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見撲棱棱小鳥兒便四散而逃了,心情舒暢了些,哼著小曲,王飽便往家趕去… 把鍋裡的涼饅頭就著涼粥吃了幾口,“還是去背床吧,夢裡啥都有。” 躺到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想的全是飛天遁地的事。乾脆也不睡了,索性伸出手指頭練習上午王妞教的算術。卻是怎麼也不能入門,急著急著恍恍惚惚反而睡著了。 夢裡夢到了自己也能飛天遁地了,隻是飛的不高,如遊泳一般,周圍的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吃不完的牛肉,王妞幫自己洗衣服…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黑了,王飽他爹正喝著小酒,桌子上一盤紅燒肉,一碟花生米。 “飽兒,醒了…你這小崽子是不是思春了,才七八歲就不學好,剛才嘴裡嘟囔著讓王妞歇歇吧,別給你洗衣服了…口水把枕頭都打濕了。” 王飽一驚,回頭一看,枕頭上還真是濕了一大片。搬起小板凳蹭到桌前,拿筷子夾了一口肉,卻是怎麼也比不上夢裡的味兒。吃了一個時辰,王飽他爹醉醺醺地去睡了,王飽卻是琢磨白天的事。 不行,自己明天也去偷偷聽聽王妞他們學習,聽聽老師講的那飛天遁地,那算術…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大亮,王飽草草吃了幾口半溫的剩飯就趕緊往王妞她們上學的學堂而去。地方王飽是知道的,那是在玉山鎮,村裡的人收入不夠請私塾先生,都是去的這先生自己開的學堂。 匆匆趕到地方,課已經開始了,那學堂大門卻是緊閉,不過這可難不倒王飽。尋得一顆緊靠院墻的大樹,三下兩下便爬到了半截,剛好有一層樹杈。 王飽便迫不及待地往學堂裡張望。學生們正在讀書,老師還沒開始上課。王飽便順著大夥的聲音跟著念。 “一日之計在於晨,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可能是平常沒背過書,腦子裡存的東西少。不一會兒王飽便也能哼上幾句了。可是隻會哼,不會寫。 “看來還是要找王妞尋些字認認”王飽心想。估摸著半個時辰左右,先生到了。“今日的課便是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先生在臺上搖頭晃腦,學生們也在下麵跟著搖頭晃腦,乍一看反而出奇的自然。 一個時辰過後,先生收起了課本,教授算術,講的還是王妞昨天說的1到10加減法,可能是先生覺得熟能生手,來來回回都是那些內容。這會王飽卻是看清了墻上老師寫的內容。1、2、3、4…10。 心裡一邊默念,一邊跟著比劃。有道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珍惜。王飽學的格外認真,大概是因為偷學的緣故,亦或是夢裡場景的引誘。王飽當真是投入了12分勁頭。新鮮勁兒還沒消耗完,不覺已是中午了。先生合上課本,走出了學堂。 王飽不動聲色地滑下樹杈,往回去的路口走去。過了會兒,王妞才到。 “飽哥,你今天也來鎮上玩了…” “嗯,在屋裡沒事便出來轉轉,王妞,哥求你個事唄…” “啥事,飽哥你說?” “哥最近有點上火了,上廁所的木片喇的屁股有點疼。想從你這裡借幾張用過的舊紙,回頭從俺爹那裡要幾個銅板買了新的再還你…” “不用…飽哥,那我回去了在屋裡找找,把以前用過的舊紙給你拿些,我書包裡的都是還有用的。” “好…那就先謝謝你了。” 其實王飽和王妞是同一年生的,隻是王飽生在春天,王妞生在夏天。依村裡的習慣,王妞便喚王飽為哥哥。至於王飽的名字,那是因為他爹年少時經常吃不飽,便給他取名為王飽。 聊著聊著已經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