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勒安德睜開眼,看著透過窗戶的光線,安靜地灑在地上,他知道,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了。 昨天放鬆了一整天,但有些威脅,不是說不去想就不存在的,既然還有改變的機會,怎麼也要努力一把。 走進教室,蘇琴、魏登菲勒、緹特斯、還有他們名義上的老師埃杜亞爾,都已經在教室了。 看起來,眾人麵對未知的危險,還是有些緊張的,抓緊時間抱佛腳,臨陣磨槍,不光也亮。 既然時間緊迫,那理論課什麼的,不存在了,這必須得要直接上實戰了。 至於怎麼向祭祀解釋,這不重要,他這個老師當的一點威嚴都沒有。 那用什麼當靶子呢?稻草人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祭祀就看見了,克勒安德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隱隱約約間還冒著綠光,祭祀不知道克勒安德在想什麼,但可以肯定,一定是什麼該死的事情。 但,似乎看出了祭祀的緊張,克勒安德微微一笑,就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向所有人展示“人間自有真情在”。 他絕對沒想用祭祀當靶子,他發誓,拿祭祀作為老師的尊嚴發誓。 祭祀現在有點懵,自己為什麼會害怕自己的學生呢?明明他剛剛還在沖自己笑呢。 很怪誒....... 小小的差曲之後,眾人就進入了積極的備戰狀態,積極迎接藍祠黃祠可能有的報復,練習,練習,還是練習。 其實就是對著空氣放法術,也不需要靶子,畢竟打什麼目標不重要,重要的是疊熟練度,即使是瞬發法術,熟練度上去才是真的瞬發。 這麼一天就過去了。 之後幾天也是如此,但並不枯燥,因為創造符文留下了無數的想象空間,施展起來有意思極了。 但無論練習什麼,對於克勒安德來說,其實都沒有那麼重要,他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隻要可以這麼一直陪著蘇琴,做什麼都可以。 當然這幾天,也不止練習。 克勒安德自從無意中學會了內視,這幾天又沒有非常重要的事,那就看看唄。 進入內視狀態,隻見無窮無盡的黑暗中,還是那個金光燦爛的漩渦,中央是無比閃耀的光點,周圍是不斷散逸金色的仙力,暗淡很多,但依舊耀眼。 一旁也依舊是一道漩渦,恰好在之前藍色漩渦的位置,一切看起來沒有變化,但實際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因為,此刻藍色的漩渦變成了青色,而中央也不再是巨大的符文,那是青光繚繞的王座,代表著無上的權力嗎?克勒安德不知道。 離漩渦稍遠,依舊是溢出的力量,據克勒安德所知,這種力量同時可以是以太、仙力,反正名字不少。 力量是可以互相吞噬的,這點他很早就知道了,說起來黃色漩渦也挺可憐的,每次都在被吞噬,之前是項鏈,這次是青色的漩渦。 同樣是漩渦,那也是有差別的,青色的漩渦與克勒安德有很深的羈絆,收放自如,如臂指使,黃色的漩渦則完全指揮不動。 顯然的,青色漩渦是他自己的,黃色漩渦是黃祠的,借宿罷了。 那這還用想,直接祭出那個富有魔力的字符,θ(西塔,吸他)。 額...開個玩笑,克勒安德根本不知道θ是啥。 θ了好久,克勒安德得出結論,太多了,吸不動。 就感覺,整件事都挺迷惑的,黃祠給克勒安德體內注入了龐大的力量,似乎一點不擔心他化為己有,克勒安德主打就一個出人意料,向黃祠大肆宣揚“你的就是我的”這種極端思想。 說起來,克勒安德還不知道使用煉金石時內視是什麼個狀況呢,畢竟他正常不用煉金石。 問問緹特斯,克勒安德很快就得出了結論,什麼也看不見,額...不準確,除了黑色,什麼都看不見,自從克勒安德打破了藍祠黃祠的控製,就隻剩一片漆黑了。 那既然這樣,克勒安德創造術比別人厲害,大概就是因為他與眾不同吧。 當然,這幾天還有不少值得一敘的事情,容我細細道來。 其實,天時地理人和都重要,有的時候,還真要取個巧,所以,克勒安德去尋找可以借助的外力了。 既然要麵對大概率是外來的威脅,那就不得不提防護屏障了,至今克勒安德都記得,他渡雷劫是,那防護屏障即使麵對浩浩的天威,依舊堅挺,雖然沒有什麼用就是了。 但他不信到時候,黃祠藍祠派來的殺手也能像渡劫的烏雲一樣,直接繞過來,這不可能,也不合理。 於是克勒安德直接再次請神祇附身,然後向村長表現出對防護屏障濃濃的好奇,村長不愧是善解人意,直接把克勒安德請過去細細觀摩。 來到村莊中央的小屋,木質房屋,不拘一格的樸素,但是,門口竟然有一個手拿草叉的侍衛,在這窮鄉僻壤可以說是最高的待遇了,雖然侍衛靠著墻,眼睛半睜不睜,看得出來離睡著不遠。 村長示意克勒安德噤聲,輕輕走過去,對著侍衛肩膀“嘩”一下拍下去。 侍衛蹦了起來,就是真正的蹦了起來,村長擺手表示無意追究,同時示意他趕緊開門,侍衛誠惶誠恐,趕緊走過,手上竟然還多了一隻熄滅的火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到手上的。 侍衛拿出打火石,剛要點燃火把,克勒安德看見了,直接使用出萬用的創造術,火把“歘”一下就燒起來了。 召喚火焰,有點復雜,所以克勒安德剛剛直接就創造出一點點木屑,正好撒在火把上,當然,是加上了熾熱屬性的木屑。 經過練習,他已經可以在很近距離隔空造物了。 火把熊熊燃燒,克勒安德才反應過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點火把乾什麼?” “為了開門。” “咦...那不是需要鑰匙嗎?難不成火把是什麼新式鑰匙”,克勒安德深刻理解,在靈異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侍衛無奈,“你想多了,單純為了燒東西罷了。” “你不是要開門嗎?為什麼要燒東西。” “木門是不是東西?說起來,我剛剛還在好奇,你能點火把,為什麼不直接把門點了” “誒...我也很好奇,你都有打火石了,為什麼不能直接把門點了。”克勒安德是真的很好奇。 沉默。 重點偏了,現在關注應該是,“所以到底為什麼?” 還是村長靠譜,“有沒有可能,之前是有鑰匙的,但很久很久以前,隔壁村來進攻,鑰匙找不到了,導致我們慘敗,雖然帝國不讓割地,但賠了很多很多錢。” “自此,就一直不用鑰匙了,再加上這裡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來,那就把門用木板定死,要進去就燒,方便。” 很合理,無法反駁。 走進這間房屋,就可以看見一個左右兩道法陣,都是湛藍色,鐫刻在泥土地上,表現出來自荒古的神秘力量。 左側的法陣,符文重重疊疊,形成穩固的圓圈,一圈圈漫延到墻根。 而右側的法陣,古樸大氣,簡單的線條勾勒著從光芒中誕生的神祇,還在實時變幻,看起來正在運作。 沒有證據,但克勒安德肯定,那個神祇代表著藍祠。 就像緹特斯之前所說的史詩, “就在靜謐的夜,深藍的天 頌揚聲中,新的神祇腳步瀲瀲 作為新世紀的扉箋 開啟平靜美好的千年” 大概就是這樣的畫麵吧。 而右側的符文中央,就在那個新生的神祇手中,有個明亮的光點,那是一個徽章,刻著黑鳶尾花,層層遞進的色調,吐露出令人驚艷的深紫色花瓣,儼如濺開的水彩。 這代表著藍祠的神力了吧。 似乎是看見了克勒安德在認真思索,村長適時解釋道,“左側那個法陣就是防護法陣了,由那個徽章提供力量,啟用時,將那枚徽章放到左側就可以了。” “那右側的法陣是不是就自動關閉了?” “應該就關了吧,畢竟力量之源沒了” “那個法陣有沒有用?關閉了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根據祖訓,右邊那個法陣的作用是保護信仰,拒絕所有邪神的力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暫時關一下肯定是問題不大。” 這所謂組訓,肯定是藍祠傳下來的,藍祠所謂的邪神,額...在它眼中,除了自己大概都是邪神。 那黃祠肯定是重點照顧對象,甚至是唯一針對對象,因為克勒安德開不知道有其他神祇。 所以,之前黃祠控製蘇琴時,強行頂住了法陣的壓製。 正是有了天地間幾乎無處不在的法陣,才讓黃祠和藍祠的力量看起來差不多。 隻能說,黃祠沒有技巧,全是實力。 就是說嘛,創世的神祇怎麼會這麼憋屈。 那藍祠到底是怎麼布置下這些法陣的呢,黃祠當時沒有阻止嗎? 這不禁讓克勒安德對過去的歷史多了幾分好奇。 當然,之後問了緹特斯,他也隻知道那一首史詩。 那現在出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為什麼村民們還可以信仰克勒安德呢?但很明顯,克勒安德沒發現這個嚴重的問題。 而村民們從來不覺得克勒安德是邪神,所以他們也覺得沒有問題。 好的,一個很重要的盲點被自然而然地錯過了。 克勒安德隻知道,這就解開了一個跨越千年的疑惑。 所以,一切詭異的開始,自己之所以會被黃祠盯上,就是因為老爹開了防護屏障,代表藍祠力量的徽章被從隔絕信仰的法陣中移走,再加上自己的“參拜”,這才給了黃祠可乘之機。 陰差陽錯,就是這麼巧合,難怪克勒安德感覺自己情況這麼特殊的,全天下估計就他獨一份了。
西塔領悟,水落石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