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來到了第二天,黃震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隔壁的趙晨飛還在呼呼大睡,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搞到幾點。 黃震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出門去買吃的了。 等他帶著打包的午飯回來時,趙晨飛也已經起床了。 “你知道我昨天發現了什麼嗎?”趙晨飛一邊扒拉著飯,一邊對黃震說道。 “什麼東西,無非就是金條銀元,還能有什麼?”黃震漠不關心地回了一句。 “是地契。”趙晨飛從口袋裡掏出幾張泛黃的紙頁拍在桌子上。 黃震專心地吃著飯,看也沒看桌上的東西,“這東西沒什麼用。怎麼?難道你想用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捐了吧,這東西好歹算是個文物。” “這東西當真一點用處也沒有?”趙晨飛不死心地問道。 “沒用,隻有文物價值。” “好吧。”趙晨飛失望地收起了地契,“有機會去捐給當地文史館吧。” “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發現嗎?”黃震看他有些怏怏的,連忙轉了一個話題。 說到這個趙晨飛頓時來勁了,“八個一兩的小黃魚,五個半兩的。還有就是這些地契房契。” “不錯了,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些黃金?” “那肯定是珍藏起來啊,畢竟是我第一次撿漏,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黃震點了點頭,果然有錢人的想法就是和自己不一樣。 自己拿到這些東西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能換多少錢。 而他卻是當成自己的戰利品珍藏起來,果然兩人的格局大不相同。 這時,趙晨飛反問道,“你呢?你的那些小黃魚打算怎麼處理?” 黃震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當然是賣掉了,我又不像你不愁吃不愁穿。我才剛失業不久,未來日子的養老錢總要賺出來吧。” 趙晨飛瞥了他一眼,笑罵道,“那套銅錢最少也能賣三百萬,再加上我給你的五十萬。你現在最起碼有三百五十萬的身家。這些錢還不夠你躺平養老嘛?” 黃震鄙夷地朝他豎起一個中指,“滾蛋,老子的人生目標可不是這樣。” 趙晨飛大聲笑道,“行行行,你小子有誌氣好吧。” 說完,他把一掃而空的飯盒裝進塑料袋中,“快些吃,我幫你把垃圾帶出去。” 黃震的動作明顯頓了一頓,“怎麼?你要走了?” 趙晨飛賤賤地笑了起來,“怎麼不舍得哥哥啊?” “滾!”黃震惱羞成怒地罵了一聲,隨後把手上的飯盒往垃圾袋裡一扔,“帶著伱的垃圾快滾。” 趙晨飛哈哈大笑著紮起了袋子,“車子我先開走了,一會兒我讓司機還回來。” “去吧,去吧。”黃震無力地擺擺手,他對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已經無語了。 趙晨飛走後,黃震看著安靜下來的房子,多少有些不適宜。 隨即,他打開了藍牙音箱,放起了歌,讓房子裡有點人氣。 然後,他回到自己的臥室,拿上硯臺走進小房間裡。 趙晨飛走之前,不僅把床鋪整理乾凈,而且還幫他把小房間打掃了一遍。 黃震萬萬沒想到,這個大大咧咧的富二代,還有那麼細心的一麵。 他把手上的硯臺放在桌子上後,找了一把稍微硬一點的豬鬣刷,沾上水開始刷洗起這塊歙硯上的泥土。 這一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外,黃震一直不停地在清理這塊歙硯。 畢竟事關幾百萬的東西,他也不好操之過急。 終於,在他幾天的不懈努力下,這塊硯臺被清理了出來。 這塊歙硯長三十五厘米,寬二十三厘米。是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 硯臺是由一整塊歙石雕刻而成的,那名女子根據石材的皮殼紋理,雕刻出了一幅精美的山水畫。 如果黃震沒看錯的話,這上麵刻的,應該是黃山的景色。 在遠端的一處小山頭上,黃震發現了一排蠅頭小字“程汪氏”。在排字下麵還有一個更細小的字,“萍”。 黃震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記憶中的那名女子就是叫萍兒,所以這應該是那名女子刻的。 而硯臺背麵,還歪歪曲曲地刻著兩個字,“大昌”。 這兩個字看起來無比稚嫩,想來應該是那個孩子刻的。 那麼那個孩子的名字應該叫做程大昌。 黃震放下手中的硯臺,伸了一個懶腰,這幾天可真把他累慘了。 要不是賺錢的信念支撐著他,他早就放棄清理了。 不過結合之前陶罐的記憶來看,黃震慢慢梳理出整個事情的經過。 宣和二年十月初九(1120年10月)方臘率眾在歙縣七賢村起義。 程姓男子帶著妻子汪萍逃離歙州北上汴京。 兩人到達汴京後,在城郊結廬而居。 程姓男子在城中做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宣和三年或者四年(1121—1122年)誕下麟兒程大昌。 同年,那方歙硯誕生。 四年後靖康元年(1126年),第一次汴京之戰,汪萍失蹤。 次年,父子二人也逃難去了。 這是黃震大致推測出來的結果,跟實際情況應該會有一些差距,不過差的應該也不多。 可惜的是之後就再也沒有相關的記錄了,也不知道這一家人最後的結局是怎樣的。 黃震放下手中的歙硯,搖頭嘆息了一聲。 管他那麼多乾嘛,這家人都已經是九百年之前的人了。 即便是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徒增煩惱罷了。 隨即,黃震收拾了一下心情,決定點幾個好菜,犒勞一下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辛勞。 很快,外賣小哥便把外賣送到了他的手中。 黃震一邊吃,一邊回想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他愣愣地看著桌上的大餐苦苦思索著。 突然,黃震一下子蹦了起來,“臥槽,忘記那小子了。” 隨即,他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給趙晨飛。 【在乾嘛呢?】 很快趙晨飛便回了消息。 【馬上吃飯了,有事快說。】 黃震見狀,馬上回了一條。 【等你吃好飯再說。】 接著,他陰惻惻地笑了笑,回到書房給那塊歙硯全方位地拍了幾張照片。 估摸著趙晨飛差不多開始吃飯了,黃震按下了發送的按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