馬上低下去,心說這客人真厲害,一下就.....   “我說!黃花是鄭寶帶人抓的,和我沒關係,我隻是.....”   “人在哪?”   “和其他姑娘一起,送去大公子的私宅了。”   “餘伯耀的私宅?他不是出城了嗎,送去哪裡乾嘛。”   “是二少爺。二少爺最近剛搬進去,這些姑娘就是他要的。公子,我和這件事真的沒關係,我是被迫的,我......”   陳江流抬手就是兩個耳光,抽得月娘眼冒金星。   “看在你以前也是青樓的苦命人,我不殺你。但剛才的事,不許泄露半分。遲些時候,自然有鎮魔司的人找你,好自為之。”   陳江流說完,推開門就走,門外小廝麵麵相覷。   ‘明明剛才那麼厲害,怎麼半刻鐘不到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