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沒娘養的,過來受死。” 屋內的土匪聽到江榆的話,先是一愣。 而後全都不屑地大笑。 “就憑你?你這小乞丐也不看看這是哪?這是流亡寨!” “流亡寨知道嗎!” “就憑我。” 江榆不再跟他們廢話。 他顛了顛手中的砍刀,右手緊貼住刀鐔。 手臂一揮,朝距離自己最近的土匪砍去。 流亡寨裡的土匪並不是什麼善茬。 都是身上背了人命的惡徒,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將瘦弱的江榆放在眼裡。 那土匪瞧見江榆出手,兇狠一笑。 他雙手從背後探出兩柄月牙似的短刀,雙刀交叉,試圖擋住江榆的砍刀。 隻要擋住了劈砍,他的雙刀就能沿著刀刃向下。 絞碎江榆的握刀的手掌。 金鐵鳴聲響起。 在土匪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手持的雙刀被江榆硬生震開。 握刀的手掌虎口裂開。 砍刀破開雙刀的招架,直接砍入土匪的胸膛。 鮮血濺起。 胸骨崩碎。 他到死也沒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第一個。” 嚴格意義上,這是江榆殺的第二個人。 第一個人是劉莽。 但殺劉莽和現在完全不同。 看著眼前刺目的鮮血,江榆強忍住內心的翻覆。 他吐出一口氣,抹掉了臉上的血汙。 再看向屋內時,已經沒人笑得出來。 突如其來的血腥味刺激了木屋內的氛圍。 土匪們酒醒了大半,各自抓起手邊兵器。 “賊小子,是你自己找死!” “上!宰了他!” “宰了他!” 江榆不語,朝屋內連踏幾步,再次揮刀。 土匪們此刻已經知曉了江榆的力氣。 沒人再敢正麵硬接。 紛紛避開。 可他們沒想到,江榆這次揮刀的目標不是人,而是桌上的燭臺。 蠟燭被刀刃斬斷。 火光應聲熄滅。 屋內頓時變得黢黑一團。 盡管能從門外雪光的反射中找到一絲光亮,但忽明忽暗之下。 人的視覺會短暫出現空缺。 江榆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黑暗中,江榆連出兩刀。 兩聲哀嚎響起。 “第二個。” “第三個。” 江榆的力氣在天賦【伏牛之力】的加持下,已經到了普通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隻要他揮刀砍中敵人,不論是不是砍到要害。 對方就算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他娘的!點燈啊!點燈啊!” “快點燈!快!” 空洞洞的黑暗中,楊二狗邊躲藏邊嘶吼。 終於有土匪將燭臺點起。 但緊接著,那燭火便熄滅。 “第四個。” 江榆的聲音始終平淡。 點亮燭火是最愚蠢的行為。 黑暗中出現的亮光會暴露位置。 正好便宜了江榆。 砍刀橫劈。 “第五個。” “第六個。” 每一次的燭火熄滅都伴著淒慘的嚎叫與江榆冰冷的報數聲。 “別點了!別點了!” 有土匪掙紮著想要從屋內逃出去。 地上的長桌、椅子成為了他的阻礙。 江榆堵在門前。 一刀劈在他的頭上。 頭顱滾滾落地。 刀光閃過,照亮了門口的無頭屍體。 “第七個。” 幸存的土匪們不敢再動了。 他們低聲藏在角落,試圖隱藏自己。 江榆看著屋內的黑暗。 深吸了口氣,天靈處的通明感升起,江榆再次進入到特殊狀態。 特殊狀態下,黑夜、白天對於江榆來說並無區別。 雖然特殊狀態持續時間短。 也不能反復使用。 但幾個呼吸之間,宰殺兩三個土匪綽綽有餘。 “第八個。”“第九個。” 又是兩個數字。 似乎任何東西或者方法都不能阻擋江榆殺戮的腳步。 他仿佛黑暗中的影子。 楊二狗耳邊,土匪的哀嚎被無限放大。 他感覺自己隨便摸都能摸到黏膩的血液。 他害怕江榆的下一個目標會瞄向他。 楊二狗不是沒有殺過人,他甚至以殺人為樂。 他最喜歡聽的便是別人死前的哀求。 求他饒命。 但他從未想到有一日,自己也會被人追殺。 他覺得江榆殺自己,比殺一隻雞更容易。 楊二狗癱倒在地上,他抱著酒甕,渾身顫抖。 一股尿意從腹下激起,隨之而來濕熱感與腥臊味,讓楊二狗險些哭出聲。 “第十個。” “第十一個。” 當江榆將刀刃捅入第十一人的腹部。 他的耳邊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取得成就:匹夫一怒(1級)】 【獲得獎勵:自由屬性點1點】 這個成就的出現出乎江榆的意料。 這是江榆觸發的第二個成就,上一個叫做【絕命之殺】。 似乎都和殺戮有關。 殺戮麼…… 江榆沉吟片刻,收起了手中的砍刀。 他從身邊土匪的屍體中摸出一個火折。 重新點亮了木屋內的燭臺。 …… 惡魔般的聲音終於結束。 楊二狗回過神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屋中的燭臺再次被點亮。 他抬眼便渾身鮮血的江榆正坐在他麵前的椅子上,沖他微笑。 屋內此刻隻剩下他們兩個活人。 再無一聲喘息。 江榆擺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他還得從楊二狗口中問出點東西。 這也是楊二狗如今還活著、不是橫屍地上的原因。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 江榆的笑容反而讓楊二狗更害怕。 “能能能,少俠,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他徹底崩潰,哭出聲來。 “少俠饒命啊……” “不是剛才叫我磕頭喊爺爺嗎?” “不……爺爺,您是我爺爺,是我爺爺……爺爺……別殺孫兒……孫兒怕……” 楊二狗哆嗦著,一個勁兒地把頭往地上磕。 砰砰砰! 什麼臉麵、羞恥,楊二狗顧不上。 “別磕了。我問,你答。” 江榆伸出刀,點在楊二狗肩膀上。 “好好……您盡管問……盡管問……” “流匪們在哪?” “流匪,什麼流匪……我不知道……不知……” “嗯?”江榆目光一寒。 楊二狗一個激靈,“對對對,小的想起來了,大哥說是要去劫貨,說不定和流匪有關。” 大哥?江榆略有疑惑。 他想到了山寨後方的那個木屋。 可能就是這個所謂大哥的住處。 江榆又問:“你們大哥人呢?” “大哥……他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