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古鴞(1 / 1)

七都餘燼 七都未安 4352 字 2024-03-17

天空中散發薄霧的紅月,地上隨處可見的枯骨,被鮮血染紅的土地,無一不透露著詭異。   古鴞點燃一根煙,作為對策局的殿堂級調查員,他對於眼前的景色見怪不怪。   更加離譜神奇的景色他都見過,比如三年前杭州那高聳入雲的倒垂方塔,通天之水覆蓋了整個世界,放眼望去,猩紅的魚人閉目沉睡,那時他21歲。   “這次的任務,麻煩了——”   “砰!”   白金子彈貫空,一隻披甲骷髏被擊穿了腦門。   “這才剛進來,就要逃命了嗎?”   遠處,風沙被馬蹄踏起,幽藍色的火焰閃爍出現,密密麻麻的骷髏在向這裡前進。   “這還,真是刺激!”   扭頭就走,絕不戀戰。   一道幽藍色的火焰刀刃劃破空間,砍向古鴞,緊隨其後的是數道沖天火球自高空落下,圍繞著古鴞定點打擊。   身子往地上一翻,險而又險的躲過刀刃,而後撲麵而來的火球直擊腦門。   【角度的獵犬,連接空間的兩點,自我而始。】   “轟!”   煙塵四起,三道火焰刀刃劈向煙塵往北十米處。   【天國的主,以梅塔特隆的火,予我加護。】   無形的金光籠罩在古鴞身上,火焰化作的刀刃在接近的一瞬間消失不見。   【赫爾墨斯的飛靴,三重偉大,予以速度。】   “咚!”   身披幽藍戰甲的骷髏騎士猛的下劈,泛起幽光的刀刃在古鴞麵前一閃而逝。   密集的火焰自高空接連落下,梅塔特隆的加護逐漸黯淡。   “麻煩!”   身子再一次躲過騎士的斬擊,額頭的發絲被切下三分。   還未喘氣,馬蹄踢在了古鴞的胸口,將其踢飛了出去。   【不可名狀的恐怖,將汝置於深遠幽暗。】   騎士前進的動作猛的一頓,停在了原地。   被踢飛的古鴞落在地上,大口喘息,扶著胸口,額頭直冒冷汗。   不再猶豫,勉強站起身,便直接往北方跑去。   但,陰影虛空術的效果對於骷髏騎士來說,並不能困住它太久,僅僅30秒,騎士的馬便再次行動了起來,帶領著身後的骷髏再次追了上去。   “這麼快的嗎?”古鴞一邊喘息著,一邊默念著咒語。   “既然這樣,隻能玩個大的了。”   【天國的主,以米迦勒之名】   【聖光之靈的首領,第七重天的大君】   【紅色十字架於手中閃耀,月光灑落鮮血】   【一夜殲滅十八萬五千人,復現亞述的神跡。】   將紅色十字架自腰間取出,對準了天空中那輪紅色的月亮。   另一隻手,取出了匕首,往手腕處劃去,鮮血噴濺而出,灑落在紅色十字架上。   這正是“紅色十字架於手中閃耀,月光灑落鮮血”。   獻祭十五點理智,祈求神秘復現米迦勒的神跡。   是為【米迦勒神跡術】!   披甲的騎士拉住了骷髏馬,一道金光擦肩而過,落在了後方的骷髏軍團中,大量的骷髏化作骨灰。   一位翡翠之翼,番紅色之發,俱百萬張臉與口,舌操百萬種方言的天使自十字架中飛出,展露神光。   古鴞連忙閉眼,轉身就跑,對於後麵發生的事情他一點也不好奇。   手上動作不停,取出繃帶,一邊奔跑,一邊止血。   瞳孔血絲上湧,腦海中莫名的話語時刻重復,眼前的景色時刻在變化,一會是富麗堂皇的宮殿集群,一會是漫無人煙的黃土地。   【那時,保佑你本國之民的大君米迦勒必站起來,並且有大艱難,從有國以來直到此時,沒有這樣的。你本國的民中,凡名錄在冊上的,必得拯救。】   …………   古鴞不去思考腦海中的莫名話語,將眼前所見視做虛假,隻是一路狂奔。   而後,在跑了蠻遠後,發覺後麵沒了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地。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腦中的囈語不斷浮現。   “我是古鴞,我是古鴞,是對策局的調查員,不是米迦勒,不是天國的副君。”   “我是古鴞,我是古鴞……我是米迦勒?不,我是古鴞,是古鴞,不是……古鴞?”   古鴞直打囉嗦,神色瘋癲,麵目猙獰,嘴裡念念有詞。   右手不自覺拿起匕首,往左手猛的一刺,強烈的痛覺令他意識一時清明。   “呼,呼。”   古鴞喘著氣,汗水自額頭滴落,累計五次法術,獻祭了二十一點理智,理智值在一瞬間跌落至73,雖然並未跌落均值,但一次性跌落的太多了,導致他現在出現了幻覺。   他需要感謝習慣性訓練,是它在即將沉淪是救了自己。   古鴞艱難站起身,在他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集群若隱若現,耳畔似有號角聲吹起。   疼痛帶來的清醒維持不了太久,古鴞四顧,了無人煙。   “啊——”   古鴞咬緊牙關,任由汗水淌入口中,鹹澀。   宮殿集群出現的愈加頻繁,耳畔的囈語好似那人就在身旁,古鴞隻能過一次靈感了。   閉眼,拿起匕首,往掌心一劃。   【繆斯之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居於赫利孔山;諾倫三女神,織就命運之線。】   這個法術名為【靈感導引術】,以靈感之神繆斯的神名作為基石,獻上自己的鮮血,吟誦諾倫三女神的神名,以此形成命運的網絡。   它是每個調查員的入門法術,必須要學會的,它可以在危機關頭救人一命。   當古鴞吟誦完畢後,血液自匕首上蒸發,意識沉入虛無,眼前的景色變化,世界突然寂靜。   他看到了人來人往的村落,視線不斷變化,來到了一處診所,上方雕刻著無瞳豎眼,裡麵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女人正在搗藥。   而後,他的意識退回,他回到了現在。   “看到了,已經知道了。”   古鴞向著西北方向前進,他要趕在意識沉淪前抵達那裡。   一路上,每當癥狀加深時,他都會用匕首往左手猛的一劃,用痛覺換取清醒。   “我是米迦勒,我是米迦勒,不,我是古……米迦勒。”   “撕拉。”   又是一道劃傷,古鴞熟練的想要纏上繃帶,卻拿了個空。   “沒了?”   沒有遲疑,匕首劃開衣角,纏繞了上去。   “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哈,哈哈。”   繼續走著,匕首又一次劃傷了左手,這一次沒有效果。   “我是米迦勒……”   右手再一次不自覺往胸口刺去,“噗呲”一聲,血染紅了胸衣,古鴞直挺挺倒下了。   “我是……”   許久,一位粗布麻衣的女人背著籃筐路過了這裡,看見了倒在路邊的古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