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患天常師徒兩人,墨傾池不敢停歇。 一路直向天月山水而去,方來到外圍,便被蒼鷹攔了下來。 拿出信物,墨傾池直截了當的說道:“墨傾池特來向解鋒鏑求助,此乃劍咫尺交給我的信物,還請通行。” 墨傾池蒼鷹自然認識,昔日九輪天之禍,其也是出力不少。 確認信物的確是劍咫尺所留,便帶著他直接找到了解鋒鏑。 將患天常交給解鋒鏑,並將自己遇到兩人時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解鋒鏑便喚來齊天變,去請陰陽婆為兩人醫治。 安頓好患天常之後,將墨傾池邀到客廳,賓主落座之後,解鋒鏑這才詢問道:“聖司出現在古原爭霸之中,劣者十分好奇,據我所知的訊息,天字玉淑令本來應非聖司所有吧?不知可否告訴劣者,此物聖司從何得來?” 劍咫尺的安排,一切都是擺在臺麵之上,此前劍咫尺與不動城也是關係匪淺。 解鋒鏑又是古原爭霸的見證者,墨傾池感覺告知其經過也許不妥。 隨即,直言不諱的說道:“我的玉淑令乃是劍咫尺回返儒門本部之時所留。 我無心於古原之事,不久之前,任平生找上我,欲談合作。 因此我已經將手中八紘鑰交給任平生。” 以解鋒鏑的智謀,不難猜出,如此一來,任平生最適合的合作人選,瞬間便成了武都的玉梁皇。 兩人無論是誰,隻要達成合作,都可以進入山海奇觀之中,取得寶藏。 隻是,這樣一來,按照規則,方才開始的古原爭霸,也將落幕。 至於最後得到寶藏的究竟是何人,倒時還要看誇幻之父的動作。 念及此處,解鋒鏑微微皺眉,繼續詢問道:“那不知聖司又為何要前往藏晦居?” “此事我也不清楚,隻是劍咫尺讓我在古原爭霸開始之後,親自告訴患天常一句話而已。” “劣者可否詢問,這句話具體是什麼?” “你與劍咫尺也認識,患天常還需要醫治,告訴你也無妨。”墨傾池並不意外,緩緩說道:“劍咫尺究竟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他讓我告訴患天常,湛盧無方圓公子就是鬧海兇物圜無極。” 古原爭霸牽扯各方勢力,圓公子的底細,解鋒鏑亦在調查,如今聞聽此言,也是不明所以。 但依照其對於劍咫尺的了解,這句話絕不簡單,如今患天常昏迷不醒,這句話究竟是何意思。 也隻能等患天常醒了之後,再詢問。 “劣者這位好友,當真神秘!如此隱晦之事,也不知他是從何得知!” 解鋒鏑的贊嘆,墨傾池聯想到劍咫尺單鋒罪者的身份,以及其出世以來的種種行徑,也不由得表示認同。 “還有一事,我想也要先告知於你!“墨傾池旋即說道:“此事關乎幽界變故,不久之前,天魔繭將九嬰……。” 娓娓道來,墨傾池隨即也將幽界聖母九嬰身死之事,告知了解鋒鏑。 作為曾經萬界朝城時期,便對抗過幽都之人。 冥洞內的恐怖,墨傾池深有體會,而不動城亦是對抗魔禍的主力。 將這則消息告知,也是希望解鋒鏑能夠早做防範。 因為萬界過往,三教深受打擊,縱使因劍咫尺的插手,儒門保下一點顏麵。 法儒尊駕更是出手將君臨黑帝誅殺,但也隻是比佛道兩教好一些而已。 玉離經初登主事之位,如今還在不斷安撫穩定人心。 若是此時幽界再次掀起戰禍,必將讓正道陷入被動局麵。 “多謝聖司告知此事,劣者會持續關注。若有需要聖司幫忙之處,還請莫要推辭!” 不動城如今戰力不足,一頁書被算計,風之痕功體大損已經暫時退隱。 原本劍咫尺也是極強的戰力,可是其因儒門之事,已經離開。 幽界禍患將起,解鋒鏑如此懇求也是不得不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墨傾池本意並不想過多插手江湖之事,但解鋒鏑如此說,以及先前應無騫的所作所為,思索之後。 “儒門本就以仁義為先,若有需要,盡可來尋我便是!” “如此多謝聖司!” 又寒暄了一會,陰陽婆派齊天變前來喚解鋒鏑過去。 兩人也知道是為了患天常之事,墨傾池也不再叨擾,告辭離開了天月山水。 待將患天常之事安排妥當,齊天變在陰陽婆的指點下,為患天常去尋找醫治的藥引夜笑花之淚。 解鋒鏑便獨自前往不動城,召集如今不動城可用戰力,發下命令,緊盯武都與幽界動向。 安排之後,再次前往盛世歸圓,找尋圓公子。 就在各方正在為山海奇觀寶藏,各自籌謀之時。 江山樓之中,與劍咫尺一同前往儒門的生命練習生,終於回返。 原本被兇首毀壞的大門,仍未修好。 久未見麵,剛回來便遇到這樣的事。 練習生立刻火急火燎的找到了紅塵雪。 在了解完事情始末之後,練習生心疼的將紅塵雪擁入懷中。 柔聲道:“如果兇首真的與你父親融為一體,無論怎麼樣,我都與你一同麵對。” 愛人在側,紅塵雪因天劍老人的事情而紛亂的心緒,也逐漸平靜。 沒有甜言蜜語的空話,隻是最樸實的擔當,以及最溫暖的懷抱,紅塵雪露出久違的笑容。 動情道:“謝謝你練習生!” “說這些做什麼!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次有我幫你頂著,車到山上必有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三日之後,我要為叔父任平生壓陣,取得山海奇觀寶藏,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心中安定,紅塵雪第一次主動提出請求,練習生又豈會拒絕,立刻說道:“好,咱們一起去!” 肯定而堅定的答復,紅塵雪仰頭看著近在咫尺,剛毅的臉龐,輕輕一吻,柔聲道:“還沒問你,這一次事情處理的順利嗎?能給我說說你這次去儒門的事嗎?” 練習生呼吸有些急促,呼吸著沁人的清香,緩緩說道:“這一次我去的乃是儒門的德風古道,那裡……!” 就在練習生軟玉在懷,互訴衷腸的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德風古道內,劍咫尺此時也是極其煎熬。 從西山歸來,原本想著將琥珀這丫頭送回房間就好。 然而,卻不料剛把琥珀放到床上,這丫頭突然醒了。 抓著劍咫尺怎麼勸就是不鬆手,相處久了,琥珀也對劍咫尺的秉性一清二楚。 一陣撒嬌下來,劍咫尺節節敗退,隻能依著這小丫頭,想著先把她哄睡著再說。 但小丫頭不依不饒,硬生生讓劍咫尺留下陪她。 不忍強硬拒絕,隻得隨了這丫頭的心願。 自從來到苦境,還未真正意義上躺在床上睡覺。 平日裡除卻受傷,大部分時候,劍咫尺都是用修行,代替睡覺。 如今躺在久違的床榻之上,宛若隔世。 懷中梳洗乾凈的琥珀,穿著一件真絲睡裙,死死的抱著劍咫尺的脖子。 濕熱的氣息打在胸膛之上,令人一陣恍惚。 “琥珀好喜歡你,哥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呀!”沒有敷衍,真心的回答。 今日在西山之時,與慕淩風一談之時,劍咫尺已經下定決心,要讓琥珀恢復從前記憶。 決定已下,對於毫不知情的小丫頭而言,是殘忍的決定。 當屬於天織主的記憶回歸,那麼屬於琥珀的部分必將被沖散。 或許從此再也見不到,身邊嬌憨的小丫頭,因此劍咫尺並不想欺騙她,更不想讓她在最後的時間傷心。 滿意的答復,讓琥珀及其歡喜,毛茸茸的貓尾巴,興奮的在劍咫尺眼前搖曳。 這一舉動讓劍咫尺有些好笑,抬手一把抓住小尾巴,在眼前擺弄著,說道:“你這丫頭,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知是劍咫尺的問話,還是舉動刺激到了琥珀,懷中嬌軀一顫,有些疑惑的看過去,卻見琥珀全身通紅,一臉嬌羞。 察覺劍咫尺的目光,琥珀將小腦袋埋到劍咫尺懷中,不敢與他對視。 抬手掐了一下,劍咫尺的胳膊,之後似乎又覺得這樣不合適。 將整條胳膊抱在了懷中,過了一會,才小聲湊到劍咫尺的耳邊說道:“我看書中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將一切都奉獻給那個人。 哥哥我喜歡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把我給你好不好?“ 作為一個正經男人,濕熱的氣息撲麵,劍咫尺也不妗心動。 但劍咫尺仍是強壓心中躁動,臉色一沉,問道:“你這書從哪看的?我記得儒門可沒有這樣的書?” 琥珀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書,遞到了劍咫尺麵前。 接過書籍打眼一看封麵,書名喚做《楓橋傳說》,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當劍咫尺看到作者名號之時,已經明白了為何琥珀會如此,此書作者名喚—延陵不折柳! 隨手將書扔到一邊,對琥珀囑咐道:“以後這書少看,對你不好!“ “為什麼?琥珀沒感覺到不好呀?“ “這個解釋不清楚,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好吧!”琥珀一如既往的抓著劍咫尺的手臂,整個身子直接壓在了劍咫尺身上,附身在其耳邊說道:“哥哥不許趁我睡著了跑掉,我再也不會讓你丟下我一個人了!” 還手抓著劍咫尺的手臂放在腰上,琥珀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劍咫尺心神一動,屋中燭火幻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目光頂著緩緩睡去的琥珀,不自覺的緊了緊手臂。 誰能無情,這樣一個可愛的小丫頭,整天喊著自己哥哥,即便有所算計,劍咫尺自己也早已經深陷其中。 最後的日子,自己也隻能讓她開心的離去,不會有遺憾。 閉上雙眼,劍咫尺也沉沉睡去。 這一夜,是劍咫尺來到苦境,睡的最安穩的一夜,也是睡的最沉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