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查問(1 / 1)

柳在被這手綴鏢驚呆了,直到杏雨二人走到麵前,才難以置信道:“你、你是何人?那是什麼招式?——我竟從沒聽說過!閣下師從何方神聖?……”   杏雨看著他震驚、激動的樣子,眨眨眼,突然玩心大起,一本正經道:“在下‘鬧春夜’,師從‘天地間’,方才那式‘初歇又鳴,連綴無暇’,乃名——‘重雷’!”(重chóng)   元梔怔怔地看著杏雨,眼神驟然變了。最初同他搭訕不過是為了能與“閑公子”打好關係,可接觸得越久……   見柳在甚至元梔好像都信了,杏雨才繃不住笑了。柳在二人莫名其妙。   “哎呀,我叫杏雨,你們想,杏花時節的雨可不就‘鬧春夜’嘛!   “弓是爺爺教的,劍是陳大哥、邵大哥教的,飛鏢學的孫樹,綴擊模仿的‘趙飛刃’——可不就是‘天地間’嘛,到處學……那法訣和名字就是我隨口說的啦——怎麼了嗎?”   元梔張張嘴,又閉上,瞧瞧本來就是不靠譜的性子的柳在,咳一聲,說:“人家‘趙飛刃’也才雙綴!而且我都沒看清你怎麼綴的鏢!”就是這樣他剛才才信了的!   “我怕兩個不夠……你都看清了我怎麼殺他?”總不能說我能辨靈,所以摸明白木靈性質後能用木靈聚絲,然後才模擬了綴擊吧?(把鏢係箭尾,射出後散靈,從而得此)   邵大哥已“無意間”教了他五行之靈和風靈的特征了,所以他已經知道自己擁有的乃是金木二靈。木活金銳,木主金輔。   (補注:“邵奕懂多種靈的特性”是一伏筆,不是bug。)   “……”啊,竟然很合理?元梔有些懵。   反應過來的柳在覺得自己剛才有些丟臉,可想到自己也不明白杏雨怎麼綴成的攻擊,又覺得自己表現挺正常的。   “鬧春夜”的“重雷”,也許,不是句玩笑話,柳在莫名想。   【清:杏雨主角光環太重,天賦點滿了】   【作者回清:人家真實身份都還沒爆,你急什麼?而且人家才是最真的主角好吧】   【奕:除了杏雨,都是主角(???)?】   —————————   剛開始,謝清組速度較慢,可摸清情況後,他馬上用了和杏雨類似的方法——他們沒紙筆,沒粉筆石,可謝清眼也不眨,手照刀鋒一抹,就書血字。   嚇是嚇人了點,不過標點兒什麼就不那麼容易誤會了吧?鷹?謝?清?尹?哎,“尹”好,省血,又明確,於是就這麼定了。   但還是挺費血的(比方杏雨那邊用光十一塊粉筆石後改成了在墻上挖字——黑墻委實不比土塊硬多少,杏雨發現)。所以當見到第一具屍體後,謝清找出個空盒就說:“身死之後仍能造福各宗道友,你一定很高興吧?——放心,我‘弄天鷹’一定幫你報仇!”   “?!”同行皆驚。(行xíng)   不過謝清組仍慢了牛斌組一些,回中心大廳時,牛斌已前去最後一小廳,而劉信義正在和張逸發牢騷。   “人家古跡裡撿寶,秘境裡養草,我們就在這坐牢!”劉信義嘴幾乎沒閉上過,箏魎耳朵都要起繭了。   好家夥,怎麼還押上韻了?張逸幾乎要懷疑這人才是蘭穀張家的傳人,自己是個冒牌的了。   “尹山宗待我們不薄,若非他們組織人找,咱的命還不知當向哪要。何況那幾位於陣多曉,想來不久便可去雲門打擾。”嘖嘖,不接他我都覺得對不起張家的列祖列宗!正巧看見謝清身影,於是張逸張口就來。(薄báo)   滿廳人皆怔。   劉信義立正抱拳道:“張家麵前秀口才,是劉某自以為是了,還望張少見諒!”   “……”謝清略過兩人,問一名尹山宗弟子情況,得知最先出來的是杏雨組,他有些意外。看來小看那小子了。   其他組相繼回來,謝清、杜子曉、王蘭兒維持秩序,各組組長交流一番,確定了幾個需問詢的人。   首先被請的是朱古誠,問他傷從何來。   “有個尹山宗服飾的人,自稱李務真,邀我同行,路上卻突然襲我。於是我邊打邊向原路跑回來。尤其是地宮晃動時,我擔心有變,所以選擇跑回來——對了,他還會使飛鏢。   “嗯,後麵本來打算殺了他,但晃動停了,他在裡頭就突然不見了。應該是……那個廳的烊皇宮。”朱古誠指的,正是謝清去的小廳。   “李務真……”謝清掃一眼尹山宗弟子聚集處,他並不記得有遇見此人,而那群白衣人中,亦無謝清所知的那個李務真。   望天峰主李捷,謝清、白鷂的師父,與李務真同為藍玉李家人,算來是李務真的爺爺輩。李務真今年十一歲,沒有來地宮——杜子曉背過尹山宗入宮名單。   謝清吐出口氣。再詳問朱古誠,大廳中卻無人受那人般的傷,亦無似朱古誠所見之相。   第二個被請的是宗廉,邵奕被派去喊他來。   邵奕腳步悠閑,離凋月派弟子聚集處十餘步遠時,他更放緩了步子,目光在表情古怪的宗廉和其他凋月派弟子身上掃著,笑得意味不明。   喊得人過來,且不待問,宗廉就大睜著眼,裡頭壓不住的驚恐讓王蘭兒心頭一沉。   宗廉壓著聲音,顫抖著問:“你們可信嗎?”   四名組長、杜子曉、王蘭兒目光交匯,杜子曉首先說:“你認為尹山宗宗主的首徒是何人敢替?若你不信,費些時間看我演試遍‘五靈劍’前三式?”   王蘭兒跟著說:“我是尹山宗宗主次徒。”   謝清笑著說:“宗主天天這嫌棄我那嫌棄我,對我不是一般的了解。入地宮前,我三人一直在宗主周近,倘若換了芯子,可躲不來這裡。”   宗廉看向郝蘆,郝蘆有些愣:“我、我隻是……怎麼證明?我刀法不精,嗯,因為對陣對符了解較多,才派我來的,額,我會畫燃符、斂息符——低品的……這樣成嗎?”   杜子曉去擒風宗聚集處問詢,回來後說:“畫燃符的材料有麼?現場畫一張。”   郝蘆照做。   杜子曉拿過新符來,在左上角找到栗昕單獨告知的藏得巧妙的“蘆”字,遞回符等說:“確實是低品燃符,而且細節都符合——我想足以證明你身份了。”   郝蘆點頭,收起符篆,心說:若是我證明不了自己是自己,那可就悲哉了!還好當年聽栗師弟一句玩笑養了個小習慣……   邵奕看看曲晚玉,想著他說的寧才一事,尋思著:我倆是不是本人有什麼區嗎?嘖。   曲晚玉卻先開口道:“我以東巧國怡嶺曲家第四十七代傳人的身份發誓,我和少爺與此次邪徒事件無關!”   “……”這小子,給那個叫寧才的刺激了?邵奕頓時無語。   宗廉這才又開口:“那個‘衛嵐’是假的!相信我!”   幾人震驚。   “我、我……”宗廉說著眼眶就紅了,“我問她會不會縫東西……請她幫我補下褲角……她不會!衛師姐親手幫我補過衣服,她還喜歡隨身帶針線……比武時人家傷了她的臉她也不會說什麼,劃破了她的衣服她一定罵得人家找不著北……   “我覺得有點怪怪的,才試探一句的……衛師姐那麼厲害,她不會也出事吧……”到後麵宗廉已是哭腔,卻不敢高了聲音給其他人聽見。   “八九歲的男子漢了,還哭鼻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邵奕抬手照他頭上不輕不重地一敲,仍是漫不經心的語氣。   宗廉斜著眼睛瞧著蹲在自己右邊、長相妖孽的男子,又聽見謝清的聲音:“你衛師姐才不是一般人,哪那麼容易出事?好了,別擔心了,說說先前的事是怎麼的,哪來的血?”   聽他前半截話,宗廉神色緩和不少,可聽他後麵一句,宗廉頓時又一臉痛苦:“我碰上了個穿我凋月派服飾但相貌陌生的男子,他正與尹山宗一位姐姐打鬥。我心知不對,就想幫那個姐姐……   “可最後還是那個姐姐讓我跑,我才走脫的,原先那個奇怪的人就占了上風,我趁他背對著我才能照他身上一刺,記得是傷了他腰後左邊。但那個姐姐……”   “斂息術不錯。”邵奕隻說了句。   杜子曉想起杏雨說過的人,便問宗廉當時是哪廳哪宮。宗廉還記得,果真是杏雨說的逸皇宮的女生。   杜子曉沒瞞宗廉,照實說了。   讓宗廉穩定好情緒,組織好說辭後,大家讓他回去了。   第三個是戴歌文。   尹山宗“崩天魚”戴歌文,守擂時敗給了絕生門“趙飛刃”趙怠。他師從鹿首峰主湯智生,習《五靈訣》。   “杜師兄,王師姐,謝師兄,有事嗎?是問……寧師弟的事?”   “對,”杜子曉說,“你當時是什麼情況?能詳細說說嗎?”   “寧師弟情緒不好,我本想安慰一下,但他說想自己安靜會,於是走在最後。我也沒多想。但他突然前倒來……我也嚇了一跳,什麼也沒聽見,他後頸就穿前來枚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