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夫妻在睡夢中便被悄聲闖入的兩名匪徒亂刀殺死在床。 莊小洹挑燈夜讀偷看了莫己留給他的小人書,書中鬼魅橫行,令他起夜時有些害怕。 他偷偷跑進了莊小叻的房間,想讓他哥陪他一起去茅房。 見父母房間窸窣,他直覺不對。 調息輕手豎起耳朵跑到窗下,推開窗,便迎來一擊大刀直麵砍來。 稚童慘叫聲似野貓嚎嗓,尖銳不絕於耳。 楊狐令命名身前的匪漢快速砍掉床上正要醒來的莊小叻的頭,推門出去。 不知是否算得上幸運,這場黑夜間的屠殺從莊家的血開始流。 莫勇本就病中睡得不安穩,聞聲便起身摸起放在墻邊的長槍悄聲殺了出去。 午奎仲聽到莊小洹的慘叫後第一時間便清醒了過來,搖醒柳琴兒去兒子房中。 自己則也是提著長槍悄聲殺了過去。 隻見昏黃月光下,莫勇矮小精乾的身子正和楊狐令等人的刀槍正相迎,寒光不停閃爍。 倒地一旁的莊小洹,脖子如泉流冒著熱血。 午奎仲雙手抖槍上挑,沖過來的匪漢被一記飛龍在天刺中脖子。 赫然一個大血洞,匪漢捂著脖子倒地身亡。 見狀另外兩名匪漢揮刀殺了過來。 “爹!孩兒來助你!” 不顧柳琴兒的阻攔,便聽到一聲少年的怒喝! 午鶴身形閃出,提著長槍跳躍躍而下,長槍如夜中暗鴉飛射而來! 配合著呼吸法的身形,遊韌有餘,一時間逼得那名匪漢有些無處下手。 氣血湧動中,午鶴大開大合的攻勢喘著大氣不斷刺出,匪漢心下一轉。 “小子,你還是太年幼!” 看著砍來刀大刀如排山之勢,感到手中虎口處傳來陣痛的午鶴,大急! 自知午鶴是沒什麼實戰經驗的午奎仲,更是心急。 “你先和你娘離開!” 沒等午奎仲說完,打鬥中午鶴的長槍便被挑落在地。 柳琴兒此時正好趕來助午鶴,二人持槍又與匪漢絞殺在一起! 病中纏綿如山倒的莫勇,正拖著殘敗的身軀提長槍刺向楊狐令。 刀槍錚吟,莫勇握槍的手臂被刀刃打的有些吃力。 一旁二名匪漢和午奎仲一家三口打鬥在一起。 “莫家的!你們今日難逃一死!” 爭鬥間,楊狐令突然大笑了起來。 還說起了一些平日裡堵在他心裡很久很久的話。 也正是這番話,讓在場的眾人的心中駭浪大起! “自上次陰山一事,是新仇!” “新仇舊恨的……你們莫家算舂家一脈相承吧?你這老爺子身子骨倒還算硬朗哈哈哈!” 見莫勇輕抿嘴角,眉眼間僅顯平淡,隻管槍槍刺殺而來,莫勇的呼吸間隻見得那氣血綿延不斷湧上他的雙臂,似是沒聽見楊狐令在說些什麼。 楊狐令揮刀迎槍也不見殺招卻是自顧的癡狂大笑,邊敘間,眼角是瘋癲的情緒溢出。 “你該不會,絲毫不知吧?” “哈哈哈哈哈你們莫家祖先倒是藏得真好!撇得夠乾凈啊!” “你我舂楊兩家本共事於路南府鏢局!” “連我這通身武功半數也與舂家同路數,不過舂家已死,莫家想來也未傳此技!” “是你莫家先後予我楊家大富貴,要殺舂家之人!” “後又報官對我楊家趕盡殺絕!” “最可惡的是!還將趙府之事賴在我楊家頭上!” “我家祖先蠢笨,盡數信了你莫家之人!” “你莫家祖先予手段威脅又賦我楊家大財富躲在陰山做了那天怒人怨的匪寇!” 語半,隻見莫勇雙瞳輕顫,楊狐令的話猶如利刃插心,可匪賊之話怎能信? 又是一記重槍擊出! 莫勇此狀在楊狐令意料之中,他獰笑一聲轉刀砍在了莫勇的右肩頭,鮮血瞬間打濕了莫勇衣襟。 莫勇身軀微微顫抖著,臉色泛著青白,牙齒死咬嘴唇緊抿。 他砍完,故意拉開了與莫勇的距離,繼續沉聲地說道: “細想莫家要我楊家做這匪徒有何用?頂著這臟水罪名猶如過街老鼠過一生?你莫家好清閑幾代人?” “也確實如此……” “我楊家匪寇說是你莫家人一手養起來的,也不為過!” “這丘陽山離陰山算一段大距離吧?為何時不時有匪燒虐追趕你們這些住在此的螻蟻?” “是你莫家人一封又一封的信,每封都如刀山火海架烤在我楊家人身上!” “你莫家人實在可惡!前幾月居然又聯名剿我陰山,壞我輩大計!” “冤家路窄,今夜你們莫家人都得以血祭慰我楊家祖先在天之靈!” 楊狐令雙眸是恨意大漲,又是一刀,莫勇左邊手臂滑落,白骨淋漓。 今夜楊狐令故意說出來的話比砍在身上的刀還要痛,卻又慶幸莫家二兄弟已離去。 莫勇痛吼:“休得胡言,我必要殺了你這亂語的狗賊!” 單手挽長槍如孤身一擲赴死的獨龍!流光溢彩間刀槍相逢。 楊狐令彎身大笑,莫勇的血液順著他陰戾的臉流露,刀身深深紮在了莫勇的胸膛。 “對了,舂家喜事變喪事也是你莫家人讓我們這些楊家匪徒做的呢!” 莫勇喉嚨鮮血狂溢,此刻老態盡顯,楊狐令的一襲話像重山捶地,轟然。 他掙紮著向著午奎仲輕擺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午奎仲此刻也受到了楊狐令所言的影響。 提槍將對戰的匪漢打落在墻,皺眉苦笑著。 無奈對著自己兒子吼道:“所欲!快和你娘離開!” 柳琴兒心裡知道自己丈夫所想,斷線的眼淚珠滴答,抿唇對著午鶴搖搖頭。 午鶴想說些什麼,柳琴兒快速抓住他向林外走去。 楊狐令冷漠的從莫勇胸前抽出刀身,刀磨得莫勇的骨頭哢哢作響,楊狐令又揮出一刀重重地砍掉了莫勇的頭顱。 “才這幾刀便死了?真便宜了你這老貨!” 似乎是心頭的狠意沒得發泄完,楊狐令抬腳踩在莫勇的頭上狠狠地擰了幾下,莫勇那張死氣沉沉的臉被踩得血肉模糊,眼珠子要爆出來似的。 楊狐令看著自己腳下的鞋底好像乾凈了幾分,朝著斷頭屍塊啐了一口。 便斜眼看向著柳琴兒,一記蠻刀式砍來,沉聲厲色道。 “想逃?” “嘿嘿!你們啊···” “都得死!” 午奎仲見狀心中警鈴大響,立馬抽身跨步而來,奮力迎擊而上! 莊家人死了,莫勇死了,自己所愛的妻兒絕對不能有事! 讓午鶴假借莫所欲的身份逃出去,也是為還這些年莫家之恩! 而先前打鬥的匪漢也提刀殺了過來,午奎仲擋住了楊狐令的殺機,但沒攔住那名匪漢。 柳琴兒憂心兒子性命,一刀必擊來,她側身擋過。 身軀和紙一般,刀直接穿出了一道血洞! 寒刀抽出,紅血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