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四經過了五天的長途跋涉,這天巳時許,終於來到梅山下的望梅鎮。坐在‘客來順’飯莊裡麵臨窗的飯桌旁,端著小二倒好的茶水,丁不四慢慢地品著,一邊等著點的牛肉麵,一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幾天的早行晚宿,丁不四也有些疲乏了,要趕快吃一些東西,再去找一個人,這個人對他來說太過重要,能不能得到梅文馨的消息,就看找不找得到這人了。在江湖上走南闖北的奔波,丁不四也結識了不少人,分佈在大江南北、黃河兩岸…… “客官,您要的牛肉麵來了。”小二給丁不四麵前擺下一大碗牛肉麵,說道:“您老慢慢用。”轉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丁不四從桌上的竹筷筒裡抽出一雙筷子,攪了攪麵,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飯,丁不四把小二叫過來,掏出一小綻銀子說道:“把麵錢一算……”小二看著那綻銀子,心想:“這塊銀子少說也有五兩啊,這位大爺真有錢。”說道:“大爺,這一碗麵……”丁不四不等小二說完就又說道:“給老夫雇一輛馬車去梅山。” 小二連忙答應:“好,好,大爺稍候,小的這就給您安排。” 丁不四走了這幾天實在是不想再跑了,年紀也大了,再則也想快一些找到那人…… 丁不四躺在馬車上,舒適地伸了個懶腰,想閉上眼睛睡一會,可是怎麼也睡不著,心中亂想:“也不知道梅文馨和女兒在不在梅山,要是不在的話,又要到哪兒去尋呢,女兒是真的自盡了嗎,看來不太可能。如果女兒自盡,那石莊主又是怎麼回事,老婆子不可能把兩人都帶走的,還有淩霄城的那幾個人又是怎麼中招的,白老頭的師弟說:‘是遭了梅氏母女的暗算……’梅氏母女……這梅氏母女不就是她們娘倆嘛,要說有心算無心,那也可能有勝算。要說石莊主和梅芳姑會,有甚……那不太可能,以石清那小子的品性是不會做那種事的,且芳姑說她毀容了,就是因為石清心中隻有閔柔一人,唉,亂七八糟,隻因石清說:‘……我跟你在一起,自慚形穢,配不上你。我跟閔師妹在一起,卻心中歡喜。’芳姑才自盡的,世上如此癡情的女子竟然是我丁不四的女兒,她真的毀容了、真的自盡了嗎;可世上最善妒的女人竟然是我丁不四的老婆,她整天嘮嘮叼叼、整天指桑罵槐;而世上最無情的便是我丁不四了,真的一走了之、真的一去不回。可,可老子不是心中總有那,那小翠……,不,不能說老子無情,隻能說老子用情不專、始亂終棄。嗯,也不對,隻能怪,怪她太嘮叼,讓人受不了……”感覺到馬車的顛簸,丁不四抬起身子,掀開車簾一看,馬車沿著山道馳去。再往前拐過去又要下山了,快到了,丁不四急不可待地鉆到前麵車轅上,那趕車的是個中年漢子,一見丁不四鉆出來,嚇了一跳說道:“哎,哎,大爺,您老小心了……” 丁不四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穩穩地坐在車轅上看了中年漢子一眼問道:“你小子還行,這車是你的吧。” 那漢子扭頭看看丁不四說道:“大爺說笑了,俺哪能有本錢整個這車啊,這是店裡的車……” “啊——”丁不四有點可惜那錠銀子了,那肯定是被店裡收去,然後給這人支付一點薪酬罷了…… 馬車顛簸著,丁不四搖晃著看著山下的平原,一條小溪、一架小橋、一個池塘、一株枊樹、一座竹涼亭……還是那樣子,好多年沒來了,“呼——”丁不四長長地噓出一口氣,對著趕車漢子說道:“到山下你就回吧。”“中。”趕車漢子一揚鞭,那馬兒又跑得快了些。 一到山下岔路口,那漢子跳下車來,拉住馬韁繩,“籲——”的一聲,馬兒停了下來,丁不四跳下車轅說道:“好了,你回吧。”那漢子一抱拳道:“謝了,大爺您慢走。”拉著馬兒,倒回過車來,一蹦坐上車轅,鞭兒一揚“啪——”一聲,那馬兒朝前跑去,一拐彎不見了,隻聽馬蹄聲:“得得得……” 丁不四順著小溪邊的小道走著,眼睛卻四處張望。過了小橋,對著池塘裡遊戲著的鴨子連看也不看,隻盯著那柳樹下竹涼亭的地方,那竹涼亭上挑起一個‘茶’字布招子,迎風飄搖,一個老頭躺在涼亭中桌旁的竹躺椅上抽著旱煙,盡管聽到有人走到跟前了,也是閉著眼睛在那兒吞雲吐霧,連理也不理。 丁不四站到那老頭麵前,也不言語,伸手就去抓那煙袋桿,老頭眼也未睜,左手的煙袋一順,那燒得正旺的煙袋鍋就點到丁不四的手背上了,接著一股嗆鼻的煙霧就噴到丁不四的臉上。丁不四屏住呼吸,右手一翻,抓住煙袋桿,左手食指往老頭右肩頭上點去,老頭右手一探,去抓丁不四的左手指,丁不四五指連彈,勁風急射“嗤……嗤”聲驚得老頭睜眼大叫:“停,丁,你個冒失鬼……”丁不四退後一步,揮手驅去煙霧笑道:“煙袋郭,你還是這德行,你噴出的那煙霧裡麵有什麼,咱不清楚嗎?你老小子身體健旺啊,閻王沒叫你呀。” 煙袋郭與丁不四乃過命的交情,姓郭名全義,與丁不四均是江南六合人,因仇殺避禍跑到河南,躲到這荒涼地方。聽到丁不四嘲笑的口氣,才一挺身站了起來,一抱拳說道:“見過丁四哥,今天怎有空前來老兄弟這兒,多年不見,您老貴體安否?” 二人噓寒問暖一番後,煙袋郭咬著煙袋嘴,一邊給灶裡添柴燒水,一邊跟丁不四說話。 一會兒功夫,水燒開了,給丁不四沏上茶,二人又互相問詢了一番。 丁不四話題一變,就問道:“梅山近日可安寧?” 煙袋郭重新裝了一鍋煙葉末,打火點著,‘吧噠、吧噠’地抽了幾口,噴出一口煙霧來才瞇著眼看了看丁不四,又用煙袋鍋指指丁不四,才慢騰騰地說道:“五天前,嫂子和侄女過來了,還帶來一個人,離的較遠,就讓車夫喝了點茶,給馬喂了水,呆不大功夫就走了,那個……” 丁不四不耐煩地催道:“那個什麼,快說呀……” 煙袋郭忙說道:“是帶來的那個男人去了一趟茅房,看著有點不對,虛得很,像是……” 丁不四一瞪眼,煙袋郭急忙說道:“像是嫂子用了那,那……”丁不四驚道:“軟筋散?” 煙袋郭點頭應道:“肯定是的,不然,不……” 丁不四不淡定了,他心裡可是明白:“那‘軟筋散’乃是梅氏祖傳秘藥,輕易不用的,一旦用了,任你武功再高,也就與常人無異都成‘軟腳蝦’了。那時,與梅文馨相識,也是在小翠嫁給白自在以後,自己覺得在武林丟了麵子,有媒人前來說媒,把梅文馨誇的是:‘文武雙全、貎美如花、針黹出眾、廚藝高超。’見過麵後,也覺得很不錯,便與之交往了,雙方家裡也同意了,結交了一段日子,就把自己黏的不要不要的。過後不多久,自己就惹惱了這尊‘河東獅子’,那是在快要娶親的前幾天,不知道她從何處聽說:‘史小翠後悔了,與丈夫白自在大吵大鬧說:‘真不如當初嫁給丁家……雲雲。’跟老子大吼亂叫,形如瘋子,那時也是我年輕脾氣燥,就將其收拾了一頓,打的她是服服貼貼。過了一天,梅文馨就在家裡做了一桌好菜,向我道歉,真不是誇她,那菜肴的味道絕了,吃得老子心滿意足。吃是吃好了,可也中招了,剛吃完,她就要與我比比,結果,可想而知,老子被收拾了,打的那個狠啊,吃的全吐光了,就是在一樣老子最愛吃的‘佛跳墻’裡下了‘軟筋散’,真狠啊,無奈下,老子服了,不服不行,沒有人家的獨門解藥,你他媽一輩子當‘軟腳蝦’呀,隻能對她也服服貼貼、低眉順眼了。最後,解藥用了,老子也跑路了,誰還敢娶這號老婆呀,可沒想到的是,她,她,她竟然有,有了身孕……” 聽了丁不四嘆息著回憶往事,煙袋郭也說道:“是啊,你跑了,丟下有了身孕的嫂子,媒人再上門,嫂子也是不肯的了,你不是讓兄弟幫你看著嗎,我本想去找你回來,告訴你嫂子懷孕的事,可一時也找你不到。嫂子也後悔了,你嶽父在家氣極了,將她趕出家門,你家中嫂子也是呆不住的,雖說定親了,但還沒娶啊。我隻能在暗中護著她在江湖上尋你,沒讓她發現我的存在……” 丁不四此時也有一些愧疚了,說道:“是啊,那年,我回去了,卻被爹娘狠罵了一頓,說:‘你個敗家子,要是找不回來媳婦,你也不要回來了。’你嫂子多虧有你暗中保護,可我隻能在江湖上遊蕩。後來,我在碧螺島上定居了,那是個荒無人煙的小島,江水環繞、景致不錯。可我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外麵胡混……隻是偶有與三哥見見,問問家裡的情況。這,這裡謝謝你了……” 煙袋郭皺眉說道:“謝我什麼,要不是你那年舍命救我,哪有我郭全義的今天,這條命都是你的,還說那些做什麼。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是要去見她們,還是……” 丁不四看著煙袋郭說道:“還是在梅山上,你找人蓋的那個院子嗎,你嫂子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吧?” 煙袋郭笑道:“你太小看兄弟了,我隻是暗中保護她,嫂子的功夫不錯,人也精靈,她怕被人騷擾,就遁入律德庵帶發修行,妙音師太見其可憐,又有一手好廚藝,就收留了她……直到女兒十五歲,梅文馨將一身本事都教給了女兒,那孩子也是聰慧異常,習得一身好武藝、好文才、好針黹、好廚藝;長得那更是美貌無比。這才辭別妙音師太,說是要去尋找女兒的父親……” 丁不四又問道:“你至今未成家?” “是啊,就是那次你救了我以後,家也不敢回了,你給我說:‘全子,這一輩子再莫找老婆了,你看哥哥我現在的糗樣……’老弟我也想明白了,在江湖上混,遲早是要還的,不要為了自己,連累了家人,四哥您的遭遇也是兄弟的前車之鑒……”煙袋郭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丁不四一巴掌,隻聽丁不四嗔道:“去你的什麼‘前車之鑒’,你老小子是怕連累家人倒是真的,隻怕是還有其他原因,守著文武雙全、貌美如花的梅女俠,哪還有心思看其他的山水……”“停,停停。四哥,你就冤枉老弟吧,”煙袋郭氣急敗壞地喊道:“四哥,您今天去梅山,親口問問那梅女俠,看她知道我是誰不,她隻不過是賣下了這處院子,住了兩年不到就離開去了開封,後來過了大約一年,又回來找女兒,就像瘋魔了一般,整天哭著叫著說:‘女兒啊,你到哪兒去了,為什麼丟下媽媽……’那年你的女兒好像是十八歲了吧。” “女兒十八歲了,失蹤了……”丁不四猛然想起在俠客島上那黃衫弟子說的話:“‘梅芳姑,生父姓丁……十八歲上……其後隱居於……熊耳山之枯草嶺。’就是,就是其後,那年她,她把石莊主的孩子擄走,躲到那枯草嶺上,又是十多年,唉,這他媽是何苦呢,是報應嗎……” 看到丁不四沉思的樣子,煙袋郭也不敢插言,隻是‘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涼亭裡靜悄悄的,旁邊水塘裡的鴨子在互相追逐、‘嘎、嘎嘎……’地叫著。一隻老鴰飛過來落在涼亭上‘呱——呱……’地叫,煙袋郭一指點出‘嗤’的一聲擊在涼亭草頂下麵,驚得那老鴰‘撲楞楞……’地飛走了,隻留下一串‘呱……’ 丁不四也被驚醒過來,嘴裡喃喃說道:“真是報應……” 正在此時,‘得,得得得……’一陣馬蹄聲踏過了小橋,隨著,就見八、九匹馬跑了過來,丁不四抬頭一看,隻見兩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率先跳下馬來,後麵跟著七個孩子,都先後跳下馬,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魁梧大漢大踏步走近前來,一抱拳躬身說道:“掌櫃的,有茶喝嗎?他媽的這天熱的,把人都渴死了。” 煙袋郭一看,愣了,心說:“平時就沒人,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剛才老鴰來叫了幾聲,怕是沒好事吧……”嘴裡卻應著說道:“有,有,你們先歇會啊,老漢這就給你們燒水、泡茶,先歇歇,歇歇……”從懷裡掏了點什麼按到了煙袋鍋裡…… 來的正是於千仞、唐佐泰帶著何景勝、房一棟等人,正值午後未末之時,天氣有些熱,路上跑得有些渴了,看到此處涼亭上挑出的‘茶’字招兒,,就想過來喝茶解渴,沒想到老頭這時才燒,那能燒多久呢,於千仞就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掌櫃的,有茶就上茶,俺們還有事呢,那鍋裡不是還冒著氣嗎,俺又不是白喝你的。”說著就朝涼亭內走去…… 那煙袋郭心生疑惑:“這荒野之地,來此有事,是什麼事啊……”見那大漢要進涼亭,伸手去攔,煙嘴含在嘴裡猛吸一口後,那煙袋鍋閃著紅光就伸到了大漢的麵前,接著一口煙霧也朝大漢臉上噴了過去…… 於千仞一見燒紅的煙袋鍋直往自己身上戳來,朝後一退,伸手就去抓煙袋桿,那煙袋桿像是一條蛇一般活了,那煙袋鍋就如蛇頭般昂了起來,‘嗤’的一聲,於千仞就覺得手掌被烙了一下,“噝——”地吸了一口氣,煙袋郭口中噴出的那煙霧就被於千仞吸了進去,人便向後倒去…… 唐佐泰一看急了,一拔刀就沖了上去。丁不四一縱身竄出涼亭……煙袋郭擰身讓過唐佐泰一刀,朝左側一跳,正好越過於千仞,手臂一伸,煙袋鍋就順勢砸向唐佐泰的麵門上,唐佐泰頭向左擺,右手刀往上一撩‘叮——’的一聲,煙袋鍋磕在刀刃上。何景勝一看打起來了,也不含糊,沖上去一拳就擊向剛擰身跳過來的老漢背後…… 房一棟、左賢玉、張冕、等幾個見大個子於千仞被人放倒了,都急了,一窩蜂地跑過去,圍著於千仞叫著:“於大哥,於大哥……”房一棟抱起於千仞,隻見其麵色潮紅、雙目緊閉、鼻息粗重,便知道是中了迷幻類的招了,心中稍定,對曹冬生點頭說道:“不要緊,去弄些涼水來。”曹冬生起身跑向涼亭…… 唐佐泰一刀被煙袋郭磕開,身子向左一讓,右手刀上揚,背後就讓給了從涼亭縱身出來的丁不四了,丁不四不聲不響地一招‘虎抓手’就朝唐佐泰背心正中的‘靈臺穴’抓去…… 此時,‘得得、得得……’的馬蹄聲在小橋上又響了起來,後麵才到的石中堅騎在馬上,剛上了小橋就看到涼亭外打成一團的眾人。石中堅奇怪地心想:“丁四爺爺怎麼會在這裡?”口中喚道:“不要打了,丁四爺您老息怒,唐大哥快住手,何景勝莫打了、這位大爺也請息怒……”那聲音分成幾股鉆入各人的耳中、給誰說的話入誰的耳,分毫不差。丁不四的右手掌貼住唐佐泰的後背不動了;何景勝的一拳離那老漢背後半寸停住了;唐佐泰的刀也順勢扛到了肩上;煙袋郭愣是被這話音給唬住了…… 曹冬生正端著一瓢水從涼亭裡走出來,看到石大哥牽著馬朝這邊走來、看到大家都不打了;也顧不得給石中堅打招呼,端著水瓢就來到於千仞跟前,房一棟看曹冬生遞過來的水瓢,也不接,隻伸手撩起水往於千仞的臉上撒去,被涼水一激,於千仞睜開眼來…… 石中堅把馬韁繩扔到馬背上,那馬兒就跑到馬群裡去了。石中堅施施然走過去先看了看於千仞,見其沒事,就把要起來的於千仞按住說道:“於大哥,都是自己人。”又對唐佐泰、何景勝二人一笑,說道:“沒事了,都歇歇。丁四爺,您怎麼也到梅山來啦,找到我爹爹了嗎?” 丁不四尷尬地笑道:“大,外,啊……堅兒啊,石大俠啊,你小子消息倒是靈通,這,這,唉,煙袋郭,給大家泡茶、泡茶,都找地兒坐下,我的石大俠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哪招來的這些人啊,來,給你說說,這老頭兒是你丁四爺我的結拜弟兄,你煙袋郭爺爺……” 石中堅抱拳一躬身說道:“煙袋鍋爺爺好,小子石中堅見過煙袋鍋爺爺……” 煙袋郭癡癡地望著石中堅心想:“這小子功夫不錯啊,光這一聲‘送音入耳’就把人給震住了啊,能把一句話分開聚成幾條聲線送入各人的耳中而不差分毫、清晰而不震耳,的確不易……”口中說道:“好,好,好小子,好功夫。石中堅是吧,誰家的娃娃,師承哪位高人啊?” 石中堅抱拳微微躬身說道:“小子乃江南玄素莊黑白雙劍石清、閔柔之子,師傅是金烏派掌門人……” 煙袋郭沉思片刻說道:“玄素莊的黑白雙劍倒是聞名已久,那金烏派又是何門派,掌門人高姓大名啊?”心想小娃娃好唭,三言兩語就能套出些信息來的。不料,石中堅到此梅山腳下,便也不想隱藏什麼了,也不想低調了。心想:“要盡快地找到爹爹,就必須有更多的消息來源,今天能在這兒見到丁四爺爺,那離結果也就不遠了,這煙袋郭爺爺功夫不凡,又與丁四爺爺乃結拜兄弟,必然知曉梅……那個的消息……”口中說道:“小子不敢提師尊名諱。丁四爺爺,您找到我的爹爹了嗎?” 丁不四再也不好打哈哈回避了,隻得認真說道:“堅兒啊,你爹爹的消息還沒有得到……”不等丁不四說完,石中堅便打斷他的話說道:“丁四爺爺,那您為何說我消息靈通、您又怎會到梅山來呢,我們又為何會在此相遇呢?難道這其中不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