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試手(1 / 1)

天門開後 天藏風 2974 字 8個月前

戚正榮含了眼光,低聲說道:“這一路棍法,卻也不該叫‘遊身棍’了,該是遊身斷魂棍才是。他還是不通心法,若有心法輔之,適才這一棍之力,當是能開碑裂石,一棍戳去,便給人開上一個洞。”隻是說起“心法”,卻又頗為猶豫,和米明秀說道:“隻是他這般天資,不知心法,便自得了脫胎換骨、易筋洗髓的玄妙,若是咱們傳授他心法,反倒將他限製住了,壞了天賦,卻又悔之不及。”   米明秀亦深以為然,說道:“卻是如此……究竟是該任其自然,還是傳授他心法,真的令人難以抉擇。”   遇見了穀玉金這樣的美玉良才,卻是既讓人喜歡,又教人頭疼。   戚正榮、米明秀二人便不再說。   米明秀提高了聲音,喊了穀玉金一聲,又傳他一招,道:“你這追,卻隻是追了一下。手法上用盡了,便後繼乏力。此時,你便要轉招去用,一挑之後,棍交右手,便以按壓之態旋身拖轉,連掃帶抹,回過身來後,便可以倒騰出手,再作捅、刺、挑、點、砸。這一招得勢,便是得了一個先機,占住先機,輕易便不要放手。你且等一下。”   米明秀左右尋摸了一下,便從墻角尋了一個耙子,將耙子頭磕掉,棍在手中一轉,便把穀玉金才演出的那一招依樣做了一遍,而後接上了自己說的招數,讓穀玉金細看。罷了,便問:“可是看懂了?”   穀玉金便也試著接了一下,頭一次很不連利,卻是因為不熟。一次試手之後,便從力的承接、轉折中得知了關鍵,二次一上手,便淩厲起來,似模似樣。   穀玉金收了棍,說道:“嬸,我懂了。”   米明秀點頭,說道:“好,既是懂了,那嬸便陪你過上幾招。看招。”   米明秀一聲“看招”,棍便遊身一探,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從腋下竄出。   這一棍雖不是很快,卻依舊是讓穀玉金反應不及,穀玉金毫無臨敵經驗,遇到了這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往後退。   可人的雙腿,又哪裡快得過手?棍在手中,自然是手多快,棍就可以多快。棍頭的一截,更是比手還要快、還要急。   穀玉金的鎖骨位置,被點了一棍,點的生疼。   米明秀搖頭,說道:“你這般卻不行。你記著,一是要臨敵時候,心又靜氣,切不能亂。心中一亂,便會六神失主,各自為政。不能一心,便顧此失彼,眼見了手卻不聽使喚,手到了,腳又跟不上。現在,你且想一想,剛才那一棍,又該如何進行抵擋才是?若是我換一棍,你又該如何?”問了這一句,便讓穀玉金去想。   穀玉金皺眉沉吟,思想剛才的一棍。是出其不意了一些,可一回憶,這一棍子似乎也不見多不尋常,是該能擋住的,隻是立棍一撇,將身往旁邊一讓就成。   再之,便是側身之後,便可以棍還擊了……可剛才時間短,他竟毫無反應。   跟著,就聽米明秀又問:“教你的女步呢?適才怎麼也不見用?還是這般用步、用力,不過常人,你又怎麼避讓?”   穀玉金聽得心頭一恍,暗罵了一句自己:“你可真是一個蠢蛋。步法竟也都不知道用。”   米明秀見他醒悟,便又將棍一遞,這一次棍卻是從肘出的,一下便朝穀玉金腹部點去。   這一次穀玉金有了準備,也有了應對的預案,便虛起腳跟,女步一立,身形、氣勢也都自然一拔,將棍一立,側轉半身。   棍在棍上一磕,便接了磕碰的節點,將棍尖彈跳過去,奔向了米明秀麵門。米明秀隻將棍一收,抬臂一撥,棍子藏在小臂後方一錯,就卸下了攻擊。復而信手一指,手中的長棍竟一下子探過去,再次朝穀玉金鎖骨點了一下,另一邊的鎖骨也是一疼。   穀玉金疼的抽冷氣,聲音中透著些許委屈,說道:“嬸,好疼啊。”   米明秀說道:“還成,指點了一句,能過一招了。待過些日子,望你能在我手中走上三招兩式。”說完便將手中的棍子插回耙子頭上,重新放回到了墻角。   穀玉金嘆道:“三招兩式……乾脆殺了我吧。這可是黑劍白刀啊,鬧著玩兒呢。我要是能過上三招兩式,妥妥也算是一個小高手了吧?”   米明秀嗔他一眼,說道:“胡說什麼,我用的可是棍,也不是用的我的彎刀。你若是能接個三招兩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便還是三腳貓的功夫。須得好好練習,聯係前後,學以致用才行。”   穀玉金說道:“好吧。”   戚正榮忽然開口,問道:“玉金,你可知,自己是差了哪兒了?”   穀玉金想一想,說道:“經驗、反應。”   戚正榮搖頭,說道:“唯快、唯思、唯穩。這三樣,你一樣也都沒有做到。這些道理,你雖知了,卻隻是知道,功夫還沒有上身,這是水磨的硬功夫,需要時間積累。再一個,則是你不通心法,難以將自身的力量發揮出來。”   穀玉金聽得心中一熱,忙問:“叔,你要教我心法?”   戚正榮卻是不說“教”,也不說“不教”,反倒是問穀玉金,問道:“你可知,何謂‘心法’?”   這個此前的時候,米明秀卻是說過,他也記得的,便說道:“就是約束心意的方法。隻要約束住心意,就可以讓人不容易疲勞,把力量發揮出來。”   戚正榮“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可是,你約束了心意,你忘記了形骸,你又該如何去運使提縱之術,使用拳腳兵刃呢?這一個問題,若是你能想通了。你便自然學會了武功心法了。”他給穀玉金留下了這麼一個問題,就不說了。   適才,他便一直在想“教”或者“不教”,“教”又該“如何教”,既怕害了穀玉金的天賦,又怕耽誤了穀玉金的天賦。卻是靈光一閃,自那些仙法的法門中,得了一些靈感。便是綜訴其道理,不言具體的法訣,讓穀玉金帶著問題去自己摸索、探尋,找到“心法”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