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做好準備(1 / 1)

黃大奎的酒算是醒了,可思維卻亂了。   這都啥情況?我在噶哈?那個女人是誰?這仨女人咋湊一起的?   黃大奎皺著眉頭,瞪著猩紅的眼睛,朝著最後進來的女人抱屈地說道:   “唉呀,你這是嘎哈呀?”   女人沒想到黃大奎居然敢質問自己,頓時火氣大增。   他叉腰瞪著黃大奎:“嘎哈?嗬嗬,你還有臉問我嘎哈?”   女人的氣勢越發把黃大奎整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啥玩意啊?啥我就有臉沒臉啦?”黃大奎委屈地辯解。   看著黃大奎雞頭掰臉的樣子,女人的火氣瞬間爆棚。   她上去又是一巴掌,雙手交替撓向黃大奎:“啥?啥,啥,我讓你啥!!!”   黃大奎拚力招架,總算保住了臉,但也再不敢吱聲。   ……   最後來的女人,第一個走了。   走的時候滿臉都是淚,指著黃大奎鼻子質問:“黃大奎,你對得起我嗎?”   她還開走了那輛轎車。   原本就在屋子裡的第一個女人,抹一下鼻子上的血,帶著冷笑跑了,屋子也不要了。   末了,就剩下黃大奎和第二個女人。   第二個女人攙著黃大奎往外走,抽抽搭搭地哭:“黃大奎,你對得起我嗎?”   黃大奎一肚子憋屈說不出來:“我今晚乾tmd啥了?就喝點酒,咋就誰也對不起了呢?”   兩個人走出院子都有點懵,不知道這是哪兒,也分不清東西南北。   算了,找一個方向就走吧,反正總能走到大路上,就知道方向了。   今夜無月,星光也不燦爛,能見度很低。   前方胡同裡,不知啥時出現一個人影。   帶頭套,穿黑襖,手裡拎個大麻袋。   “你瞅啥?”   來人惡狠狠地問。   黃大奎本來就一肚子氣,聽對方這挑釁的問話,氣不打一處來。   “瞅你咋地?!”黃大奎身強體壯,一對一他誰也不怕。   本來他後麵還有半句罵人話,可沒等說出口,就聽身後傳來“嘭”的一聲。   半秒鐘時間,黃大奎被摟頭蓋頂裝到了麻袋裡。   旁邊的女人正在心裡琢磨:這問話的聲音怎麼有點兒耳熟呢?   還沒想明白,對方也“嘭”的一聲展開麻袋,將她也裝了進去。   接著,倆人的耳後,都重重挨一拳,失去了意識。   女人醒來的時候,發現黃大奎和自己背靠背地捆在一起,嘴巴纏著電工膠布。   她艱難地抬起頭,掃視了一下周邊環境。   這裡應該是長河,大概率是下遊,倆人被扔在了冰麵上。   下遊是城郊,人煙稀少,兩岸本是大片菜地,在冬季裡更顯荒蕪。   “砰!砰!砰!”   側方傳來砸冰的聲音。   她使勁兒抬頭,想看清楚一點。   努力了多次,也隻看到了一把鐵鍬,正在砸冰麵。   身後,傳來黃大奎“嗚嗚嗚”的鼻音,可是無法扭頭去看。   十幾分鐘後。   或許是累了,砸冰的聲音停了下來。   又過一會兒,她聽到一個有點兒沉重的走路聲,在她的腳前停下來。   某些硬物被綁在了他倆腳上。   她竭力抬頭去看,那是一塊大石頭。   她懂了。   這是要沉河!   “砰!砰!砰!”   砸冰的聲音再響起,一聲比一聲恐怖。   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來,嗓子不聽話地發出嗚咽聲。   另一麵的黃大奎也“嗚嗚”地發著奇怪的聲音。   “砰!砰!砰!”   砸冰的聲音持續著。   “嗚嗚嗚”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小,她已經哭沒了氣力。   “砰……”   砸冰的聲音又停。   那人走到她身旁,蹲下,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   女人忽然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那觸感也似曾熟悉,她瞪大了眼睛。   撫摸的手劃過臉頰,停在了耳朵旁,輕輕把玩耳垂上的耳環。   這對兒耳環是他丈夫生子送給他的,不貴,但卻是愛情的象征。   那時候,生子還很窮,她偷偷賺取別的男人錢去養生子。   後來生子去火車道旁偷煤,賺的第一筆錢就給她買了這對兒珍珠項鏈。   那人摘下了一隻耳環,動作很溫柔。   接著扭動她的臉,輕輕地,又摘下了另一隻耳環。   這一刻,她想起來了。   雖然這人帶著頭套隻露一雙眼睛,在黑夜中也看不清,但她篤定,是他肯定是他。   可是為什麼?一切都過去了啊。   他掏出一根煙。   擦亮火柴。   火光照亮他的眼睛。   是他,百分之百是他。   火光也照亮了她的眼,他貼過臉來看她。   “咻——”   長長的一聲口哨。   他丟下火柴,扛起鐵鍬,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背影,就是他!   ……   回到家,已是後半夜。   白書蘭和肖木子都已經睡了。   賓館客房溫暖舒適,窗外的椰樹下,還有一對兒情侶卿卿我我。   角櫃上,是文妮每天的例行賬單。   他說過不看的,可文妮還是堅持每一筆交易都報賬。   李肖站在角櫃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掏出手機點開錄音程序:   【這裡有三段視頻,我想讓你幫我,每段視頻截屏幾個關鍵畫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打印出來。】   【這事兒有點兒急,我想現在就要,可以嗎?】   錄完音,又設置了鬧鈴。   鬧鈴響過好一會兒,終於回話。   【大叔,這麼晚,我都睡了。】   然後,視頻文件播放。然後……   【大叔,你打印出來要乾嘛?你是哪邊兒的?你這麼乾是不是有點兒不道德啊?】   聽到文妮的回話,李肖笑了。   【丫頭你想啥呢?你以為大叔要去敲詐勒索啊?】   文妮回話很快。   【不然呢?我想不出你還能用它乾嘛?】   李肖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要用來做什麼,隻是覺得這東西該有它的用處。   想了想,按下錄音鍵:   【有一句話,惡人還需惡人磨。】   【我不是壞人,但也不是爛好人。我必須保護我的幸福,敵人來了我得準備好獵槍。】   沒有回話,手機被取走。   十幾分鐘後,一疊打印圖片出現在了角櫃上。   過了一會兒,手機再次回到角櫃上,一條新的語音文件赫然出現。   【我知道,每一個時代都不盡相同,也許二十一世紀的我無法理解八十年代的你,但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幸福。】   一個人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時代叫歷史,一個人曾經經歷的時代,就是回憶。   李肖現在生活在回憶裡,他並不想改變歷史,隻想讓曾經的遺憾不再重復。   【明天,無法選擇。哪怕它是曾經的過去,我隻能做好準備。】