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摸著天的故事(1 / 1)

這是由宋大廚所講述的內容整理出來的故事,一個關於“摸著天”的故事。   -----------------   宋大廚並不姓宋,他原來姓什麼,已不可考。但他是由一個姓宋的廚師帶大的,因而跟著姓了宋。   五六十年代,那時有過一段時間鬧饑荒,也有人帶著孩子逃到了上海。但上海對外地人管理是很嚴的,估計是呆不下去了,一對夫婦就把一個孩子在一個清晨丟在了一間飯店門前,希望這個氣派的飯店裡的人,或者來飯店裡的人,一位好心腸的貴人,能收養孩子。   這個飯店就是大名鼎鼎的錦江飯店。   錦江飯店地處市中心繁華的淮海中路、茂名南路上,是一家有著八十年歷史的五星級花園式飯店。1951年6月9日錦江飯店正式掛牌,迄今為止錦江飯店已接待過150多個國家的500多位國家元首、政府首腦,見證過無數次重大歷史事件。   飯店占地3萬餘平方米,其中綠地麵積達到1.65萬平方米。五幢歐式建築在兩座花園的襯托下盡顯高貴典雅之氣,其獨特的近代建築群被定為SH市級文物保護單位,穩重典雅中透著濃濃的文化底蘊。   撿養宋大廚的大廚,才是真正的宋大廚。他是山西人,練形意拳的宋家家族中人,但天生喜歡練武與燒菜,就在年輕時來到十裡洋場的上海,在錦江飯店裡做大廚。   他做大廚,沒有人知道他是山西形意拳宋家的子弟。在店裡,他就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廚子,最後由一個普通廚子做成了大廚。   錦江飯店最開始的時候,還不是叫錦江飯店,而是“錦江小餐”,後來又辦了“錦江茶室”。   飯店老板是個女的,叫董竹君。   女老板董竹君善良,能乾,聰慧,美麗,而且還是獨身女子……在上海灘,不知有多少人仰慕董竹君,但董竹君就是天,一座讓人看得見而摸不著的天,高高在上。據說她原來是一個四川做到督軍的大人物將軍的妻子,因為受不了夫權壓迫,獨立出來,離婚在上海創業,並從此再也沒成婚。任是天大的人物,都追求不到她。   董竹君她無論艱難困苦都是獨立做事,獨立奮鬥,不假手於人,硬是憑她的智慧、勇氣、為人撐起了錦江這片天,連上海灘三大亨的杜月笙杜老板來錦江吃飯,都要規規矩矩排隊。   後來杜月笙受不了,就投股讓董竹君擴大了店麵,好方便他過來享受錦江的獨一味的美食,那菜式,可都是眼光極高的董老板親自過問,與大廚一起改善的。   宋大廚開初並沒見過董竹君。那時董竹君還在菲律賓呢——因為在上海,日本人要找董竹君麻煩,董竹君隻好流亡菲律賓,把店務交給人經營,直到她回來。另外,聽說董竹君在菲律賓也是有廠經營的,是紗廠。在開菜館前,她就是經營紗廠的。然後董竹君回來重新當了錦江的老板,宋大廚才第一次見到董竹君。從此,宋大廚再沒挪過窩,就一直在錦江做廚師。   宋大廚在暗中保護著董竹君,因為董竹君還在暗中支持共產黨地下工作,乾那些事情,如為共產黨印傳單等是有危險的,還有國民黨軍警特務……在那個黑暗的年代,幫助共產黨是有很大風險的。   宋大廚武功高強,輕功一流,他暗中所做的保護董竹君與錦江,包括董竹君辦的印刷公司印刷廠的事,讓這一切都有驚無險的歷險記,他從沒有向別人披露過。宋大廚對收養的小宋廚師談及董老板的為人與人品時,才順便提及那些崢嶸歲月裡自己曾目睹過董老板支持共產黨乾地下工作那些往事,以及自己在暗中為董老板與印刷所清除“尾巴”的故事。   後來,宋大廚漸漸也老了。小宋大廚接替了老宋大廚的位置,成了錦江的員工,乾到了退休。   小宋大廚,同樣也繼承了老宋大廚心中的那份藏在心裡的愛,默默地愛著心中的“天”與觀音菩薩:董老板。   這份愛是超越了世俗之愛。   小宋大廚其實是在七十年代初見到了董老板那會兒時,才愛上董老板的。而他知道自己父親與師父的老宋大廚心中也愛董老板,是在董老板在BJ逝世之後。那天,老宋大廚臉色蒼白,若失其魂,最後在談到董老板,幽然一嘆,淚如泉湧:這世上長得最美的那個女人……回到天上去了……曾經,她離我是那樣近,近在咫尺,在廚房裡……我宋超然枉自號稱‘摸著天’,是水泊梁山裡的英雄好漢,但我就是不敢伸出手哪怕是觸及她一片衣片兒……她那樣像天上的神仙與菩薩一樣,美得讓人不敢有任何褻瀆之意,隻有仰望而已……聽自己的父親兼師父這樣說,小宋大廚也是心下淒然,心如刀絞,他難以忘記七二年的一天,他奉命以飯店員工的身份去董老板家裡去,董老板那時在寫一本書,那天是寫得累了,坐在椅子裡,讓她的女兒彈一首鋼琴曲給她聽。她女兒像她一樣長得很美,很優雅,彈的曲子,就是愛爾蘭民歌《夏天裡最後一朵玫瑰》,那是小宋大廚,第一次聽這支曲子,聽得人都癡了:兩個女子,一個在聽琴,一個在彈琴,人美,鋼琴的琴聲美,那支歌曲更是讓人沉醉……美得讓人忘記了整個世界……   就在老宋大廚講完他所知道的董老板的故事之後不久,老宋大廚就把“摸著天”的杜遷身份,傳給了小宋大廚。   於是小宋大廚就成了新一代的“摸著天”杜遷,成了神州龍行社的社員。   後來,老宋大廚有一天離開了人世,小宋大廚就成了這世界上唯一的“摸著天”了……   -----------------   據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董竹君是在人生最後,要求送她播放的音樂,是《夏天最後一朵玫瑰》。   老宋大廚離開這個世界,對小宋大廚唯一的要求,也是放一曲這支愛爾蘭民歌,《夏天最後一朵玫瑰》。   而小宋大廚,當他在崇明的西沙濕地公園,遭刺客暗算,臨死時,也是望著落日美麗的晚霞滿天,聽著那支愛爾蘭民歌的音樂,含笑而逝的。   當安東聽完了小宋大廚所講的關於他與老宋大廚兩代人默默愛著同一個身份與年齡都十分懸殊的奇女子的故事時,心中也是淚流滿麵!他覺得,這樣精神與心靈之戀的偉大愛情的默默的服膺者,也隻能是屬於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與五六七十年代生活的那兩代人才有的吧,這樣純潔的愛情,這樣的情聖,就像那位美麗而偉大的女性、錦江飯店創始人董竹君的一生風骨與風采所標示的那樣,就是那支愛爾蘭民歌中所吟唱的那樣,“夏日裡最後一朵玫瑰,還在孤獨地開放……”!   哦,“摸著天”!“摸著天”,兩代“摸著天”,都摸著“天”了:他們兩人,都上了天,進入了天國,天堂……   這是兩個“摸著天”的人的故事。   -----------------   而通過宋大廚(小宋大廚)的披露,對於“九神鎮鬼”與神州龍行社的事情,安東與鐘衛之,也知道得更多了。   有一個方案,為王石師與宋金遼(宋大廚的真名)報仇的方案,在安東鐘衛之的討論中,也漸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