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來,南北極溫度持續上升,海平麵也持續上漲,據專家估計,海水將會在三年後淹沒島國...... 我們可以看到,有些地區已經被海水淹沒......” “不久前華國的墨子巡天望遠鏡發現了一顆神秘行星正直沖地球而來,據天文學家預計,這顆神秘行星或將會在兩年後經過地球......” “近日,在喜馬拉雅山脈附近發現了神秘的足跡,這些足跡與現存的任何生物都對不上...... 一支科考隊在珠穆朗瑪峰失聯,現已派直升飛機前往調查和展開救援活動......” 一個青年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手裡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著頻道,可每一個頻道都在報道著壞消息。 “瑾年,快把早飯吃了去上學,人家小舒還在等你呢!”廚房裡傳出母親的呼喊聲,催促著沙發上的青年。 “媽,世界末日都要降臨了,還上啥學啊!”青年不耐煩地嚷嚷到,手裡還在不停地轉著頻道,希望能聽到一些好消息。 聞言,廚房裡的母親拿著菜刀怒氣沖沖地走來,一把揪住青年的耳朵,罵道:“陸瑾年,你少給我扯這些,你就是不想去上學嘛!趕緊把麵包牛奶拿著在路上吃,你又要遲到了!” “嘶~輕點兒,媽,輕點兒!”陸瑾年被耳朵上的力道帶起身,求饒到。 接過早餐,陸瑾年做了一個鬼臉,迅速跑出門與一直在等他的趙夢舒匯合。 “這小子!”陸母笑著搖頭,關上房門回到廚房繼續剁肉,旁邊坐在餐桌前的陸父正一臉嚴肅地看著報紙。 “瑾年!”趙夢舒看到跑過來的陸瑾年,忍不住笑著打了聲招呼。 陸瑾年看著笑瞇瞇的青梅竹馬,不由得老臉一紅,咳了一聲道:“對不起,小舒,等了很久吧?” 趙夢舒搖搖頭,善解人意地回答道:“我也是剛剛才到呢,我們趕快走吧,不然上課要遲到了。” 兩人一路趕到學校,卻沒有發現今天的道路上有些冷清。 “這種信息素可以改變生物的認知,使它們變得瘋狂和弒殺,從而不斷地攻擊同類,以此來達到一種防治物種泛濫的效果......” 陸瑾年一臉無聊地聽著講臺上的生物老師正澎湃激昂地講課,眼睛卻盯著墻上掛著的鐘,心裡讀著秒。 “三,二,一。” “叮鈴鈴” “下課了!” 由於生物課是最後一節課,所有同學都早已收拾好書包,等下課鈴一響就準備沖出教室。 “喂喂喂,跑什麼跑,作業都沒布置呢!”生物老師一陣怒吼,叫住了往外沖的學生們,可還是有幾個溜走了。 “哼哼,跑啊,繼續跑啊!一天到晚就隻想著玩,卻不想想你們父母這麼辛苦地把你們拉扯大,你們就是這麼回報他們的嗎......”講臺上的生物老師唾沫橫飛地教訓著底下縮頭做鵪鶉狀的學生們。 等她訓了半個多小時後才心滿意足地停下,又在學生們的哀嚎聲中布置了一大堆作業後,才大發慈悲地放他們回家。 等學生們都走光後,她才慢慢地收拾好教具準備離開。 突然,她覺得鼻子癢癢的,伸手一摸發現自己流鼻血了,以為是最近上火了也沒多想,掏出一張紙塞住鼻子後就離開了教室,卻沒發現自己的雙眼有些通紅...... 三個高中生一路上說說笑笑地走在回家的小巷子裡,正是陸瑾年,趙夢舒,以及他的好兄弟許博文。 “幸好跑得快,不然我可受不了波剛的嘮叨!”看到教室裡同學發的消息後,許博文癟嘴慶幸到。 波剛就是那位生物老師,其實她本名叫王筱波,但由於她的發型和體型酷似成龍歷險記裡的波剛,又因為她剛強蠻橫的性格,於是就被同學們戲稱為“波剛”。 “可惜有作業,而且還很多!”陸瑾年也刷到了同學的消息,慶幸之餘又抱怨作業太多了。 “咯咯咯”趙夢舒看著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幸好波剛不是我們班的老師。” 陸瑾年和徐文博哀怨地看著趙夢舒,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不,明天你倆來我家,剛好我們班之前就做完了波剛布置的練習冊,我可以借給你們copy一下。”趙夢舒眨了眨眼提議到,不過眼睛卻是盯著陸瑾年說的。 許博文一臉壞笑地用胳膊肘捅了捅陸瑾年,助攻道:“就這還不足以挽回咱陸哥的麵子哦~” “唔,瑾年,那你想我怎麼補償你?”趙夢舒紅著臉問他,心裡有些期待。 “像這樣!”陸瑾年捧著趙夢舒的臉吻了下去,趙夢舒愣了一下,也有些羞澀地回應著他。 “吾家有兒初長成啊~”許博文一臉欣慰地看著親得火熱的兩人發出感慨,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終於踏出那一步,修成正果了! 就在時間似乎停在了這一刻的時候,一輛失控的車朝他們撞過來。眼尖的許博文一把推開兩人,自己也險險與轎車擦身而過,而轎車一頭撞在旁邊的欄桿上,發出警報聲。 “搞什麼啊,你會不會開車?”許博文擼起袖子就準備上前和司機“理論”一番,走到車窗旁才發現司機已經屍首分離了,而副駕駛上的女人卻抱著司機的頭顱輕輕撫摸著,頭顱上隱隱還殘存了一絲司機驚恐的表情。 “臥槽,臥槽,搞什麼,生化危機?喪屍?”許博文驚叫連連,驚動了一旁正在進食的女人。 女人抬起頭,卻不是許博文想象的那樣麵目猙獰,反而有些艷麗,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不寒而栗:“小弟弟,你說你們男人為什麼就這麼容易變心呢?不過現在他腦袋裡隻會想著我一個人了!”說完,女人眷戀地親了一口司機的腦袋。 許博文寒毛炸起,戒備地盯著女人,慢慢往後退,想回到陸瑾年和趙夢舒兩人身旁。 注意到了徐博文的動作,女人流出一行血淚,吼叫道:“你也要走?你也要走!我不許你走,我不許你走!”說完就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朝許博文追來。 許博文被癲狂的女人嚇了一跳,連忙朝陸瑾年兩人狂奔而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快跑,快跑,後麵有個瘋子!” 本來還被推了一踉蹌後不明所以的兩人聽到了許博文的話,毫不懷疑地跟著跑了起來。 女人穿著高跟鞋沒跑多遠,腳一扭刺出骨頭跌坐在地上,眼看追不上三人,恨恨地把手裡的頭朝他們的背後砸去。 “哎呦臥槽!”許博文被頭顱砸了一個趔趄,差點就摔了個狗啃泥,幸好陸瑾年聽到他的慘叫聲,回頭扶了他一把。 三人跑出巷子,卻看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一幕:道路上都是撞在一起的車,那些車正燃著大火;車上的人有的昏迷不醒,有的人爬出車窗與其他人廝打著,啃咬著,到處都是血肉橫飛的樣子。 “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趙夢舒帶著哭腔擔憂地喃喃到。 “老許,我先陪她回家一趟,你也回去看一眼吧。萬一家裡出了什麼事,一定要聯係我。還有,要保重!”陸瑾年給了許文博一個擁抱,隨後三人就分開了。 雖然陸瑾年也很擔心家裡的情況,但他更不放心趙夢舒一個人回家,決定先陪她回家看看後再火速趕回家。反正兩家隔得也不遠,就同一條街道的關係。 “爸,媽!你們沒事兒吧?”陸瑾年陪趙夢舒趕到她家後,卻發現她的父母正坐在茶幾前呆呆地盯著幽幽的電視屏幕,於是趙夢舒忍不住開口問到。 “哦,小舒回來了啊?”趙父有些機械地轉過頭,咧開嘴對他們笑了一下,然後僵硬地拍了拍趙母的肩膀,告訴她女兒回來了。 但趙母像是看入迷了一樣,沒有理會趙父,繼續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雖然感覺父母的樣子有些奇怪,但早已被街上的一幕嚇壞了的趙夢舒撲到趙父的懷裡哭訴著剛剛發生的慘劇。 趙父溫柔地摟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女兒,一邊憐愛地撫摸著她的頭,一邊輕聲道:“別怕,別怕,有爸爸媽媽在,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陸瑾年感覺趙父的話很奇怪,但並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家裡的情況還不明了,心裡有些著急,告訴趙夢舒有事聯絡他後,就急忙往家裡趕去,卻沒看到趙父越摟越緊的手臂。 回到家後,發現家門被微微打開,這讓陸瑾年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安。 打開門,發現家裡靜悄悄的,並且漆黑一片,陸瑾年心裡有些緊張,抄起放在門口的掃把護在身前,試探性地開口道:“爸,媽,你們在家嗎?” 沒人回應,陸瑾年摸到旁邊的電燈開關,開燈後發現地板上到處都是血跡,不由得慌了:“爸,媽,你們沒事兒吧?” 順著血跡,陸瑾年來到廚房,看到了讓他崩潰的一幕:平日裡威嚴的父親滿身是血地坐在餐桌前,左手裡還拿著報紙,右臂不翼而飛,他的臉上一片血肉模糊;而母親卻在剁著肉,手裡的菜刀大起大落,即使菜板上的肉末到處飛濺著,她也沒停下動作。 “媽?”陸瑾年顫抖著聲音喊了一句。 陸母聽到後,把菜刀狠狠砍在菜板上才停下來,慢慢轉過身,溫柔地對陸瑾年說:“瑾年回來啦?今晚咱們吃豬肘肉,而且還是你最喜歡的醬香豬肘哦!” 陸瑾年看到了轉過身的母親隻剩下一隻手臂,而另一隻手臂隻剩下半截吊在身上,白森森的骨頭刺得他眼睛發疼。 “嗬嗬嗬”陸瑾年說不出話來,隻是顫抖地指著陸母那隻斷臂,又指了指她身後的菜板上的肉泥。 “瞧我,都把豬肘剁成啥樣了,咱家兩個喜歡啃豬肘的男人就隻能吃豬肉丸子了!”陸母用沾滿鮮血和碎肉的手敲了敲腦袋,遺憾地說到。 看到陸瑾年又把目光轉向陸父,陸母笑嗬嗬地說道:“對了,今晚還有豬臉肉,你爸最愛吃這個了!” 一行清淚從陸瑾年眼裡流出,他不斷地搖頭後退,無法接受原本美滿的一家竟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瑾年,你要去哪兒,我們要吃晚飯了,你要上哪兒去呢?”陸母看著後撤的陸瑾年,轉身提起菜刀,不停地朝他逼近。 陸瑾年沒有回答,隻是不斷地後退著,同時把手裡的掃把捏得更緊了。 “你這孩子,媽媽問你呢,怎麼不說話啊?跟你爸一樣的怪脾氣,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個廢物,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十月辛苦懷胎怎麼生了你這個畜生!你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個母親!你爸也是,整天挎著一張臉,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個妻子!”陸母越說越大聲,到後麵竟是嘶吼出來,直接把手裡的菜刀往陸瑾年身上砍去。 陸瑾年慌忙地拿掃把擋著,卻震得他虎口一麻,而陸母則被反震得晃了一下,緊接著又揮刀砍來。 又是一擋,這次他手裡的掃把被震落了,陸母見狀,不等身體站穩,繼續揮刀砍向陸瑾年。 怔怔地看著砍向自己的菜刀,陸瑾年避無可避,隻好一腿朝陸母踢過去,把陸母踹到灶臺前。 陸母的背撞到灶臺,手臂由於反震得原因,手裡的菜刀竟狠狠地砍向她的腹部。 “唔” 陸母吃痛,艱難地抬起頭狠狠地瞪著陸瑾年咆哮道:“你這個孽子!你竟敢對我動手!去死吧!”說完,不顧菜刀深陷在腹部裡,直接扯出來扔向陸瑾年。 陸瑾年慌忙往旁邊閃去,卻還是被菜刀削去了左臂上的一塊肉,不由得吃痛地捂住傷口。 陸母仍然在痛罵著陸瑾年,隻不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她的罵聲,她的身體也慢慢地滑落,倒在地上。 陸瑾年呆呆地看著家裡的慘劇,一時之間不知道何去何從。愣在原地一會兒後,腦海裡忽然閃過趙夢舒那明媚的笑容。 “對,我還有小舒,我還有老許,我不是孤身一人,哈哈哈,我還有小舒,還有老許,哈哈哈,我還有小舒,我還有小舒,哈哈哈哈哈......”陸瑾年有些癲狂地笑著,跌跌撞撞地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