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聽著耳邊係統的提示音。 站在原地微微一愣。 他出手之前沒有想別的,僅僅是覺得木盒中的東西太過惡心。 人對惡心的事物總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因為惡心,他才將血肉甩在地上,也是出於惡心,他才會砸碎血肉。 江榆萬萬沒有想到。 木盒裡的那團血肉,竟然就是沈清泉口中的魔種。 之前沈清泉提起魔種,江榆以為魔種會是什麼禁忌的存在。 沒想到魔種隻是這樣一團血肉,隨便砸砸就毀掉了。 如果不是因為身旁無人,江榆一定會大喊一句:“就這?” 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血肉,江榆退開兩步,退到了門口,一隻腳邁過了門檻。 眼睛也看向院子外。 江榆等待了片刻。 沒發現血肉有什麼異變。 院內也依然安靜,與之前別無二致。 沒有人出現。 江榆這才鬆了口氣,重新走進屋內。 他進屋是想看看屋內有沒有別的魔種。 假設毀掉一個魔種便有1點自由屬性,那麼當他毀掉十個豈不是……有100點? 江榆看了眼自己的麵板。 【江榆】 【已存活:24天】 【膂力:5(1)】 【玄感:0】 【根骨:1(1)】 【悟性:3】 【自由屬性點:2】 【當前生命值:42/100】 【當前生命值變動:-8/天】 【天賦:伏牛之力。】 【成就:絕命之殺(1級)匹夫一怒(1級)滅魔種(1級)】 自由屬性點的缺口無疑是巨大的。 江榆正愁沒有自由屬性點的獲取途徑。 魔種就在這個時候送上門來。 那江榆隻好攤牌了。 他與妖魔勢不兩立。 斬妖除魔,吾輩義不容辭! 江榆在房間裡的各個角落看了看。 沒能找到類似之前的木箱。 於是江榆走回了後院,準備到對麵看看。 江榆轉身之際,他耳邊忽然響起破空聲。 他立刻回頭,腰間的黑刀墨鱗被他握在手中。 墨鱗蹭著刀鞘內壁滑出,發出一聲清脆的震鳴。 大開大合之下。 奇門斷魄刀的起手式“休”已經被他遞出。 刀刃直指背後。 “砰!” 金鐵碰撞的聲音響起。 聽著那刺耳的聲音,江榆以為是某人手持兵器從背後偷襲。 但定睛一看。 與墨鱗碰撞在一起的,竟然是一隻古銅色的手臂。 墨鱗的刀刃斬在那手臂上,僅僅劃出一道細微的白痕。 江榆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手臂的主人。 那人黑衣黑袍,帶著兜帽。 他站在江榆眼前,如同站在黑色的夜幕下。 黑袍人並沒有說話。 攏在兜帽之下的嘴角一揚。 緊接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頂開了江榆手中的墨鱗。 破開江榆的架勢後,黑袍人手掌微曲,徑直抓向江榆的喉嚨。 死亡的氣息讓江榆猛然驚醒。 他腳步連踩,腳下八門踏出。 想以避讓之勢躲過黑袍人的手掌。 但江榆沒有想到。 黑袍人抓向他喉嚨的手掌在空中一滯,轉而劈向了江榆的胸口。 手掌劈下。 悶沉的聲音響起。 一種爆裂的痛苦在江榆胸口炸開,江榆喉頭頓時一甜,鮮血從嘴角流出。 “轟隆!” 江榆被黑袍人的手刀劈飛。 摔在了院內的車廂上。 木屑的紮痛讓江榆眉頭緊皺。 黑袍人沒有給江榆喘息的時間。 江榆飛出去的那一刻,他繼續踏步上前。 兩隻手臂高高舉起,兩隻拳頭直奔江榆的頭顱。 仰翻在地的江榆聽到麵前聲音,腳底蹬地,立刻朝一側滾去,翻滾著躲過黑袍人的拳擊。 江榆勉力止住身形,拄著長刀站起身,將刀橫起,護在胸前。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胸膛。 那裡衣物破碎,胸骨正中央,皮開肉綻。 能看到血肉之下慘白的骨色。 剛才黑袍人的那一記手刀,使江榆的生命值足足掉了10點。 【當前生命值:32/100】 江榆沒有從黑袍人身上察覺到一絲真氣的波動。 也就是說,他靠的是純粹的肉身力量。 這股力量比江榆所見的任何人都要強大,也更樸實。 就像是一種與生而來的本能。 他到底是什麼人? 黑袍人看著江榆橫起的黑刀,不屑一顧地晃了晃兜帽下的腦袋。 兩拳並起,再度撲來。 江榆見此,深吸口氣,腦海中嗡鳴響起。 天靈處的通明感湧出。 清神態,開啟! 江榆持刀而喝。 “休!” 奇門斷魄刀的起手式再出。 黑袍人依然沒有躲避。 或許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躲避的必要。 墨鱗再度與黑袍人的手臂撞在一起。 “砰!” 這次墨鱗沒有隻留下一道白痕。 而是在黑袍人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江榆看向眼前的那道傷口。 裡麵流出的不是江榆所認知的血液。 而是翠色的、帶著些許灰黯。 看到黑袍人終於受傷,江榆微微鬆口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再不破防我就該破防了。 黑袍人看著自己手臂上出現的傷口,微微抬頭,似乎在好奇為何江榆能傷到他。 江榆抿了抿嘴。 他可沒空解答黑袍人的疑惑。 江榆的清神態最多隻能持續幾息。 他要把握好這段時間。 “生!” 江榆再次低喝,運起武法。 墨鱗被他連續砍向黑袍人。 一刀、再接一刀。 短短幾息之間,江榆腳步連環,手中墨鱗已經連揮七次。 而黑袍人也硬抗了七刀。 黑袍人的手臂上,刀傷越來越深。 從開始的細長傷口,到後來的皮開肉綻。 當江榆喊到“驚”時,墨鱗整整削掉了黑袍人手臂上一指長的血肉。 綠色的血液蛛網般在黑袍人手臂上流動。 現在,江榆要揮出最後一刀。 江榆大喝。 “開!” 聲音比之前的任何一刀都要猛烈。 黑袍人頓了頓,他看出江榆所用的刀法一刀比一刀猛烈。 麵對江榆的最後一刀,黑袍人終於不敢再硬接。 轉而朝後退去。 退出了江榆出刀的範圍。 可江榆根本沒有揮出最後一刀。 “開”字隻是被他喊了出來。 他瞥了眼退開的黑袍人,從容收起了手中的墨鱗,掉頭朝前院跑去。 頭也不回。 江榆可不傻。 因為他的清神態已經結束了。 再留在這,不是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