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曹師兄,還有各位師弟師妹,大家好久不見。” 頭頂是高掛南天的秋日,崖外是如天河奔馬般的滾滾雲海。 陳一簡就站在這幅風景畫的正中央,笑著和眾人打招呼。 二十天前,陸羽被陳一簡帶來天然宮。 在場七人,除了趙江,其餘六人都見過那幅飛劍破天光而落的場景。 故而第一聲“師妹”,大家都清楚指的是誰。 “好久不見,陳師兄。”陸羽也笑著打招呼。 “猶記得上次分別前,師妹還是修行路上的門外漢,不曾想區區二十日光景,再見時,師妹竟已築基成功,這份天資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陳一簡感慨道。 陸羽有些無奈:“陳師兄別誇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師妹啥都好,就是臉皮薄。” 陳一簡哈哈笑了幾聲,隨即看向曹教習,有些羨慕道:“接連為宗門培養出兩個百日內築基成功的天才,曹師兄功不可沒,想必這次能拿獎勵拿到手軟。” “哎哪裡哪裡,都是他們自己爭氣,說來也多虧了師弟你將他們送來天然宮,不然我還真不一定有這運氣。”曹教習笑著謙虛道。 “看來曹師兄也認可我的功勞,那師弟就等著師兄的好消息了。”陳一簡咧嘴一笑。 曹教習麵色一滯,他隻是客氣一下而已,卻沒想到陳一簡直接順桿往上爬,頓時有些無語道:“放心吧,到時不會少了你的。” “嘿嘿,那師弟我就放心了,師兄你也知道師弟我最近的難處,待我緩過這陣,一定給曹師兄整點好東西!”陳一簡嘿嘿一笑。 “難處?你自己記不住門規,到處亂飛,能有啥難處,不還是你自找的!”曹教習沒好氣道。 陳一簡:“……” “行了先不說了,曹師兄你先忙,我帶他們走了。” 話音落下。 就見陳一簡衣袖輕揮,一隻巴掌大小的桃木劍自他袖中緩緩飄出,迎風便漲。 眨眼的功夫,原本的袖珍桃木劍就漲大到了八尺有餘。 除了先前已經見過一次的陸羽,其餘六人都是滿臉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入宗這麼久,他們偶爾也見過飛來飛去的宗門高人。 但大多數時候,他們隻能遠遠看一眼,上次陳一簡送陸羽來的時候,他們也因為離得遠沒看太清。 如此近距離觀看飛行法器,這還是頭一遭。 “各位師弟師妹,大家都上來吧。”陳一簡輕輕跳上桃木劍,對周圍站著的幾個孩子說。 “好的,陳師兄。” 六人挨個站上桃木劍。 “曹師兄,我們走了啊!” “路上小心。”曹教習揮手告別。 桃木劍緩緩升空。 一道淡青色光罩自陳一簡身上擴散開來,將桃木劍以及劍身之上的所有人都籠罩了進去。 約莫三息過後。 淡青色護罩徹底形成,陳一簡口中念叨幾聲,飛劍調轉劍尖,朝著山下緩緩飛去。 “各位師弟師妹,你們覺得咱們現在飛得慢不慢?”陳一簡忽然笑著問道。 陸羽感覺這句話似曾相識。 心中隱感不妙,正要開口,卻被趙有乾搶了先:“確實有些太慢了,陳師兄,還能再快點不?” 聽到趙有乾的這句話,陳一簡頓時露出了深有同感的笑容:“想來趙師弟的意思應該就是大家的意思,既然大家都覺得慢,那咱們就飛快點。” “各位師弟師妹,大家站穩了!” 陳一簡回頭提醒一聲,隨即手中印法變幻:“疾!” 陸羽還未來得及阻止。 桃木劍輕輕一震,化作一抹流光瞬間遠去。 徒留幾聲尖叫在風聲中久久回蕩。 …… “嘔!” “嘔!” “嘔!” 下午申時初,載著陸羽等人的桃木劍緩緩降落在一座小城外。 桃木劍剛剛落地,程河、趙江便飛快跳下桃木劍,跑到一邊草堆裡吐了起來。 聽那氣勢,腸子都快被吐出來了。 “陳師兄,你這飛得也太快了吧。”齊芷蹲在另一邊心有餘悸道。 看得出來,她雖然沒有吐,但估計也忍不了多久。 若是再在天上飛一會兒,程河趙江現在的樣子,就會是她齊芷的樣子。 想到會被周煜師兄看到自己的醜態,齊芷目光搜尋到趙有乾的身影,狠狠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這家夥剛剛慫恿,陳師兄也不會飛那麼快。 都怪趙有乾這傻子。 “喂!臭丫頭,好端端的,你瞪我乾嘛?”見齊芷莫名其妙瞪過來,趙有乾滿臉問號。 “你為啥要說飛得慢,沒看到大家都很難受嗎?”齊芷氣哼哼道。 “哪有都很難受?”趙有乾手一攤:“沒看到我、陸羽,還有你的周煜師兄都好端端站著嗎?明明是你自己不行,居然還反過來怪路不平?” “再說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嘴長在你身上,嫌飛得太快,你為啥不說?” “你……”齊芷委屈巴巴看了周煜一眼,見他確實跟沒事人一樣,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煜有些看不下去了:“趙有乾,你能不能安分點!” “行行行,你們兩個狗男女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本大爺懶得跟你們吵,我去找陸師妹玩。”趙有乾一副說不過舉手認輸的樣子。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陸羽站在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 或許是因為築基成功,體質得到了小幅度增強,她除了有些淡淡的眩暈感外,並沒有太難受。 當然,可能與陳師兄的禦劍術水平確實熟練了不少也有關。 起碼陳師兄這次停得很穩,沒有出現差點把人甩出去的情況。 “師妹,他們幾個經常吵架嗎?”陳一簡將飛劍收回袖中,走到陸羽身旁笑著問道。 陸羽沒有去看陳師兄的目光,也知道他說的是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差不多吧。” 順帶著將她這些日子在天然宮的見聞大致講了講。 “年輕真好啊!”陳一簡聽完有些感慨道。 陸羽無奈道:“陳師兄不也很年輕?” “不一樣,心老了,皮相再年輕也沒用,而且我也確實三十多了,比你們大二十多歲,也不算年輕了。” 陳師兄輕嘆一聲,隨即對陸羽說道:“走吧,咱們進城。” “師兄,這城叫什麼名字?” “河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