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仁心中暗呼可惜,眼見線索近乎已經唾手可得,謎底似乎也即將呼之欲出,然而卻僅僅因為一泡尿而錯失了良機。 實在令人懊惱,惋惜不已。 畢竟,那柳媚兒可不是別人,她大概率是一位自己可能再也難以遇到的故人啊! 對於一個失憶之人來說,能遇到一個似是故人的人,這得是多大的幸運和機緣? 隻可惜…… 同時他不由把視線落在身旁不遠的另一副封閉的棺材上,思緒起伏: 這裡麵會是我的妻子嗎? 會是柳媚兒的閨蜜嗎? 那我……真有個女兒? 無解。 快速平復心緒,薑佳仁再次把注意力放在記事本上,他決定加速進程,一鼓作氣把它快速消化吸收。 畢竟自己若真像記事本和視頻中所記錄那般,一旦入睡便將失去所有記憶的話,那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太多。 哪怕自己願意死命熬夜,但人力有時窮,精力終究是有限的,他又能堅持多久呢? 何況還有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作為倚仗,他自然不可能將過多的時間和精力消耗在這裡。 於是,當薑佳仁的目光再次落在記事本上時,視線的移動速度和翻頁的頻率頓時加快了不少: 【柳媚兒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沒有任何預兆,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本日歷。 久等不見人來,呼喊不見回應,尋找不見蹤影,眼見時間漸晚,我將酒桌收拾一番後,打算暫且先離開柳家飯店。 不過在離開前,我找到紙筆給柳媚兒留言:“我是8月2日的顧客,名叫薑佳仁,於8月5日下午三點再次前來,與卿共飲,相談甚歡。見之,速聯係。電話:1xxxxxxxxxx” 一式兩份,一份留在酒桌上,另一份則在離開時夾在大門合閉的縫隙中。 走出柳家飯店時,後街這條步行街上已經燈火輝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隻是我的手總會不知覺地抓向胸前衣服內的項鏈吊墜上,心中頗有幾分懊惱。 若是自己多憋一會,先把吊墜拿出,把裡麵的照片給柳媚兒驗證一二;若是自己多問一句,‘他’妻女的姓名、聯係方式等更多信息;若是自己多想一步,與柳媚兒先把聯係方式相互加上;若是自己多插句嘴,把後街11號薑府的地址報上;若是……若是…… 總以為還有無數時間和機會可以盡情暢聊,卻不想世事總是出人意料,難如人意。 我在步行街上隨意閑逛了一會,收拾收拾心情,調整調整情緒。 待得心緒平復,思緒理清,便開始進行計劃的下一步——多方驗證。 我開始有選擇地或拜訪各家各戶、或請教商家店員、或詢問常客行人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物,打聽、問詢後街11號薑府所在。 無需太過復雜或高級的理由,一句找人、尋親訪友便可。 至於所要達到的目的……】 接下來,薑佳仁翻閱記事本頁麵的頻率再次加快了幾分。 雖說這是作為大腦的延伸部分——記憶信息的現實儲備來進行記錄的,所以內容十分詳盡且繁雜。 但接下來這部分內容並不像之前那般古怪奇特且信息量十足,從而需要細細品味推敲,僅僅隻是一份份簡單的類似“市場問卷調查報告”而已。 可即便如此,被當成記憶來記錄的內容依然十分詳細,薑佳仁一連翻了好多頁方才逐漸放緩速度: 【共計九十六份有效驗證記錄,綜合指向一個論證方向:後街11號薑府……不存在,而我……也無人認識。 目前為此,或許唯一的例外隻有張老板一人,他雖然一直堅定表態後街11號薑府根本不存在,但他似乎有所隱瞞,並非對此一無所知。 而柳媚兒,或許隻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想到張老板,我便想起他手機上收到的那條照片,並決定親自驗證一番。 站在張老板的vr虛擬體驗店和柳媚兒的飯店中間,麵對著眼前的巷子以及盡頭的薑府大門,我舉起手機以各種角度一連拍了幾張照片,結果…… 照片上隻有兩家店的外墻,以及連接處的一條指寬縫隙,其他什麼也沒有。 看著明明就在眼前的一米八寬巷子筆直延伸出去三四十米,以及那異常顯眼的薑府大門,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服自己眼前的一切其實在世人的認知中是不存在的。 那麼,薑府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而我又該是怎樣的存在? 不得而知。 眼見時間還來得及,我確認了下口袋裡的手機購買發票,向步行街上一家品牌手機店趕去……】 薑佳仁又開始加快翻閱速度,接下來的內容並不復雜,沒有超乎意料之外。 篇幅雖然詳盡繁瑣,但內容卻很簡單,總結來說: 手機是三天前買的,發票是三天前開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買手機的錢是從薑府婚房的保險櫃裡拿的。 亦如柳媚兒那般,店員對自己這位三天前來買過手機的顧客沒有絲毫記憶,即便有發票為證也沒有讓店員打消疑慮。 借著有發票為證找了個由頭查閱三天前的視頻監控,女店員看著監控視頻中自己親自與我達成的手機交易過程時,神情驚異不已,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而在這處處實名製的年代,沒有身份證是無法辦理手機卡的,但視頻中一番友好的溝通協商之後,兩人雙雙消失在了監控畫麵之中。 再次出現在視頻畫麵中時,手機順利交易完成,而手機卡也已成功安裝。 不得不感慨一句,金錢的魅力啊! 隨即,便見薑佳仁又一次放緩翻閱速度,神情微微驚訝: 【從手機店出來時,時間已經不早,步行街上也開始冷清起來。 本想著今晚應該不會再有啥收獲了,身體也已經有些疲憊,正打算回薑府休息一番,養好精神準備明日再戰。 卻不想,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看著張老板逐漸走近的身影,我頓時停下即將邁進巷子的腳步,來到張老板的店門口,靜靜等待。 待得張老板走近,我打量了他一眼,頭發有些淩亂,精神萎靡,一身酒氣,狀態並不是很好。 不過這不重要,直接套近乎便是。 “張叔?” 麵帶笑容,語氣不失敬意和熱情。 張老板聞言轉頭看來,眼神陌生,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