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懷鬼胎(1 / 1)

從仙入流 八畝閑田 3270 字 2024-03-17

“那就想個辦法讓那位先生在整個安武城遷移的時候少指手畫腳,沒來由的看著他就煩。”中年男子忽然一掃剛才的溫文爾雅,變的有些煩躁。   “是,公子。”老張連忙答道。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反駁公子,不然迎接他的就是對方滔天的怒火,說不準現在安武城整個林家都會雞犬不寧。   平靜了一下心緒,中年男人漸漸安靜了下來。   他隨口問道:“老張,你還真看重那個小子?不光三日前出手幫他,連今日都敢在老李棒子那種宗師高手的眼皮底下傳音,此子當真有被我林家栽培的必要?”   “公子,老奴也隻是想埋一個引子,若此子未來並無建樹,那我們也花不了多少氣力,但若此子未來成就非凡,對於我們林家那是一勞永逸的好事。”老張解釋說道。   中年男人看了老張一眼:“看來你是真喜歡那小子,也罷!此事就隨你,若真的喜歡,把他收來當你的關門弟子也不是不可,我林家還是能夠容得下他的。”   老張微微愕然,隨即開口道:“公子切勿說這樣的話,老奴所做的一切都以林家在安武城的利益為重。”   “行啦,行啦,看把你嚇的,我還能懷疑你的忠心不成,上次我說過,若他能從水鬼的追擊之下逃脫就說明運氣不錯,扶一把也無可厚非,有運氣的人是我們林家最喜歡的人,能夠引起陳家那位小公主關注的人,想必運氣也不會太差吧!”男人說話之間不由得莞爾一笑。   “是,一切都按公子說的去辦。”老張立刻回道。   “現在進入到安武城內的人都有哪些了?”男人不緊不慢地問道。   回公子的話:“京都陳老公爺那邊來的是陳希琳,陳家年輕一代的魁首,若非是個女子,此女有望成為陳家的當家人,與她同來的,明麵上有一個陳家供奉,境界應該在登玄,至於暗中有沒有,現在還查不出來。”   男人微微點頭,提筆在先前的白娟之上寫下一個陳字。   老張繼續說道:“天門府隻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周霆,江上周家的第五代玄孫,此子修的是天門府的鎮府秘法‘鏡花水月’,目前修為應該在凝真境,一同跟隨他來的是一個叫梁元的人,此人是天門府的一個外門子弟,武道修為還未突破逆境,並無太大的豪門背景,更像是周霆的仆從。”   男人繼續在白娟之上寫下兩個人的名字,周霆和梁元,然後分別勾了一個圈。   “西京王家的人,三日後才會到,據說這次來的是王家脾氣最好的那位。”老張說著微微一頓,特意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嗬嗬一笑,手上動作不停,寫下一個王字:“怎麼,我林中復在你眼中是那種會因為兒女情長而不顧一切的人麼?”   “老奴不敢。”   “哼!把王三夫人派過來,這老王家行事越來越下作了,看來是專門沖著我來的,老王家都是一群沒有種的賤胚子。”林中復話語越來越重,手中的毛筆“啪嗒”一聲被他掐成了兩截。   “公子您消消氣,都這麼多年了,王家人若見了您這樣豈不是更隨了他們的意思?”   “嗯!繼續。”林中復按捺下焦躁的思緒,換了一隻毛筆在白娟上重新又寫下一個王字之後說道。   “大玄仙門來了兩個道人,一老一小,具體跟腳查不出,這一脈這次之所以能夠派人過來,也是看在大澤“司天監”話事人的麵子上,不然以安武城現在這個局麵來說,還不值得大玄仙門出手。”   “你的意思,大玄仙門這次來人更多的是站在朝廷這邊了。”   “是的,公子,保不準和陳老公爺脫不開關係。”   “那隻老狐貍,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若大玄仙門真要插手安武城內的遷移之事,見機行事。”   “是。”老張點頭回道。   “除了以上幾家勢力需要我們重視之外,‘國子書院’暫時隻有先生在此坐鎮,似乎並未再派其它的先生過來。其它各地的抓鬼人也來了不少,如果再加上二十日之後的‘百司營’,那麼這次安武城之內斬鬼殺妖之事可能動靜不會太小,就怕到時候激怒了鬼妖攻城,那整個安武城之內恐怕片刻都不得安寧了。”   老張說話之間,林中復把白娟之上寫的幾個字用筆一個個圈了出來,說道:“又不是沒有過,三年前那一次安武城一半人都死了,我們那位仁君還不是無動於衷,辛虧有各家派遣的修行之人在此坐鎮,不然安武城早就成了廢墟了。”   “公子還請慎言。”老張不得不提醒道,妄論大澤國君,這傳出去即便是林家也未必能承受住陛下的雷霆怒火。   “哎!身在林家,一點都不自在,我林家以氣運立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查天下風雲變化,定天下龍脈走穴,觀世間人情風向,為的無非是一個‘平’字,結果卻仍舊逃脫不了這朝堂之中的蠅營狗茍。”   老張微微一笑:“大公子若再說這種話,老爺肯定又要說您大逆不道了。”   林中復擺擺手,示意老張不要多言,忽然一改頹廢之色:“速查,江南陸家、廬陽劉家、北域各府、以及妖京動向。”   “是。”老張答應之後,迅速消失。   林中復抬眼看向安武城的上空,在他的雙目之中,安武城上方天空之下,一片血色紅暈已經漸漸升起,黑色和紅色交織之下,如同即將廝殺中的戰場一般。   以此氣運走向來觀,安武城過不了多久就要迎接第一波的殺伐之戰了。   安武城內,信義大街盡頭的一處官學書院之內,有老夫子帶著一群稚童在溫書講學,亦有個別年輕的學子奔跑於書院的藏書樓和學堂之間。   七歲的劉覃偷偷跑到藏書樓邊上的一間書屋之中,看著躺在搖椅上的先生,他大聲喊道:“先生,起床啦!我剛聽酒樓的夥計說言哥兒被老李家欺負了,你不去管一管麼?”   躺在搖椅上的先生,睜開眼看了劉覃一眼:“已經結束了,這種事情哪裡還輪得著我來管,這都是官府的事情。”   “先生,你騙人,你都沒去,怎麼知道已經結束了。”   “劉覃,今日我便教你一件事情,非人力所能平者,棄也。”說著他抬手在劉覃的眉心一點。   劉覃滿眼都是驚詫之色,因為此刻他正置身於李勿言方才經歷的場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