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禍起流言(1 / 1)

流言蜚語害人命,財色亦為禍之源。   孤苦伶仃無人助,罪行惡狀有天佑。   古人雲:人之命天注定。我卻問:窮人之命為何惡人定,難道惡人是天不成?   何仙道在其母腹中剛剛呆滿七個月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人世,因其早產其母為其取名仙道同音不同字先到之意,又希望他的未來如仙似道一般逍遙自在,可她又怎知想要成仙入道又要經歷怎樣的痛苦哪會有做個凡人自在。可她這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做夢都會羨慕神仙的生活,她能想到的神仙生活也就是衣食無憂,頓頓疙瘩湯了,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力。   孩子的父親姓何名叫大力,這是一個聽上去相當樸實的名字,樸實到一個城市下一場雨就能淋濕幾百個光著膀子在田地裡乾著農活兒或者是某個建築工地裡當壯工的“大力”。   在村裡人眼裡何大力是個有本事的人,曾經是個軍人,立過戰功,還當上了連長,正值大好年紀村裡人無不認為他的將來必定會是個大官兒,前途無量。   陳淑樺是石頭鎮遠近知名的大美女,正是當嫁的年紀,於是張媒婆便來到了隔壁村為何大力保媒,當了官的人必定會有人巴結嘛!在張媒婆的撮合下何大力與陳淑樺結了婚。   可這婚後不久何大力的前途無量就變成了前途無亮。   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誤,被開除了軍籍,回到了村裡什麼都不是了,沒工作沒地種,整日遊手好閑,晃蕩了兩個月,人就突然在村子裡消失了,村裡人問起大力去哪兒了,他的家人便說是去城裡打工了,可問起詳細去處又答不上來。於是村裡開始議論了起來,大力這個樸實又朗朗上口的名字成了石頭村茶餘飯後消磨時光的重要工具。   轉眼將近一年過去了,這一年裡誰也沒見過何大力回來過,這就更坐實了村民之前的謠傳。當一個離奇的謠傳被強行認定為是事實,慘案也就很自然的隨之發生了。悲劇的是愚昧的人們往往對製造這樣的謠言是如此的樂此不疲。   何大力的父親早年病死了,村裡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大多都是姐妹成群兄弟至少成雙,可何大力隻有獨苗一個,大力的母親守寡大半輩子如今眼看兒媳怕是又要赴自己的後塵,雖然在她看來兒媳絕對不會成為寡婦,可村裡有些人絕不希望是這樣,在他們眼裡陳淑樺雖然還算不上寡婦,但也早已是個準寡婦了。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他們這家還是寡婦乘二,閑言碎語是不需要花錢買的也用不著珍貴的糧票來換,村裡人自是慷慨的很。七姑八婆張大嬸子們沒事圍坐在村裡的大槐樹下乘涼,嗑著土瓜子兒,聊著自己親眼所見的謠言:“昨兒晚上我半夜起來上茅房,看見我家臨院兒有個人影從墻頭兒翻了出去,起初以為是賊,把我一肚子屎湯子都嚇沒了,緩了緩神兒想起那人影有些眼熟應該就是咱石頭村的又想不起來是誰,就壯著膽子開門往街裡看,那人還沒走遠,往東不慌不忙的走著,借著月亮影兒那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你們猜是誰?”   “東頭兒的王小三兒唄!”。說罷八婆將一把瓜子皮甩在地上。   “唉,我說八婆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跟我一個時候茅房了?”   “鬼才和你一起去茅房,這還用親眼看到嗎?那王小三兒早就惦記上嘞!大力拜堂的時候,那三兒看的直流口水,總不是看到大力流口水吧?況且這種事兒不就應該安到小三兒身上嗎?”周圍人一陣慧心的哄笑後張大嬸子接過話頭兒說到:“我早就看他倆眉來眼去的,勾搭到一起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一件沒影兒的事被這些傳統的農村藝術家們描繪的有板有眼。水能載舟亦能煮舟,(此處用個煮字並非為了搞笑或是嘩眾取寵,隻是因為覺得這個煮字用在這裡更為恰當,流言的可怕之處就是體現在這煮字之上,起初不溫不火,讓人覺得不去理他就是了,但有些事你不理它它卻偏偏找上你,當它沸騰起來讓你備受煎熬,掙不脫躲不掉,一輩子背著洗不脫的無端罪名,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所以我們對這些藝術家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她們的才華太過鋒銳,我自無能招架!)   謠言如同病毒一般傳播並變異著,漸漸的由七姑一個人的親眼所見變成了兩個,然後又分裂成了四個,四個分裂成八個,很快就變成了全村人的親眼所見。   巧的是陳淑樺那不爭氣的肚子就在這最不恰當的時候日漸豐滿了起來。那些擅長捕風捉影的農村藝術家們在沒有捕到風時都能捉到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更何況現在這風和影都已經這麼明顯的擺在麵前了。   “閨女啊!別聽外麵那些人瞎咧咧!咱自己的日子自己過,不跟那些嘴上長瘡的人一般見識。   “媽,您別擔心我想的開,不就是幾句難聽的話嗎?沒什麼的,讓他們說去好了,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他們還能把我怎麼樣?”陳淑樺的臉上用力擠出幾絲笑容。   “閨女啊!你能這麼想那是最好,我就擔心你胡思亂想,哎!大力這臭小子丟下我們娘兒倆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你也是個苦命的人啊!嫁給大力讓你受委屈了啊!”   “媽,您別這麼說,大力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我們做家屬的要理解,他的心裡肯定比我們更難受。”   “真不知道是大力上輩子做了什麼大好事,還是何家老祖宗保佑,能娶到你這麼漂亮又懂事的好媳婦。來把這雞湯喝了,補補身子,等大力回來就能看到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兒子了。”老太太笑著端過一碗雞湯,遞到陳淑樺手裡。   “媽,您也喝一點兒,看您這陣子都累瘦了。”   “好,媽也喝,你先喝完媽再給你盛上一碗。”   “不了媽,這一碗就夠了真的吃不下了。剩下的您吃了吧,大力走的時候留下了不少錢,您別舍不得。”   “好!好!閨女就是孝順!你喝完了早點兒休息吧!媽把碗刷了。”   這婆媳倆正在屋裡閑聊的時候,怎知道此時屋外墻角被人的地方正蹲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將要毀掉她們一生的男人,一個將要把流言蜚語變為現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