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夕陽緩緩落下,樹木的影子被拉的老長,一匹白馬在路上疾馳。 白馬上,虞佳親手裡握著韁繩騎在前麵,孟瑾軒抱著嬰兒坐在後麵,倆人已經出北境多時。 孟瑾軒問道:“佳親姐,我看太陽快落山了,到了前麵的岔路口咱倆就不順路了。你把我放下來,我走回去就可以了。” 虞佳親扭過頭看了下孟瑾軒說道:“這怎麼能行,你幫了我不少忙。把你就這樣放下去,顯得我太不厚道,況且我看妹妹頭上還有傷,怎能放心讓你一人獨行。” 孟瑾軒笑著說道:“虞姐姐嚴重了,我這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不是說你的祖爺爺還等著你消息呢。” “沒關係,沒關係。我給你送回去也不遲,我要是給你放下去,我這馬兒也不願意。”虞佳親輕輕拉了下韁繩說道。 聽到這話,白馬也長嘯一聲。 孟瑾軒心裡暖暖的,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我看太陽快落山了,你給我放到附近的客棧。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晚在出發。” 虞佳親思索了片刻,眼睛些許泛紅的說道:“那好吧,你我雖非親姐妹,但遇見你後,我甚感親切,還想與你多聊一會,沒想到分別的如此之快。” 孟瑾軒輕輕拍了拍虞佳親的後背說道:“以後有時間,我一定去噬魂堂長長見識,與姐姐秉燭夜談。” 虞佳親抬眉,笑著說道:“甚好,甚好,非常歡迎,地方也好找,佛手山上。”孟瑾軒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談笑間,已經來到鎮上虞佳親給孟瑾軒找了間客棧,倆人拜別後孟瑾軒吃了些東西來到客房中。 孟瑾軒把男嬰放在床上,揉了揉肩。她拿出水袋,給男嬰倒了些奶水。她趴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喂著嬰兒。 孟瑾軒溫柔的看著男嬰,自言自語道:“你這家夥這一路倒是很聽話,抱著你睡的還挺香。” 正說著男嬰好似嗆到了,噴出一口奶,弄得孟瑾軒滿臉都是。 她趕忙拿出手絹給嬰兒擦嘴,邊擦邊說:“你這小壞蛋,還學會捉弄我了。嗆到了嗎?” 男嬰小眼睛看著孟瑾軒粘上奶水的臉“嗬嗬”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孟瑾軒裝作生氣的說道:“好啊,嘲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說罷,在男嬰“癢癢肉”上輕輕撓了起來。 男嬰搖晃著小手,扭動著身軀,很是開心。 孟瑾軒看著樂嗬嗬的嬰兒心想:“這娃娃笑起來真是可愛,但是接下來我該如何做呢?七弦門裡麵全是女弟子,我貿然把他帶進去,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吧。” 孟瑾軒思索著皺起了眉頭,嬰兒見狀微笑的朝她爬去,動作雖然很笨拙但很可愛,他用小手輕輕撫摸著孟瑾軒的臉,嘴裡還能聽到小小的“啊啊”聲。這一下勾起了孟瑾軒天生的母性,慈愛的撫摸著男嬰的額頭,她想:“這孩子經歷這麼復雜,我告訴掌門,掌門應該不會虧待他,掌門肯定會有辦法的,我還是先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次日清晨,孟瑾軒昏昏沉沉醒來,看著邊上熟睡的男嬰說道:“我真後悔昨晚說你“聽話、乖巧”,你可把我折騰壞了。昨晚我剛睡著,你就把我吵醒。大晚上的你精力十足,今天白天可不能讓你睡那麼久。”孟瑾軒說著從床上起來。 她洗漱後,喂了喂男嬰。見男嬰吃飽後,她收拾好東西準備下樓吃早飯。她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下,叫小二點了些早點吃了起來。 孟瑾軒沒休息好,迷迷糊糊的吃著東西。忽然鄰座倆人的對話讓她頓時來了精神,她朝說話的方向看去。 身穿白色門派服飾的中年男子說道:“你聽說了嗎,前幾日一個年輕人要獨闖南劍門。現在這些後生,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旁邊身穿棕色布衣的中年男子,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說道:“真有此事?他何門何派竟有如此膽識。”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什麼門派,沒人提起。” 棕衣男子,夾菜說道:“定是害怕敗壞門派名聲,不敢說。難道是北刀門的人?看似北刀門掌門胡震山,把女兒嫁到南劍門,兩家相交甚好。”他頓了頓看了看四周低聲的說道:“我聽說,他們私底下可是互相看不順眼。你說這年輕人會不會是北刀門的人?” 白衣男子擺了擺手說道:“兄弟說得有理,話說敢跟南劍門叫板的,屈指可數,北刀門算一個。不過,聽有的人說俠義盟盟主蘇退之,拿了他什麼東西他要向蘇退之要回來。還有的人說他可能是個瘋子故意找事的,更有的醃臢之人傳的話那叫一個惡心。” 棕衣男子輕蔑的說道:“真是笑話,堂堂俠義盟,以俠義二字揚名,我相信盟主蘇退之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白衣男子迎合說道:“可不嘛,聽說蘇退之壓根就沒露麵。我琢磨這人八成就是找事的瘋子。” 孟瑾軒眼神凝重,趕忙走過去,看著白衣男子焦急的問道:“那人什麼長相,拿的什麼武器?” 白衣男子被突如其來的孟瑾軒嚇了一跳說道:“姑娘,我也隻是聽說,不知道他長什麼樣,用的什麼武器。還有你為何偷聽我二人說話?” 孟瑾軒焦急的問道:“那後來呢?後來他怎樣了?” 白衣男子打量著孟瑾軒,伸出手說道:“五文錢。” “你”孟瑾軒瞪了他一眼,發出無奈的聲音,不情願的從衣袖中,拿出碎銀扔給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急忙接過銀子,開心的說道:“當然是被趕出來了,還能留他過夜不成?” 孟瑾軒問道:“那他是否受傷你可知曉?後來去向何處。” “你覺得呢?”白衣男子不耐煩的說道。 孟瑾軒雙手叉腰,疑惑的問道:“我怎會知曉?” 白衣男子也雙手交叉放於胸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氣勢洶洶的說道:“南劍門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你一個人獨闖毫發無傷,下屆盟主我推薦你當。” 孟瑾軒眉頭緊皺心想:“這人可能就是展翅飛,看來展翅飛還活著。沒想到他真的去了南劍門。這次他沒見到蘇退之,不知道他是否善罷甘休。當下,我還是先回門派吧,展翅飛知道我是七弦門的說不定會給我留下消息。” 孟瑾軒撇了二人一眼,轉身準備上樓取行囊,快到樓梯時她扭頭對著白衣男子說道:“喂!對就是叫你的!你才是瘋子,不知道前因後果少議論別人!”說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回到屋後,孟瑾軒背起琴,帶上行囊抱著嬰兒準備出發。 她用剩下的錢在鎮上買了匹黑色俊馬,她騎著馬向著七弦門的方向疾馳。 數日後。 霧巒山,從山腳向上看,山峰高聳入雲,山頂常年被雲霧環繞從而得名。霧巒山陡峭險峻,峰巒疊嶂,樹木茂密,花草芬芳,山間還有清澈的溪流河水。霧巒山景色優美,環境宜人,適合居住,山周邊還有幾個大大小小村落。 霧巒山山腳下,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小路由大大小小的石塊和砂石鋪成直通山上,路的盡頭就是七弦門。 夕陽西下,孟瑾軒此時抱著男嬰正坐在馬上仰頭欣賞著夕陽下霧巒山的美景。她看的出神回憶起了這幾天經歷的事情,時不時還發出一聲感慨。嬰兒在她懷裡,也被景色吸引,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她其實很早就趕到此處了,在霧巒山附近徘徊,想等太陽落山後在趕回七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