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南國春光,錦衣少年(1 / 1)

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   福州的春天是一個富有生命力的季節,也是一個美麗神奇,充滿希望的季節。   春風。   春暖、   春茶、   春蔭、   春耕、   春潮、   春意……   與北國風光不盡相同,它的恣意又燦爛、安靜又張揚地佇立在坊巷一角,默默見證了坊巷百年來的變遷,站在樹下仿佛聽見花開的聲音,花的絮語。   漫步在三坊七巷縱橫交錯的街巷在高大榕樹的蔭蔽下古韻濃濃,走進巷口,去目睹流蘇花盛開應該是人們春日最期盼的事情了!   流蘇花花開時期像極了古代仕女服飾的流蘇一樣,因此取名“流蘇”,花海裡與春天撞個滿懷!   李默做小二打扮走在福州古巷,想要探聽些有用的情報,並觀察那青城派是否有人前來,那青城派中人甚是膽大妄為,前來滅門,也不做那偽裝,依舊做那川人打扮,一口川音也甚是明顯。   都是頭纏白布,身穿青色衣袍,似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兒,腳下赤足,穿著無耳麻鞋。   如此裝束,頭上所纏白布,乃是當年諸葛亮逝世,川人為他戴孝,武侯遺愛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在人潮如織的,街巷之中最是好打探情報了,李默之所以單獨出來,當然是不想讓間諜勞德諾所知,便隨意打聽了些林家的事情,福州在明朝也算是商貿聚集之地,這行商運貨,自然是少不了鏢局的參與了,打聽林總鏢頭家的,就更不足為奇了。   更是打聽清楚了,向陽巷林家老宅,提前踩好了點,以備不時之需。   回到了酒肆前,買了些如米時粿、碗糕、馬蹄糕等本地糕點,這自然是為了哄小師妹開心咯。   剛進酒肆門叩就見,一匹馬全身雪白,馬勒腳鐙都是爛銀打就,鞍上一個錦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左肩上停著一頭獵鷹,腰懸寶劍,背負長弓,潑喇喇縱馬疾馳。身後跟隨四騎,騎者一色青布短衣打馬而來。   剛要入座,李默便麻溜的迎了上去,隻聽一者道:“少鏢頭,咱們去喝一杯怎麼樣?新鮮兔肉、野雞肉,正好炒了下酒。”   李默聞之,心中大定,這錦衣少年想必,就是那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了,當即上前把林平之的白馬牽了過去。   就聽到扮作掌櫃的勞德諾說道:“客官請坐,喝酒麼?”   便招呼五人紛紛入座,上了些酒和小菜。勞德諾扮作的薩姓掌櫃,又將林平之等人,新打的獵物接了過去,正準備送入後廚烹製一番。   一群罵罵咧咧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馬也累壞了。”   隻見一行人,正是川蜀人士打扮,正是那青城派鬆風觀弟子,為首的便是青城掌門餘滄海之子餘人彥。   那餘人彥剛進酒肆之中便喚道:“拿酒來!拿酒來!”此時李默正幫助勞德諾正上菜上酒,沒來的顧及他們。   嶽靈珊扮作的宛兒低頭走到兩人桌前,低聲問道:“要甚麼酒?”聲音雖低,卻十分清脆動聽。   餘人彥就上前調戲道:“可惜,可惜”還伸出右手,托向宛兒的下頦。   另一名青城弟子笑道:“餘兄弟,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張臉蛋嘛,卻是釘鞋踏爛泥,翻轉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張大麻皮。”那姓餘的哈哈大笑。   李默此時還沒發怒呢,林平之氣往上沖,伸手拍桌道:“甚麼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卻到我們福州府來撒野。”   林平之與餘人彥雙方人馬便爭執了起來。   餘人彥還調笑道:“這小子上臺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打架可還不成!”又說林平之美的像“兔兒爺”。言語之中還不把福威鏢局放在眼中。   林平之更氣了,氣不過便縱身而上,左掌擊出,不等招術使老,右掌已從左掌之底穿出,正是祖傳“翻天掌”中的一招“雲裡乾坤”。   餘人彥一邊調戲,一邊揮掌格開,右手來抓林平之肩頭。林平之右肩微沉,左手揮拳擊出。那姓餘的側頭避開,不料林平之左拳突然張開,拳開變掌,直擊化成橫掃,一招“霧裡看花”,拍的一聲,打了他一個耳光。姓餘的大怒,飛腳向林平之踢來。林平之沖向右側,還腳踢出。   這時史鏢頭也已和那姓賈的動上了手,白二將鄭鏢頭扶起。鄭鏢頭破口大罵,上前夾擊那姓餘的。   林平之眾人自然是打不過這些大派子弟,此時餘人彥已經將林平之的頭壓在地上,越壓越低,是一種十分羞辱人的姿勢。林平之不甘受辱,反手出拳去擊他小腹,始終差了數寸,沒法打到,隻覺頸骨奇痛,似欲折斷,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之聲大作。他雙手亂抓亂打,突然碰到自己腿肚上一件硬物,情急之下,更不思索,隨手一拔,使勁向前送去,插入了那姓餘人彥的小腹。   餘人彥大叫一聲,鬆開雙手,退後兩步,臉上現出恐怖之極的神色,隻見他小腹上已多了一把匕首,直沒至柄。   隻見他身子晃了幾晃,右手抓住了匕首柄,用力一拔,登時鮮血直噴出數尺之外,旁觀數人大聲驚呼。那餘人彥叫道:“賈……賈……跟爹爹說……給……給我報……”右手向後一揮,將匕首擲出。那姓賈的叫道:“餘兄弟,餘兄弟。”急步搶將過去。那姓餘的撲地而倒,身子抽搐了幾下,就此不動了。一血誕生!   青城派的賈姓弟子,見對方人多勢眾,自然是不敢再上前拚命了,當即搶了一匹馬,飛也似地逃走了。   林平之想必也是第一次殺人,現在手還在發抖,史鏢頭,便上去處理手尾,又給了偽裝成店家的華山眾人一筆封口費。便道:“薩老頭,這外路人調戲你家姑娘,我家少鏢頭仗義相助,迫於無奈,這才殺了他。大家都是親眼瞧見的。這件事由你身而起,倘若鬧了出來,誰都脫不了乾係。這些銀子你先使著,大夥兒先將屍首埋了,再慢慢兒想法子遮掩。”   勞德諾自然是點頭稱是,李默在旁冷眼旁觀,並不是不想幫助林平之,而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一是分析觀察青城派等人的武功套路以及弟子的戰鬥水平;二是上趕著不是買賣,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來的恩情大呢!   三是要找到切入此次事件方法和角度;四是不打無把握的仗,等待老嶽的到來。雖然李默當前實力大增,有底牌自然是更好的了。   此時既然青城派的餘、賈等先頭部隊已經來了,那餘滄海等人,也不會離得太遠了。   李默沉思過完之後,便通知嶽靈珊與勞德諾二人,有事情要辦,讓他們二人處理後續事情,他便恢復本來樣貌,以華山弟子的身份前往福州城。   他要堂堂正正的,從林震南手中拿回《辟邪劍譜》,因為這劍譜,本來就是那林家先祖,林遠圖從華山盜走的,不管華山是如何所得,華山比林家更有資格擁有《辟邪劍譜》。   這林遠圖原是福建莆田少林寺紅葉禪師弟子,在少林法號為渡元禪師。   在聽從師命前往華山討要《葵花寶典》的時候,在看到寶典所記載武學後暗暗記住,在逗留八日、已記住大部分寶典武學後離開華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在一個山洞中將寶典所載結合自己所悟,創造了一門詭異絕倫的武功——辟邪劍法,寫在自己的袈裟之上。   福建福威鏢局就是由其一手創立,經營鏢局期間,林遠圖聽從紅葉禪師的教誨,行俠仗義,解人之難,不在佛門,卻行佛門之事。同時因“辟邪劍法”過於妖異狠辣,沒有對外傳授其精要,包括義子林伯奮,林仲雄都未得其傳。   林遠圖直到七十歲大壽那天。才金盆洗手,將鏢局傳給了次子林仲雄執掌,後溘然長逝,並留下“向陽巷老宅中的祖先遺物不可妄自翻看”的遺言家訓   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開創鏢局,當真是打遍黑道無敵手。而白道上英雄見他太過威風,也有去找他比試武藝的,青城派長青子便因此而在他辟邪劍法下輸了幾招。後麵長青子對此事念念不忘,以致於鬱鬱而終,純粹是氣量狹小。餘滄海也完美了繼承了師父的缺點,以致武功有成,門派壯大之際,前往福建奪取劍譜,順便找個由頭滅林家滿門,在除了總鏢局外的其他分局,早就埋伏好了人手,準備一舉蕩平福威鏢局。   不留後患,沒有後患,自然是沒人能再報仇了,以致於書中最後的林平之,結婚當晚便自宮練劍,如此的迫不及待,如花似玉的老婆連碰都不碰。   林平之成了林萍之,活脫脫的,從書中最善良的人,變成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怪物,最終得以向仇人展開以牙還牙的報復,一洗血仇恨怨。為此不惜付出瞎眼,破相,重傷,終身殘廢的代價,這是他盡孝復仇的執念,慘烈而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