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搜賊(1 / 1)

天門開後 天藏風 2755 字 8個月前

這一類迷煙的效果無非“誌亂神迷”四字,可讓醒的人意識不能集中,猶是恍惚,可令熟睡之人,睡得更為死沉,難以醒來。可這也無非是於常人而言的。似戚正榮、米明秀這般,內功精湛者,內轉周天,意如日月,守得氣行經脈巡如經天,也不過是轉上一周,呼吸動念,其效果便會被驅散。左右不過是吸幾口煙氣,是不能如何的。錯非是喝上一大碗迷藥,才會內周天的功夫失了效果。   戚正榮便又扯開地上之人的手腕、腳腕,用手捏了一下,卻是關節活絡,顯是個精湛於縮骨、脫骨的,再一摸手指,食指、中指之間靠近指肚的地方,有明顯的薄繭,便是冷笑,說道:“還是一專門的賊,不是半道出家。這廝是從小練的。他關節輕輕一捏一擰,就脫開了,本人竟然還無絲毫痛楚。手指上的繭子,明顯是練習妙手空空才出來的,不論是學文識字、練武強身,繭子都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位置。師妹,你們且看住了他,我去找店家要繩索,將人捆了。”戚正榮快去快回,隻是片刻,就帶了一捆麻繩過來。   對付這賊門的,他卻也有手段:卸開了對方肩、肘、腕三個地方的關節,繩子重點照顧,在關節之間緊係死扣,繩子勒進了關節縫中,將人捆的死死的,一雙腳腕也是一般,再手、腳一攢一並,就把人捆的動彈不得。   若是不習縮骨之術的人被如此捆住,不肖一時三刻,便要因氣血不暢,讓手臂、手腳失去知覺,捆上一天,肢體便會壞死。   可這習練過縮骨的人,卻是必須這麼捆的,否則便捆不住,可以脫繩而去。   再一個,便是縮骨之術因為從小練習,所以脫和不脫,對其而言猶如吃飯喝水,雖看著捆的緊,也僅僅是讓其無法脫開,捆上三天,氣血也都是通暢的。   縮骨之術,早已在長年累月的修煉過程中,對其關節一處,有了非常人的改變。   故而這賊,被捆紮的死死的,人竟依舊受到迷煙的影響,不曾醒來,嘴角還流出了一些鼾水,似是沉浸於美夢之中。   戚正榮也誇了穀玉金一句,說道:“能這般警覺,很不錯。”手卻在賊人身上搜尋不停。   掛著細繩的抓鉤,一包肉包子,一袋白色的小餅,還有一些小勾子、小鑷子一類的輕巧之物便被搜出。   這些都裝在腰側的一個包裹裡麵,每一樣都是一個單獨的夾層,單獨分區,似是為了方便拿取。   戚正榮講道:“這是抓鉤,通常是這些不修內功的小賊用來爬高爬低,淩空虛渡用的。當然,也能用來隔空取物,人在數丈之外,將這抓鉤一拋一帶,便能將人身上的財物取走,而不令人驚覺。更有靈巧之人,能用抓鉤在人無知無覺中解開人的腰帶,很是厲害。這一手法,被他們稱為‘探囊取物’。不過,便是賊門之中,能學會如此本事的,也是少數。   “這個肉包子,是用來打狗的,老話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狗隻要聞著味兒,把包子吃了,立刻就會昏睡過去,打都打不醒。包子的餡兒是特質的,咱們人聞不出味兒來,可狗鼻子要比人靈的多,裡麵的香味,便是狗怎麼被訓練,不許吃生人的東西,非主人喂不食,也逃脫不得。狗一旦吃了,便是有去無回。”   穀玉金聽著這些奇異,心中很是興趣,便又問:“那這些白色的小餅餅又是什麼?才銅錢大一個,肯定不是吃的吧?”   戚正榮將袋子給了穀玉金,讓穀玉金去看那些小餅。問道:“你看這些小白餅,是不是兩種?一種是全白的,光溜溜的。還有一種,是一麵畫出笑臉,一麵畫出哭臉的?”   穀玉金一一翻檢,果就在一堆小餅中發現了三個帶有笑臉、哭臉的。   穀玉金疑惑的問道:“這是?”   戚正榮說道:“這是迷神香。那些光溜溜的,便是吹煙迷神香,常人聞一下,便誌亂神迷。那帶笑臉和哭臉的,叫迷魂迷神香。”   穀玉金說道:“迷魂迷神香?這名字怎麼這麼古怪,都迷了神了,還帶了一個迷魂?”   米明秀聞言一笑,說道:“這迷魂和迷神自是不一樣的。這種香,也更厲害。將笑臉一麵貼在人額頭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人便會沉淪美夢之中。若是將哭臉貼在人額頭上,這人就會做噩夢。隻要不將它揭下來,人便不能醒來。這東西,便是我和你叔,也難抵擋……”   戚正榮點頭,說道:“這種迷魂迷神香,傳說是賊門的老祖空空老人孤心造詣,花了數十年時光,才研究出來的東西。本身已不是凡俗之物,而是介於法術、藥理之間的一樣東西了。”   穀玉金問道:“空空老人?”心裡卻很不明白,暗道:“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單憑這研發的能力,怎麼當了一個賊頭呢?”不過一轉念就又想明白了,可不是樂意當賊嗎?賊,本就是妙手空空,錢財來得容易的很。而這賊頭若是需要大量錢財、醉心某些事情的話,這無疑就是一個好選擇。   戚正榮說道:“嗯,空空老人。卻也算是一代奇人。他雖立賊門,但江湖上,卻並無多少他本人的劣跡,世人也更不知道他的相貌、出身、姓名,也隻是知道空空老人是賊門之主罷了。”   穀玉金問道:“那咱們抓了這個賊,賊門會不會找咱們麻煩?”   戚正榮寬慰穀玉金道:“這個放心。賊門規矩,若是被人抓了,那便是學藝不精,和賊門無關。賊門隻傳藝,收他們的賊贓,卻是不管他們死活的。”   穀玉金張張嘴,心說道:“啊這……若是如此,誰還給他乾活兒啊?光收錢,不庇護門人,這也太過於、過於……白嫖了吧?”他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了“白嫖”這兩個字。   天知道,這樣的賊門,又是如何存在下來的,那些小賊就如此聽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