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溫言醒了(1 / 1)

“要是不能解呢?”華珣內力湧上手中的劍,劍身發出紫色的光芒,閃著徐羽的眼,似乎在挑釁他。   “他死了,我也不會活,再拉上你,給他陪葬。”徐羽的語氣漸漸冷下來。   “你覺得你能打過我?”華珣饒有興致。   “我是你的徒弟啊,師傅,總有一天能超過你。”   “你這樣說,我還會真心傳授你武藝嗎?”   “你不傳眼前這個大活人,難道想把畢生絕學傳給魚乾、蝦皮嗎?”   “有意思,有意思啊!”華珣笑起來,“頂天立地的江湖男兒是要弒師嗎?”   “我拜師的條件是你救活他,如果你誆騙我,又算什麼師傅!”徐羽冷笑了一聲,“這世間的關係我不看重一分一毫,什麼父子、兄弟、師徒,呸!我隻知道,誰護我,我便護誰。”   “好!好徒兒!”華珣欣賞地大笑起來,“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說完,他幾步上前,走到溫言身邊就要探脈。   徐羽下意識地攔住了他。   “放心,我會全力醫治你的朋友。”華珣撫了一把胡須。   “我能信你嗎?”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要相信我可是個怕死的人。”華珣頓了頓,“這黝黑山洞,若不想活,早就成了一具枯骨。我如何得活,怕死呀。”   徐羽讓開了,坐在床邊,盯著華珣的一舉一動。   把完脈,華珣微微點了點頭,對徐羽說道:“此毒中的時間有些長了,運用內力時已進入了經脈,想逼出來,得吃點苦。”   徐羽睫毛微顫,“隻要你能治。”   “那你要實話告訴我,他為什麼會中五行散?”   “細節我也不知,”徐羽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油燈,“六年前,溫家慘遭滅門,少主和三子都不知所蹤。等我再遇到子謙時,他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溫鴻死了?”華珣的手揣進了袖中。   “死了。”   “唉!”老頭長嘆一口氣,“當年我那徒兒華炎說出去後,定來救我出這深洞。我不願,因為江湖還是那些人的江湖。出去,怕更是活不久。華炎孝順,幾次折返給我往深洞裡投了衣糧器物,說等他闖出天地再來接我。   如今,我竟有幾分後悔那時沒出去。江湖險惡,讓我徒兒折羽入獄不說,竟連故人都離世了。等到以後我出去了,外麵若無相識之人,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哼,”徐羽冷笑一聲,“說得冠冕堂皇,你那寶貝徒兒也不過是讓江湖更險惡罷了。”   “何出此言?”   “不言了,趕快給子謙治毒。”   華珣拉回思緒,一本正經道:“貌似還缺幾味藥。”   “藥?”徐羽略思片刻,伸手朝溫言的胸口摸去。   徐羽從溫言胸口摸出一包藥,放在華珣手上,“看看能用嗎?”   “你們,竟還隨身帶著藥嗎?”華珣嘆了一句。   “我們來取龍涎紫晶做藥引,隻要拿到,就立刻升火熬藥。早一刻解了他的毒,早一刻少幾分危險。”   “危險?”華珣捋一把胡須,“滅溫家之人嗎?是誰?”   “未知,還是先看藥能不能用。”   “怎的這樣沒耐心,”華珣說著,打開藥包,“龍涎紫晶做藥引沒錯,但也不是無可替代。嗯,這裡有幾味藥可以用,好徒兒拿盞燈隨我來。”   徐羽抄起一盞油燈,跟在華珣身後,走到山洞的某個角落。   這裡竟然有幾個笸蘿。   “這山洞黑漆漆一片,還能曬藥麼?”徐羽覺得有點可笑。   “未知全貌,就急著下定論。這裡每天早上會有朝陽照進來,夕陽也能照進山洞,就是我發現你們的地方。”華珣翻撿著為數不多的藥材,耐心教導著自己新收的徒弟,“這真是上天的恩賜,也讓我在這裡能活下去。”   “你為什麼在這裡?”徐羽終於對這件事好奇起來。   “外麵的人,容不下我。”華珣的聲音很輕,但語氣透著幾分沉重。   “誰?”   “所有。”   油燈的火焰晃了一下,他似乎看到華珣的胡子在顫抖。   “這個做藥引,也是可以的。”老頭舉著一隻乾蟲子,語氣又輕快起來,“多喝幾碗,毒就能逼出來了。”   徐羽眼睛裡發出了光,“真的嗎?”   真的能這樣簡單嗎?   六年未解的毒,還要冒著危險來取龍涎紫晶,在這個老頭麵前就這樣輕鬆?   “這毒是我製的,況且我也有點兒紫晶啊。”   老頭的話灌進徐羽的腦子,他難得露出一絲笑容,緊緊地跟在華珣身邊,生怕他手裡的藥材飛了。   藥湯很快熬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羽捧著那一碗黑色的湯汁,就想送一口給自己。   “你想中毒嗎?”華珣及時製止了他。   “誰知道這藥能不能給人吃?”   “解毒自是以毒攻毒,他喝了解毒,你喝了中毒,我怎麼收了這麼一個傻徒弟。”華珣奪過藥碗,做到石床邊,示意徐羽把溫言扶起來。   一勺一勺藥灌進去,隻能靜待藥效了。   “我餓了,有吃的嗎?”徐羽冒出來一句。   華珣點點頭,“好好好,給我的寶貝徒弟做飯去。”   接下來就是盯,一動不動地盯著,滿懷期待地盯著……   “他為什麼還不醒?!”徐羽惱怒的聲音把端湯過來的華珣嚇一跳。   “中了這麼多年的毒,一碗藥就能讓他痊愈?”他把魚湯遞到徐羽眼皮底下,“吃吧,也給他喂點。”   徐羽重重嘆了一口氣,在昏暗的燈光裡看了看溫言蒼白的臉。   太陽一天又一天,東升西落,華珣每天追隨著石壁上那一絲絲光,有時曬藥,有時曬臉。   徐羽則寸步不離地守著躺在床上一直不肯睜眼的人,生怕又有什麼毒蟲過來傷了他,雖然他再也沒有見過。   這天他又端著藥碗,帶著幾分虔誠扶起溫言,內心祈禱著這碗藥喂下去,能看到他醒過來。   又要失望了吧,他揉了揉眼睛,抬手想給他擦擦帶著藥湯的嘴角,卻對上了一雙如月的雙眸。   “你在做什麼?!”溫言的語氣不怒自威。   “喂,喂藥。”徐羽第一時間竟不知自己是欣喜還是緊張,說話都結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