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了什麼病?” 此刻,古鴞的腦中閃過一個個病名,最後一本正經的回答:“上呼吸道感染。” 呼吸道?那是什麼,徐明的表情有些疑惑,但聽到感染二字,他連同他身後的二人都向後退了幾步,並揮手示意古鴞離他遠點。 古鴞嘴角抽搐,但還是老實的後退了幾步。 “謝氏女有治好嗎?” 徐明麵色古怪,眼神透露著遺憾與憐憫。 “回徐尚書的話,已然痊愈的差不多了,並無傳染的可能。” 徐明信嗎?他不信!你說不能傳染就不能傳染?那謝氏女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的。 這些他可不能說出來,於是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古鴞見狀,便繞開他們往村子裡走去,倒是那小白臉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耳畔還能聽見那三人的談話。 “徐尚書,遠處的地勢不錯,而且偏僻,很少來人。”聲音很輕柔,跟個女人似的,古鴞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小白臉。 “嗯,但離龍眼過遠,還不夠好。”這是那位尚書的聲音,不過龍眼……那是什麼? “唉,尚書此言差矣,此處已是極佳了,我們若是選在離龍眼近的地方那群家夥定會過來乾擾!”聲音粗獷豪邁,是那位農戶,但他的語氣不對,他怎麼敢反駁一位尚書的話? “嗯……容我再想想。”尚書的話有些猶豫不決。 ……………… 古鴞來到了村子裡頭,心裡仍在思考那三人的對話。 他們三人之間的地位關係絕不是表麵那麼簡單,按照那個農戶的語氣,他和那位尚書的地位應該相近,否則他不可能去反駁一位尚書的話。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應該是處於一個神秘組織之中,而在這個舊日締造的神秘世界中,隻可能是邪教徒! 從他們的話語來看,應該是要弄什麼儀式,現在在選擇地點。 而龍眼應該是儀式中的關鍵所在! 古鴞想明白這些後,他的心裡又產生了一個疑問,他們信奉的那位神明是我夢中的那位嗎? 走在村子裡,打量著四周,古鴞他打算找個人好好問問。 而就在他盯上人的時候,他的耳畔傳來了歌謠的聲音,那首歌謠他很熟悉,昨天晚上,他才剛剛聽到過。 【月兒彎彎,樹葉沙沙】 【公子去哪家?】 【橋頭的妹妹病倒了】 【後山的姐姐采藥去】 【公子去哪家?】 【烏鴉在叫,貓兒在笑】 【紅色的河水,綠色的鳥】 【白色的月亮,黑色的棗】 …………………… 聽到這熟悉的旋律,古鴞下意識的回過頭,發現是三個小孩在拍手唱歌。 古鴞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一臉和善的道:“你們剛才唱的是什麼啊?” 那年紀最大的小孩回過頭看著自己麵前笑瞇瞇的大叔,調皮道:“才不告訴你們大人呢!哼!” 說完,拉起兩個小夥伴一溜煙的跑了,跑的時候還回過頭做鬼臉挑釁古鴞。 “哎?” “你們?” 古鴞目瞪口呆的看著三個小孩從自己麵前跑走,僵硬的站起身,又看到那小孩做的鬼臉,心裡一陣嗬嗬笑,死小鬼,別讓我逮著! 一臉笑容的看向四周,發現他們都見怪不怪的看著自己,他這才明白自己不是第一個。 摸了摸額頭,心下一嘆,得,這條線索跑了。 轉身,跑到他之前盯上的那個家夥身旁,與他一同坐下。 古鴞身旁的這人衣著樸素,手時刻藏在兜裡,目光緊緊盯著行人的錢袋子,古鴞在發現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個慣犯了,而在古代,對於情報,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知道的可能比官府還要多。 “得手了嗎?”古鴞隨意開口道。 旁邊的那人身子一僵,心裡罵道,該死,這家夥就是沖小爺我來的。 心裡雖然罵罵咧咧,但臉上卻是滿臉笑容,語氣疑惑,仿佛聽不懂一樣。 “這位郎君,您在說什麼呢?什麼得沒得手?” 古鴞看他那張笑臉,也懶得跟他廢話。 “我知道你,一個慣偷,不過,我不是官府的,不是來抓你的。” 那人低下頭,臉色不斷變化,心裡暗罵,不是官府?官府的人都這麼說!但他隱晦的看到他的衣服時,心裡的疑惑又散去了,官府可沒有這種衣服,這種好料子,穿得起的人非富即貴怎麼可能去當一個捕快呢? 想到這,那人這才如實相說:“嘿,那不知這位郎君有何貴乾?” “怎麼稱呼?” “我姓左,家裡排行第六,您叫我小六子便可。” “那好,小六子,我問你最近這兒都發生了什麼事?” 小六子一聽,心裡暗喜,這不就來活了嗎?這多簡單啊! 麵露為難道:“這個,那個……” 古鴞看到這幅表情,內心嗬嗬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右手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上。 臉上笑嘻嘻:“這個?那個?” 小六子神色一僵,不動神色的將手往下移,然而那把刀卻往前用力了一波,刺破了衣服,抵在了肉上,令他動作一頓。 隻得陪笑道:“沒有,沒有,您想知道什麼,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古鴞笑道:“還會用成語,讀過書?” “嘿嘿,咋可能嘛,我這種人這麼可能讀的起書,都是偷聽的。” 古鴞聞言點頭,也不磨嘰了,直接叫他把近日發生的大事小事都說一遍。 小六子連忙用盡腦子回想起來,想到一件就說一件。 “郎君,七天前,村裡來了兩位尚書,一位戶部尚書叫徐明徐子晦,另一位兵部尚書謝謹謝慎行。” “兩位尚書?你沒胡說?” “我哪敢胡說,村裡人都知道,據說是為了解決旱災的問題來的。” “一來,就召集了大批村民去挖井,一人一天五兩銀子!要不是他們那兒要登記姓名,我都想去了。” “挖了那麼五天,就沒再挖了,就在村裡住下了,唉,五天啊,那可是二十五兩銀子啊!” 古鴞聽著小六子發著牢騷,心裡卻是想著那位兵部尚書謝謹和謝寒衣,都姓謝,他們是什麼關係? “村外有間小屋,屋子的主人你認識嗎?” 小六子聞言一驚,驚訝道:“郎君,您認識那位?” 古鴞搖頭,示意他接著說。 “那位也是最近才過來的,據說是謝尚書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