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血肉異能(1 / 1)

星變詭途 芬芳老馬 3557 字 8個月前

溢散的鮮血像是乘風的雲霧,無聲地飛舞起來。   一道道血紅色的流光盤桓在陳北爾的身邊,血光狂舞著掠向肉腕,鋒芒像是刀刃,輕而易舉地撕裂了肉女士的觸手。   鮮血越來越多,後背的傷口正不斷地溢散出晶瑩的血珠,這些猩紅之物不再順著身軀滑落,而是匯聚成線,像活物一樣順著陳北爾的身體攀爬向他的手臂。   血線一直蔓延到那隻依舊停留在肉女士胸膛中的手掌上,它們糾纏著匯聚在一起,仿佛赤紅的拳鎧!   血液開始在身體裡咆哮,擎著沛然的巨力,陳北爾猛然拖出了自己的手臂!   食管被撕碎,胸腔一片狼藉,堅不可摧的血甲輕易撞碎了女人的整個下顎!   在不斷膨脹的肉球中,陳北爾攥著肉女士破碎的心臟,目光冷然地看著麵前這個支離破碎的軀殼。   沒有皮膚的身體本來就很驚悚了,此刻肉女士更是連帶著脖頸上的大片血肉也一同隨著下顎被撕扯掉了。   這幅模樣,要比任何傳聞中的鬼怪都更令人驚恐。   但陳北爾,全然無動於衷。   碧綠色的眸子越過重重飛舞的血光,看向陳北爾的眼睛,肉女士開始明白,為什麼自己總覺得他不像是人。   陳北爾的目光沒有變化,在冷冽的背後,是他始終不曾改變的眼神,一個有著齊肩短發、身姿窈窕的嬌俏醫生寶萊斯,和一個沒有皮膚,失去半張臉的血肉怪物,在他的眼中,是一樣的。   “你果然是個星變者,”肉女士的舌頭已經掉到了地上,可這並不影響她發出感慨的聲音,“靈敏的反應、迅捷的動作、強悍的力量,我居然一度以為,這些都是你常年苦練的結果。”   陳北爾沒有反駁她,事實上,這些確實是他常年苦練的結果,除了此前踹斷鋼架的時候,他所表現的出來的一切都沒有超過他身為常人的極限。   他的星變異能能操控血液刺激器官,在有需要的時候,能讓他的身體爆發出遠超人類想象的恐怖機能。   而這,甚至還隻是他當年三鋼釘的時候就已經掌握的技巧。   “你不也一樣嗎?”陳北爾看著麵前的這團血肉怪物,“這世上絕不可能有人能僅憑星變基因,沒有任何星髓的幫助,就做到你這種程度。”   肉女士隻剩一半的嘴唇頑強地向上勾起,她依舊保有露出笑容的餘地。   巨大的肉球墻壁上,數道觸腕激射而出,從陳北爾無法觀測的背後,朝著他直刺過去!   可隻在一個呼吸的時間裡,粘稠的血液飛速地爬滿了男人的項背,一片赤紅的血甲,完美地抵擋了血肉觸腕的攻擊!   本該沉重的力道,甚至都沒能讓陳北爾的身形有所晃動!   而緊跟其後的,則是男人高高舉起的右手。   鮮血湧動著,從附著手掌的拳鎧奔流向他掌心,猩紅的流光化作長長的血刃,在肉女士不及反應的瞬間,輕而易舉地斬下了她的左邊臂膀!   在看似平淡的對話中,雙方再次完成了一輪交鋒!   陳北爾似乎是完勝。   但男人心裡很清楚,肉女士的星變異能,同樣強大非常。   蔑視者的狼王,是培養到極致的戰士,無論是經驗意識,還是手法技藝,陳北爾都是人間翹楚,他的星變異能在進化道路上,也完全符合他的作戰風格,催化後強大的機體能力,沒有死角的頂級防護,猝不及防、鋒不可當的貫穿力,這些都是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依仗。   肉女士絕無可能在正麵的交鋒中戰勝陳北爾。   可陳北爾,又該怎麼贏過肉女士呢?   他斬下了對方的臂膀,女人無動於衷,別說慘叫,連呻吟都沒有。   下顎被掰碎,胸腔被攪成一片血糊,甚至連心臟都被捏爆了,可肉女士依舊站在陳北爾的麵前,全無不適。   她的血肉異能,讓她從一開始,就幾乎站在了不敗之地!   這就是星變者之間的戰鬥,千萬種異能的交鋒,從來也不是簡單的量級對抗,這世上是存在著某個“你無論如何也贏不過的對手”的。   陳北爾無聲地思索著,是不是要把對方砍成人棍,然後裝進某個密封的器物裡,從另一個層麵來完成對她的“擊殺”。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件險些被他忽視的事。   “你的鋼釘,藏在了哪裡?”   肉女士渾身赤裸,連皮都不要了,按說再無能夠藏匿鋼釘的可能,可陳北爾卻自始至終沒能發現她的星髓注容器。   女人戲謔地笑了起來:“你不是自認為能與欲母比肩的隱秘存在嗎?這點小事,你難道窺視不到嗎?”   詭異的夢境並沒有向陳北爾揭示這一層秘密,但他已經隱約有了猜測。   “原來如此。”   陳北爾走到肉女士身前,鮮血繚繞的手掌攥住了她的脖頸,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大拇指微微用力,一下紮透了她的脖頸血肉,直刺中樞。   脖頸的中心空無一物。   “鋼釘進化了你的異能,你不止能夠在生命形式上脫離血肉的束縛,甚至能夠操控自己的血肉,你的鋼釘……打在了骨架上,沒錯吧?”   陳北爾的話音落下,肉女士那雙翠綠的眼瞳中終於掠過了一抹驚詫與凝重。   “你的骨架保有了真正的生命,你像是操控木偶一樣,馭使著自己的血肉翻山越嶺,難怪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身陷險境,血肉的消亡與否你根本不在意,藏匿在千裡之外的骨架才是真正的你。”   陳北爾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與不屑:“不死者教派……原來就是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來鼓吹自己的永不消亡。”   肉女士沒有回應陳北爾的猜測,隻是那不知從何處發出的聲音裡已經不見了悠然與淡定:“伎倆無所謂高低,難道,你有辦法殺死我嗎?”   陳北爾搖了搖頭:“確實沒有。”   她根本不在意血肉的消亡,陳北爾完全有理由相信,就算把她剁成肉醬,那些細小的肉沫也會重新組合成一副人類的軀殼,更有甚者,在那不知何處的隱匿之地,她的骨頭上重新生長出新的肉身,也不是不可能。   這不是陳北爾眼下能夠殺死的對手。   “不過,殺人隻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如果殺人行不通,那有別的途徑,我也會嘗試一下。”   陳北爾一邊說著,一邊非常隨意地扯下了肉女士的另一條胳膊,他淡淡說道:“比如,交給泰克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