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熱從心起,脫胎換骨(1 / 1)

天門開後 天藏風 2693 字 8個月前

嘴唇上的一點軟、彈、溫、柔,鼻尖輕呼出的湍濁、吸氣時驟來的清涼,就像是一根繩索垂於滔滔江河中,河水濁浪翻滾、恣意汪洋、暗流洶湧,這一根繩卻被他抓住了,於是便在浪潮中定住了身形,不使自己被大浪卷走,溺亡水中,又或者是被一個浪頭拍暈,昏迷著被卷到了岸上,一醒來卻不知何處,又不知經歷了什麼。那諸般紛雜,便是那滔滔的江水,層起的大浪、湍流。   驟的,一股熱流便不知從何處而生,又自胸腹而達四肢至於末梢,渾身一剎那像是沐浴一般,熱流浸透了身體,充盈了身體,將渾身的毛細都打開了,內、外通透在了一起,是一種猶置身母胎一般的舒服。   穀玉金不禁驚奇,心道:“怪了,這是什麼?這一股熱流,來的真怪。”   又想道:“果然,還是要腳踏實地。我隻去做捉意的第一步,不去好高騖遠,雖然依舊有急切、焦躁之意,也還會雜念紛呈,可卻也勉強抓住了一條繩子,讓我不迷失其中。坐了這麼久,落在指尖、嘴唇之上的那一點念頭,卻始終不曾斷,將自己迷失在紛雜的念頭裡麵……之前的嘗試,我是因為聽呂方仙人說過完整的捉意的法門,所以不免就想的多了,做了這一步後,才做到,就緊著去做下一步。所以一遇到了關口,心中稍一著急,就被大浪卷走了。   “剛才這一下試,做一個比喻,就是我之前的時候,置身於江河之中,雖有讓自己不隨波逐流之心,也抓了繩子,卻不知道拚命抓住,隻是學了一個抓住繩子,然後往上爬,結果抓的不牢固,一個浪頭拍下來,我便被卷跑了。現在,我卻是明白了,抓住了繩子,還要抓緊繩子——我便要這樣,不斷練習雙臂的力量,讓自己的胳膊強壯有力,抓住了就不鬆手。捉之一個字,不僅僅是捉住,還要抓緊、抓死,要做到不論浪濤多急,也不會鬆手。   “那界璧山高聳,可以攀爬過去,用腳步丈量,積跬步近之。這心意上的功夫,我一樣可以將它作為繩索,一點一點攀爬……好歹,是明悟了方法。一切不過都在自然而然這一過程當中,隻要細體,就能察覺。”   領悟了這一妙理之後,穀玉金便呼出一口濁氣,看向戚正榮、米明秀二人,心想:“那一股熱流,叔、嬸應該是知道的吧?畢竟是高手來著。”想到這裡,便開口問道:“叔、嬸,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我剛才的時候,身上突然就有一股熱流,好像灌水一樣,一下子就灌滿了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泡澡,把身體泡的透徹了一樣。叔、嬸,你們知道,那熱流是什麼嗎?”   戚正榮聽得皺眉,思量了一陣,才復將穀玉金說的話復述了一遍,隻是其中卻多了一些差別,差別處,正是穀玉金說的模糊不清的地方。說完就問穀玉金道:“可是這樣?”   穀玉金點頭,說道:“對、對,正是這樣,不過叔你說的一些地方,我也感覺不清楚。”   戚正榮又道:“將手給我。”   穀玉金便伸出手,戚正榮先是拉住穀玉金的手,用大拇指在其手心用力按捏了一下,復又去摸了一下穀玉金的脈搏,這才點頭,說道:“錯不了。正是‘熱從心起’之兆……也怪,你也不修內功,卻怎麼會有這樣的征兆?”   穀玉金問道:“這一征兆怎麼了?”   戚正榮說道:“這是內功心法修到了一定火候,可脫胎換骨、移經換血時候,才有的征兆。每至功深處,便有熱從心起,易筋洗髓,以至於使身體生出蛻變,使人之身體諸般能力都超越常人,變得不凡。這蛻變前後,便是同一人的本事,也是雲泥之別。”   穀玉金訥訥出聲,說道:“那,我豈不是要成為武林高手了?”   戚正榮不由一笑,說道:“想的夠美的。你現下能打得過誰?”心中卻更堅定了想法,暗道:“這般良才,定要將門中武學悉數傳之。等玉金修行有成,或還能更進一步。到時候我們一門,也就發揚光大了。隻是玉金前途廣大,若是收徒,難免會絆住了孩子腳步,到時候不如問一問他,讓他正式認我們二人做叔、嬸也就是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一道人多眼雜,卻不太方便,等到了口上,別了胡家,便先教他一些……”   米明秀卻更心細,說道:“孩子,你把剛才你坐下後的過程細和我們說一下,你能熱從心起,該是和這個有不小的乾係。”   穀玉金便將整個過程講了一下——卻也沒什麼稀奇的,又聽穀玉金說了一遍,也未聽出什麼玄機來。   米明秀想了想,和戚正榮說道:“師兄,我們不妨一試。放下門中心法不顧,就照著他的這種方法來一遍。”   戚正榮道:“好。”   二人依樣盤坐,照著穀玉金的法子坐,隻是一字的時間,便睜開眼,俱都驚喜。   米明秀驚奇道:“此法不講經絡,不言玄妙,雖樸實簡單,可真一坐下來,竟是真的就心中生熱,革鼎身弊了。熱從心起,自然而然,巡經絡自行,卻不需人去控製、搬運,這……”   戚正榮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是正理。人未練就心法內功的時候,也一樣有經穴、經脈,不學內功,內氣一樣巡行身體,總不能說這是人練了武學心法之後,才突然有的。隻是普通人自行,練習了心法之後,受心法引導而已。”   米明秀嘆道:“我又何嘗不懂……隻是這孩子……委實是給人造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穀玉金被誇的麵色微紅,似塗抹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羞道:“叔、嬸,你們這麼誇獎,都把我誇的不好意思了。這本就是捉意法而已。”   而後,穀玉金就問起了自己感興趣的,問道:“叔、嬸,這一個脫胎換骨,要換多久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