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話 暗道(1 / 1)

北境,幾個時辰前。   天上飄著雪花,太陽緩緩落下躲進了山後,天空被染成淡淡的橙黃色。這昏黃的光線照射在臥佛上,好似給臥佛鍍了一層金身,散發著神聖的氣息。   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穿過林海跟在遠處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後。黑衣男子來到臥佛前細細打量片刻後進入了禪心洞。   倆人偷偷摸摸的躲在遠處看著黑衣男子進入禪心洞,他倆東瞧西看的來到了臥佛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倆人半蹲著躲在樹後觀察了起來,他倆比劃著手勢,對著臥佛指指點點,時不時還看看身後。   天徹底黑了下來,他倆從行囊裡拿出兩件門派服飾,一件南劍門的一件鴆一派的穿了起來。   穿著南劍門服飾的人小聲說道:“何煜老弟,咱跟了他一路了,我看這小子絕對是一個人。他八成今天是準備在此留宿了,不如等會就動手宰了他。”   穿著鴆一派服飾的人點了點頭,前麵說話的正是王文勝,點頭的是何煜。   王文勝呲著牙惡狠狠的說道:“世道真不公平,這小子看著不大竟然帶著那麼多銀子。不過讓爺爺我看到了,小子今天可就是你的死期!”   可能是蹲久了何煜揉著腿說道:“這小子還挺會配合咱們的,找一個這麼人煙稀少的地方,看來天助我倆呀。”   王文勝斜靠在樹上說:“已經半月沒開過張了,今天咱倆得打起精神不能失誤了。”   何煜取下背後的行囊,從裡麵拿出乾糧遞給王文勝說道:“兄弟給,吃飽了才能有勁乾活。”   王文勝接過乾糧,倆人在樹後吃了起來。      夜色籠罩,白雪泛光。   王文勝在樹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禪心洞口,可能是盯得久了眼睛充斥著不少血絲。他拍了拍身邊打盹的何煜說道:“何老弟,趁早動手吧。我看雪下的不小,別再碰上有其他人來此地躲避風雪。”   何煜睜開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就按你意,行動吧。”   倆人整理好佩劍,用雪洗了洗臉,從樹後光明正大的來到臥佛腳下。   王文勝看著臥佛說道:“你別說,先前在遠處還沒覺得這臥佛巨大,來到近前感覺自己如此渺小。”   何煜嘲笑道:“你什麼眼神,剛看見這臥佛時我就覺得他挺壯觀的。”   來到禪心洞口,王文勝看著何煜說道:“我進去,你在此守候先別暴露,如果遇到我解決不了的我會吹口哨,你再現身,你見機行事注意安全。”   何煜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的點了點頭,他看著王文勝進入洞穴自己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藏了起來。   王文勝進入洞中,他仔細搜索著洞穴,從第一層搜索到第二層。   他看到第三窟裡麵有亮光,他拔出劍,躡手躡腳的來到洞窟口俯下身子朝裡查看。   王文勝皺起了眉頭,他很納悶裡麵除了一個火堆連個人影都沒有。他收起劍走了進去,探查了一圈心想:“難道不在此處,這小子是跑了嗎?”   他趕忙向外麵走去,剛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咳嗽聲。   王文勝嚇了一跳,扭過頭朝著咳嗽的地方看去,隻見黑衣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觀音身後走了出來。   王文勝故作鎮定的說道:“原來還有人在此處,我說怎麼有一個火堆,敢問閣下為何躲在觀音身後。”   黑衣男子看了看王文勝走到近前說道:“大哥莫怪,我隻是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   王文勝看著男子脖頸上掛著仙鶴樣子的吊墜喜出望外的說道:“在下南劍門王文勝,隻是來此躲避風雪的,相逢既是有緣,何況在這種鬼天氣你我能碰那更是難得的緣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走到火堆邊上,用樹枝扒了扒火堆,把裡麵的土豆挑了出來。   王文勝看他沒有說話問道:“敢問閣下來自哪裡?”   黑衣男子用樹枝插著一個土豆遞給他說道:“餓了吧,不如吃個土豆剛烤好的。”   王文勝道謝後接過樹枝,他看黑衣男子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己也裝模做樣的吃了兩口,他心想:“這小子嘴還挺嚴,看起來不能硬攻。”   黑衣男子吃完後,把其餘的土豆裝到了包裹裡麵。王文勝見狀說道:“看起來兄弟要去的地方還挺遠,準備這麼些乾糧。”   黑衣男子“嗯”了一聲,他手托著頭,閉著眼好似在打盹,沒有再搭理王文勝。   王文勝尷尬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四個角擺的仙童雕刻的可真精細,我可要好好欣賞欣賞。”說罷,他站了起來裝作欣賞仙童,在洞中來回渡步。他見黑衣男子沒有反應,悄悄地轉到他身後。   王文勝斜著眼,背對著黑衣男子裝模作樣的說道:“這個仙童做的好!”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右手放在左手袖口裡麵的匕首上,他準備從背後給黑衣男子一刀,此時刀把已經沾滿手汗。   王文勝定了定神,他輕輕轉身,準備刺向黑衣男子。   他剛要出手,黑衣男子好似驚醒一般站了起來。   他趕忙轉身收回匕首,裝作無事發生的看著墻壁。   王文勝扭過頭,看見黑衣男子又跑到了觀音身後躲了起來,這時他才聽見外麵好似有女的說話聲,他趕忙踩滅火堆心想:“可能是剛剛太過專注,竟沒有發現外麵有人進來。”   他悄悄的走到門口朝外看,隻見一男一女從一層樓梯上來,男的穿著破舊道服,女的穿著七弦門服飾背後背著一柄七弦琴。   他趕忙也躲進了觀音身後,他一眼就看上了那男的手裡的寶劍心裡盤算著能賣幾個錢。      不知過了多久,孟瑾軒從昏迷中醒來,她隻覺頭痛欲裂。   她掙開眼看著周圍的一切漸漸回過神來。   她和展翅飛還有黑衣男子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她手腳被勒的生疼。   他們被放在第三窟洞口內,展翅飛和黑衣男子已經醒了,王文勝和何煜正對著他們坐在火堆邊,他們前麵擺滿搜刮出來的贓物,包括孟瑾軒的七弦琴和展翅飛的歸雲劍。   孟瑾軒掙紮著試圖將繩子扯斷,何煜看著孟瑾軒說道:“呦,這裡麵最血性的醒了。你醒來的不是時候啊,別掙紮了馬上要送你見閻王了。”   孟瑾軒看著身穿鴆一派服飾的何煜說道:“呸!你個背後偷襲的狗東西,有種給我放了。”   王文勝把玩著展翅飛的歸雲劍冷笑道:“給你放了?我們還真沒種。”   展翅飛嗬斥道:“狗賊,別碰我的東西!”   王文勝走過來扇了展翅飛一耳光說道:“你也配用著寶劍?都死到臨頭了叫喚什麼?不是要挑戰俠義盟盟主嗎?怎麼讓爺爺我綁在著了!”   他這一下直接把展翅飛扇倒在地,展翅飛直起身子朝王文勝吐了口血,他扭動著身子想掙脫掉身上的繩子。   王文勝躲閃不及這口血落在了他的腳上。   他也不生氣點了展翅飛的“風池穴”說道:“行了,爺爺我不跟土鱉一般見識。”說著,抬起沾血的腳在展翅飛身上來會擦拭著,展翅飛被“定了身”一動不動。   他手也沒閑著伸向黑衣男子扯下了他脖頸上的掛墜。   黑衣男子沒躲也不說話,平靜的看著王文勝,看的王文勝心裡直發毛說道:“你瞅什麼,這是你孝敬你爺爺我的,等會我給你來個痛快的。”   聽到這話後黑衣男子不懈的“哼”了一聲,頭靠著墻閉上了眼。   王文勝嘲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悠哉,死到臨頭了還知道享受。”他指著黑衣男子看向孟瑾軒說道:“姑娘你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可千萬不要怪我。都是這個小子害的你們,要不是跟蹤他來到這我們也遇不到你們。”   孟瑾軒聽到後憤怒的說:“我可謝謝你,你可真會給自己開脫!等會我們七弦門掌門就來了你可掂量掂量。”   何煜說道:“別唬人了,我在你倆身後跟了半天你倆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倆都是獨自來的。”   孟瑾軒狡辯道:“早就發現你了,說出來為了讓你放鬆戒備的,不信你再出去看看。”   何煜說道:“好啊,等宰了你我就看。”   王文勝迎合道:“是啊,我現在就開始動手。”   他轉過身準備取劍,突然他看著千手觀音菩薩停了下來說道:“何老弟,你看那菩薩手舉著的瓶子也挺值錢把。”   何煜抬起頭看了看說道:“是挺值錢,我去取下來一並帶走。”   說罷他就走到觀音麵前,腳在佛臺上輕輕一蹬高高躍起,跳到了觀音身上。他左手扶著觀音,右手放在玉凈瓶上準備取下。他怎麼使勁就是拿不起這個玉凈瓶,他兩隻手都放在玉凈瓶上一起來拿,這瓶子仍就紋絲不動。   何煜說道:“王兄,這東西應該是一體的拿不動。”   王文勝不耐煩的說道:“拿不動就拆下來,我先試試你下來。”   何煜下來後,王文勝一個箭步就躍到了觀音身上,他沒有急著上手,左右打量這瓶子。   他觀察了一會,雙手握著瓶子使勁向裡按去,瓶子伴隨著聲響,居然慢慢自己往裡下沉。   “轟隆”,洞窟外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像是什麼裂開一般,整個洞窟感覺也顫抖了起來。   孟瑾軒向墻邊靠的更緊了,一陣刺骨的寒風從門口吹來,孟瑾軒向外看去,她不由自主的睜大了雙眼說道:“原來這是一個機關。”   走廊盡頭雕刻著八邊形蓮花的墻壁,此時居然慢慢轉動著朝外打開來,裡麵散發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